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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同学争着要养我(210)

  屈寻舟瞬间就猜出来了,沉声问:

  “你不是说大脑已经彻底损伤了吗?为什么还要带走?”

  陈暮生用戴着手铐的手温柔地抱着箱子,宛如以前抚摸阮秋的头发一样,轻轻摸了摸箱子顶端。

  “对于你们来说,她是死了。但对于我而言,她永远活着。”

  在他们的注视下,他冲阿飞点了下头当做道别,然后在警察的监视下走进电梯里。

  顾不凡怀疑,“他肯定另有阴谋吧?这个人太狡猾了。”

  杨鹤扶着奶奶,眼神复杂。

  “如今他所有行动都在政府的监控下,几乎没有机会搞小动作,或许只是为了留作纪念吧。重要的是……”

  阮秋真的死了?

  一切转变发生得太快,令人毫无真实感。

  屈寻舟走进手术室,里面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清理。

  手术台上空空如也,阮秋的身体被警察一并带走,送去交给专人销毁。

  没了。

  什么都没了。

  他把手放在手术台上,想感受一下阮秋的体温。

  然而此时此刻,连这种事都成为奢求。

  成年人的神经远比小孩子更麻木,顾不为已经在家痛哭了好几天,伤心得无法出门,体重都减少好几斤时,顾不凡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与阮秋见面。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种悄无声息的离开,想了几天,打电话给其他人,还是想为阮秋举办一场葬礼,当做最后的告别,即便她连尸体都没留下。

  但另外几个人不约而同拒绝了他,并且将群解散。

  他不要告别,薛墨非想。

  只要不说再见,他就可以假装阮秋还活着,像之前被人抢走时一样,存在于地球的某个角落,只是他暂时找不到而已。

  地球那么大,他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找不过分吧?

  既然这样,他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假装她还活着。

  生活回到正轨,公司继续运营。

  有时忙到半夜,他会突然停下来,仿佛听见有人在耳边打哈欠,撒着娇说:

  “好困啊,我们回家睡觉吧。”

  屈寻舟的父亲终究还是原谅了他,在得知阮秋已经彻底死亡的消息后,他来到屈寻舟面前,用一种怜悯的表情看着他。

  “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当它不属于你时,即便拼尽全力也留不住。但事业不同,你付出一分努力,它就给你一分回报,绝不会耍赖。跟我走吧,去欧洲开拓市场,等你站在权利巅峰就会发现,为一个女人如此执着,是多么可笑的事。”

  屈寻舟没有答应,仍然留在国内,但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心里的伤痛。

  当他实在找不到事做的时候,会独自一人开着车,回到那套小小的房子里,静坐一会儿。

  看着周围未变的画面,他会感觉,阮秋只是暂时离开了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杨奶奶的病情不容乐观,杨鹤干脆在晋江市买了套房子,定居在这里,方便她去更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顾不凡把冬冬接回家,与他家那四条狗养在一起。

  冬冬无法理解为什么阮秋突然消失了,白天总会独自跑到院门边,朝外眺望,等待她出现在路的尽头。

  半夜里有时它会呜呜叫,害怕这个新家。

  起初它是跟同伴们住在狗窝里,没过多久顾不为就让它到自己房间睡。当它因害怕发出叫声时,他会下床抱住它,轻声在它耳边安慰。

  顾不凡结婚了,对象不是苏染,而是顾妈妈朋友的女儿。

  大家闺秀,哈佛毕业,在高校当老师,相当有气质。

  顾不凡婚后终于收敛自己,有了正形,慢慢开始学习管理家族产业,准备接手。

  至于陈暮生,自从那天被警察带走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的父母搬回老家,极少与外界来往。

  幼儿园最后还是关门了,园址拆迁重建,变成一座大型超市。

  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就再也没人记得当时的惨况了。超市门口开辟出一块做儿童游乐场,家长们照样带着小朋友们络绎不绝的前来嬉戏玩耍。

  顾不为在第二年去新的幼儿园继续念书,八岁时哥哥正式接手公司,父亲退休,和母亲商量后决定去国外定居。

  他们担心顾不凡没时间照顾他,就把他也带到国外去念书,在那里度过了小学中学的十几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