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副总?您不是开会去了吗?”
会议要解决的问题已经被屈寻舟尽快解决完了,也就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回来陪阮秋。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碰见这样的画面。
一群人躲在门外叽叽喳喳,说她比不上活人,恶心至极。
要不是进公司后他特意压制了自己的性格,换成以前的他,此刻应该已经动手了。
“滚去工作!”
一声低喝,员工们轰的一下散开,无影无踪。
屈寻舟完全高兴不起来,因为自己公司的员工他可以让他们闭嘴,但外面呢?他公司员工以外的人呢?
他拿出手机,在微博上随便输入仿生人三个字,便会跳出无数条内容,全是关于阮秋的。
她发布会上的照片、她逛街的照片、她在餐厅吃饭的照片……包括她在幼儿园里的照片,已经被那些家长们传到网上去,转载得沸沸扬扬。
伴随着照片的是无数恶意揣测。
有人怀疑她被制造出来是为了满足男性需求,是对女权的侮辱。有人认为她正好可以植入人造子宫,帮助需要的人生育。
还有人希望她量产,走进千家万户。
屈寻舟等人一直在努力压制这些新闻,之前也取得过成效,但终究抵不过人们与生俱来的好奇心。
阮秋的担忧早已成真,社会不愿意接受她,她始终是个异类。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是薛墨非。
昨天他走得时候表情很难看,像准备做些什么。
屈寻舟点了接听,“喂。”
“我在她家里,她人呢?”
“我带她来公司了。”
“带去公司做什么?快回来,她今天应该去幼儿园。”
还去幼儿园?
屈寻舟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薛墨非胸有成竹,“那些人不会再为难她了,你现在就把她带……算了,我去接她。”
他风风火火地赶到公司,把阮秋带上车。
屈寻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的,安排好工作也跟过去,想亲眼看看情况。
三人来到幼儿园,里面在上课,薛墨非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就让阮秋走进去,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
小朋友们看向她的眼神有点畏惧,没人说话,但表面上还是和谐的。
阮秋看看左右,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放下来,冲他们点点头,示意没事了。
离开幼儿园回到车上,屈寻舟狐疑地问:“你做了什么?”
薛墨非淡淡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你给钱给那些家长了?”屈寻舟皱眉。
“不可以?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刚才你已经看见成果了。”
屈寻舟没说话。
可以当然可以,但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
他们因为钱,暂时闭上嘴,心里的偏见并没有消失,仍然固执的存在。
除非……让他们相信阮秋不会有任何危险。
他想到这里又烦躁起来,凭什么要证明给他们看?他们算什么东西,阮秋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吗?
她什么事都没做,凭什么要别人谅解。
薛墨非见他表情千变万化,嘲道:“群体是没有独立思想的,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别人怎么引导就朝哪边走,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被他们困扰。”
屈寻舟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
“看在你是为她考虑的份上,我不跟你争这个。这个月还是归我照顾她,你少插手。”
“好啊,停车。”
汽车靠路边停下,屈寻舟被轰了下来。
薛墨非扬长离去,留给他两道尾气。
-
幼儿园里,老师带领大家做游戏。
“这个游戏要两个人一组哦,大家找到各自的队员吧,和你们的好朋友一组。”
小朋友们各自分组,很快便分成许多个小组。
只有阮秋孤零零地站在一边。
她看向张大宝,“你愿意跟我一组吗?”
张大宝紧张的说不出话,连连往后退,竟然被别人的脚给绊了个大马趴。
小朋友们想笑,看着阮秋又不敢笑,拘束地站在一起。
阮秋眼眶渐渐泛红,有点想回家。
老师见状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来换一个不需要组队就能玩的游戏吧,这个游戏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