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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梅(22)

作者: 蝎子羯 阅读记录

邢邵或许不算是一个正人君子,但他确实没有趁人之危,在这件事上要求薛兰台更多。薛兰台和邢邵两人你拆拆我的台,我打打你的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将近两个小时后,薛兰台意外地发现,如果剥去外面那层狐狸的面皮,邢邵这人竟然还不错。

直到邢邵把薛兰台送到大楼门口,开车离开后,薛兰台甚至还觉得自己平白无故地受了邢邵这么大一个恩情,有些亏欠于他。

银色轿车在红色信号灯前缓缓停下。与略显稚嫩单纯的薛兰台不一样,坐在车中的邢邵显然不这么想,让薛兰台对自己的印象大为改观,两人几乎可以成为朋友的状态,这难道不算达成自己的目的吗?

目的这种东西,不一定非得是合约上黑白分明的印刷字。有的时候,让人看不见想不透的目的,反而更容易实现。

因为拒绝了邢邵送她回家,薛兰台只好站在街边等出租车。没想到出租车没等来,却先等来了与梅遇的偶遇。她看着梅遇的手臂轻轻擦过自己然后笔直往前走,想着梅遇大概是没没看到自己,便叫了他一声。“梅遇。”

梅遇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转过身,这才看到了薛兰台。“兰台?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朋友在这里吃饭,你呢?”

听到薛兰台问他,梅遇勾起嘴角浅浅笑了一下,笑容看起来有些无奈。“我和张教授在实验上起了些争执。我懒得理那个呆板的小老头,就出来透透风。”

薛兰台顺势问道:“你的实验室在这附近?”

梅遇便给薛兰台指了指对面大楼七楼的窗户,“这是我在上海的实验室。”

薛兰台顺着梅遇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实验大褂的老人正透过窗口望向这里,眉目间有些怒气,还有些难以形容的狰狞。那个人应该就是张教授吧。薛兰台笑道:“别说,被张教授这样瞪着,确实挺恐怖的。就算是我,恐怕在实验室也待不下去。”

“是吧。”梅遇的目光从七楼的窗户上收回来,对薛兰台道:“你是在这里等车吗?我的车就在前面的停车场里,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如果对方是梅遇,薛兰台当然不会拒绝。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薛兰台与梅遇聊道:“今天上海的天气还不错,不像前几天,一会儿下雨一会儿不下的,叫人连做事的心情都没有。”

说起前些天时晴时雨的天气,梅遇笑了一下,“是吗?我倒觉得还不错。”

咦?薛兰台觉得奇怪,按理来说,这样的天气没几个人会喜欢。“可能是因为梅遇你习惯了伦敦多雨的天气,才会觉得这样的天气不错。”薛兰台道。

梅遇笑道:“谁会习惯那种多雨的气候?就是因为不习惯太多阴雨天气,我才在成年以后去了美国加州。”

闻言,薛兰台道:“想不到梅遇也会说这样感性的话。我还以为梅遇一直都是冷静理智的人。”

“终归是人,再理智,也总会有不理智的时候吧。”梅遇淡淡地说道。

这条路离外滩很近,远远地可以望到陆家嘴高高的三座塔尖,仿佛拉满了弓后收不住的箭矢,笔直有力地冲向云霄。疾速川行的人流车流仿佛那条闪着银色光泽的弓线,存蓄着巨大的力量,时刻准备着朝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发射。

第9章 竹生长安:藏三生

拉萨市区西北玛布日山上,庄严宏伟的布达拉宫云绕雾环,巍巍然矗立于高山之巅。这人间难得的一方西方净土,在初升旭日高悬的寥云晴空中愈发显得迷蒙而失真。习惯了生活在都市的年轻人,即使只是默念“日光城”三字于心口,也仿佛能听到格鲁僧人传诵经文时幽然巍遗的低唱声。

藏外高原,野牦牛的深厚长毛从腰腹垂到地上,冬日肆虐的风雪将它们的面目雕刻得愈发深刻,千百年来高傲又亲和的姿态早已成为西藏民族的灵魂象征。作为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教的第一神湖,纳木错如一颗光芒内敛的蓝色宝石,静静地镶嵌在世界屋脊之上,青蓝的颜色如夜空揉碎了万千星辉,借着蝴蝶煽动的翼翅飘飘然覆上冷凉冷凉的土壤,化作湖水静谧流淌,滋养着高原上的数万生灵。最典型的雪域藏民身着纹饰繁复美丽的藏服,双手合礼行走在转经廊上,或有牧民辛勤地在土地上耕读犁写,在延续唐蕃先祖辉煌的历史之上,继续书写着属于他们族人的雪域荣光。

到了西藏后,傅竹生并没有产生高原反应。接待她的藏族工作人员告诉她,即使这样也应该先休息,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否则等高原反应产生后再休息,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了。于是傅竹生在旅店的床上整整躺了三日,期间她一直在为之后的拍摄做准备,当然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玩电脑或者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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