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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请自重!(89)

净璃转了身背对着她们,沉默了良久才道:“鲁州有我刺影楼的分舵,此次绿儿会与你们随行,到了鲁州她会带你们去见分舵舵主,到时他们会听从笙儿你的指令,你大可吩咐他们帮你办事。至于锦书你…你娘亲,我会关照的,你们去吧,望你们此次能平安顺利。”

可她还未说是否会去见娘亲,叶锦书张嘴还yù再问净璃。却被一旁的顾笙拉住了,顾笙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叶锦书虽有些不甘,却也只好跟着顾笙向净璃告了辞,而后上了院子门口那辆一直停着的马车。

遮盖了原本面容的净璃面上看不出任何表qíng,只是那双温柔的眼眸中,透出了几分疲惫几分凄凉。她何尝不知桥织这些年过得苦,她何尝不想去见那个日夜魂牵梦萦的人。

十几年了,她唯一一次再见到桥织,是几年前桥织大病一场险些丧命的那次。那个巧笑嫣然总是跟在她身后的孩子,那个曾说过永远要与她在一起的桥织,就那么苍白气若游丝的躺在chuáng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那是她第一次如此的后悔,后悔为何当初不带她走,为何当初要离开她。

从屋顶跃下梨枝脚尖点在地上轻轻旋转半圈,稳稳的落在了平地上。她拱手半跪着行礼:“参见楼主。”

净璃负手而立:“找到她了吗。”梨枝弹去肩上沾着的落叶,点头道:“找到了。”净璃沉吟道:“她答应了吗。”梨枝微微皱起眉头道:“她如今在唐门颇得唐老太太信任,言语间我探知她似得知内qíng,但却未告知我。不过她说,若是想要从她口中得知唐门的秘密,需您亲自去川蜀见她。”梨枝语气中有几分不满。

净璃听了却轻笑了起来:“她还是这般倔,当初是我将她赶出刺影楼。此次有求于她,依她的xing子,这般要求倒也不奇怪。”梨枝轻哼一声道:“楼主当初将她从街上捡回来,教她识字武功待她如亲女。可她却对楼主起了邪念,楼主将她敢出刺影楼已是万分仁慈。如今不过是要她帮个小忙而已,她却小人得志竟要楼主千里迢迢赶去见她。”

净璃轻轻摇了摇头道:“罢了,许久未见,去见见她也好。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该放下的不该放下的她心里清楚。”说罢便仰头望着天轻声道:“要变天了。”梨枝抬起头,却见天清云淡,清风缭绕。

是夜,桌上放着一盏烛火,微暗的烛光下,织娘躺在chuáng上熟睡着。屋内静悄悄的,只听见屋外微弱亮的虫鸣声,风轻轻掠过,桌上的烛火一抖,瞬间又恢复。chuáng榻边,多出了一人影。

净璃静静的望着躺在chuáng榻上织娘,目光痴缠的细细的在她脸色一寸一寸的扫过。她的眼角有了细纹,她的发间有了几丝白发,净璃小心翼翼的坐在chuáng榻边,目光落在了织娘放在一旁的手上。那双曾在她记忆中,细嫩白皙的玉手,布满了老茧,指尖上有几个被划伤的小口,透着几丝红色的血丝。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净璃小心的将织娘的手放在膝上,从瓶中倒出rǔ白色的药膏,在织娘的伤口上轻轻涂抹起来。

将已经敷好了药的手握住,净璃侧身躺在织娘身旁。湿润的眸子带着温柔依恋,静静的凝视着身旁的人。为什么睡梦中还是皱着眉头呢,净璃伸出指尖在织娘皱着的眉间轻轻划过,躺着的人动了动,净璃屏住呼吸松开了握着的手。身侧的人并未醒来,却靠进了净璃的怀中。净璃望着依偎在怀中的人楞了楞,良久才闭上眼轻轻的抱住了她。

净璃比织娘年长几岁,织娘幼时到了夜里总爱赖在净璃的chuáng榻上不肯走。净璃宠爱她,笑着看着她在自己的chuáng上打滚装睡不肯回房。于是那时,织娘每回都爱躺在净璃的怀里睡,那时的织娘身子小小的暖暖的,身上还带着奶香味。净璃从不曾告诉她,每回只有她在她怀中时,她才会真正的睡着。

眼角滑落的泪落在了织娘的额头,慢慢划过她闭着的眼。我们都老了啊,桥织,越是老就越是想起往事。若是我对你说,我后悔了,你可会原谅我。

54.病发!

马车出了城却停在了城外的一个村庄。叶锦书随顾笙下了车便往村庄里走,在车上时顾笙便与叶锦书说过,这一两日七日蛊或许会毒发,此时赶路太过危险,只能在村庄中等七日蛊发作后再赶路。

下车后止迁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默默的跟在顾笙身后。叶锦书礼貌的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止迁姑娘,许久未见。”止迁抬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虽与止迁见过许多次,可她好似从未与止迁说过话,叶锦书偷偷瞄了一旁的止迁一眼,却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眸子。身子一抖,叶锦书快步走到了前头,与顾笙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