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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为奴(244)

  忘却京城,忘却大内,忘却一切纷繁与争斗,长风万里,江山如许,这是沈徽的时代,也是属于他的,最好的时代。

  忽觉得脸上一热,是沈徽笑着吻了上来。容与心下还是一惊,本能的想要推开他,以防教远处侍卫们看见。

  沈徽知他顾虑,叫他放心,“他们伶俐着呢,什么都瞧不见。”宽慰完,又指着近处湛蓝色的海水,挑弄似的问,“敢不敢下去游水?”

  容与到底犹豫了一下,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担心,御前伺候的眼下都藏在暗处,沈徽不出声,绝不会有人敢贸然露头。

  光是斟酌的这会子功夫,沈徽已站起来行动,一件件衣裳坠在沙滩上,转眼露出那无暇jīng致的身体,之后一跃,跳入无垠碧波之中。

  容与在阳光微微眯起眼,看着那招摇肆意的人,迎着海làng纵qíng起伏。水流浸润着他的身体,顺着宽阔的肩背流淌而下,流过qiáng健有力的腰肢,流过窄而jīng致的胯骨。

  无论皮相骨相,皆充溢着男xing力量之美,这样一具身体虽看了无数次,此刻依然有动魄惊心的震撼。

  他怀据欣赏,目不转睛望着那俊美的脸,仿佛听得见心口碎裂的声响,感受到理智正在一寸寸地崩塌。

  他的爱,和世间种种一样,皆着了色相,那人深邃耀目的眸子沾染着笑意,缱绻出难以言喻的美,诱惑着他不断前行——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业,而沈徽呢,大抵就是他今生今世的劫。

  容与连一瞬都没再犹豫,踏进海làng里,和爱人紧紧相依。温热的海水不敌彼此身体的热度,他融入其中,也融化了身心。正是绵软之时,他被沈徽用力揽过来,那双手顺着他琵琶骨滑落,一直一直下落,探到他最为敏感的隐秘所在。

  一波又一波海làng翻涌,冲击在身上。奇怪的,这样炙热的纠缠,在海水润滑下竟然变得不那么疼痛,只泛起一点点可以忍受的灼热。

  海làng和身后人的频率相仿,一下下撞击着他,水花飞溅而下,每一颗都晶莹剔透,映照出身后人发亮的眼眸。

  待风平làng静,俩人穿戴齐整躺在沙滩上,沈徽枕着双臂,忽然一笑,“说正经的,等回了京,我打算在勋贵和三品以上大员家挑些合适的女孩子,留给宪哥儿。旁的也罢了,只太子妃一定要模样好,人品过得去。”

  这是为早早扶太子接班?容与听得失笑,“殿下过了年才十岁,你是不是也太急了些?”

  沈徽说不然,“有什么的,你没听说关外那帮女真头领,十二岁都有抱娃娃的了。我是想要早点定下来。一则这女孩子可以从年少时好好留心教导,二则也为他们能多培养些感qíng。宪哥儿和我不同,日后定是六宫嫔御众多,能有个知心人不容易。我不希望他再和我一样……所以这个太子妃还需他自己挑着满意才好。”

  若这么说还算有些道理,容与重新接过话题,“眼下可有属意的人选范围?”

  沈徽侧头看他,“确有几个,我打算等来年再办宫筵,也不必宴请朝里的老头子们,单请些女眷让她们带着自家的女孩儿进来,届时也让宪哥儿自己看看。”

  容与颌首答应着,沈徽jiāo代完这桩事,又冲他仰唇笑道,“你也算他半个师傅,他又一贯待你亲厚,这事你须好好上心,仔细替我留意着。何时办妥了,我应承你的话也就能兑现了。”

  第102章 qíng窦

  九月里回了京,先有外使朝觐、诸藩入贡,其后又有怀来秋狝,岁末年初最是忙碌,等再闲下来已是开了chūn。

  想起沈徽提过,打算早点定下太子妃人选,容与方把心思略略转到这上头来。不过挑拣中意女子这种事,他并无任何心得可以和太子jiāo流,于是只好将关注点转移到其课业上,日常拿出更多时间关照。

  这日容与去报本宫送早前沈宪央他改的文章,那是他的老师三天前布置下的,是谓论述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所得。

  天气转暖,报本宫外值守的内侍被艳阳晒得有些昏昏然,一个个此起彼伏打着哈欠,见提督太监走近,慌忙站直了身子,忙不迭地躬身行礼。

  容与微微颔首,便有内侍上前回禀,太子下了学正预备用午膳,又道因嫌天气热,殿下适才命人打水沐浴,此刻应在内殿梳头更衣。

  容与便朝内殿去了,却见寝殿前无人值守,正觉纳罕,转念想到服侍的宫人或许正在殿中伺候,也就不疑有他,径自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