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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无趣的幸福生活(53)

陈了然转头就跑,要说在山区住就是有好处的,只要烦心的时候,就可以去爬山。把自己累得跟狗一样,精疲力竭的爬到山顶,眺望一下连绵起伏的山峰,自己的心也跟着开阔了。上了山也得下来不是,即使已经走不动了,也得往下走。每次回到农家,倒在床上就睡,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来二去,她的体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着,今天跑路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简直可以去参加马拉松比赛了。三转两转竟然把赵四给甩了,真是老天有眼呀。

陈了然心惊胆跳的回到了风景区里,打定主意如果没有必要,再也不出去。王大妈的唠叨要比那些家伙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招人稀罕。

“毛哥,我是赵四,我好像看到陈了然了。”

一通电话,惊醒了正在发呆的毛建国。喜悦将他环绕,这难道是老天给的机会,让自己和她从修愈好。

“你不是回老家么?怎么会碰见她”毛建国不敢相信好运会走向自己。一件件的祸事连着打击着他,使得这个男人骄傲霸气全然无存。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个喜讯,不由得再三确认。

“就是在老家,我也不太敢确认,她的头发剪短了,皮肤好像比以前黑了点,但是身形很像,我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她撒腿就跑。我想如果是认错人的话,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赵四也有点不确定看到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陈了然,只能将今天自己遇到的情况和毛建国叙述一遍。

听到撒腿就跑这几个字的时候,毛建国乐了,除了陈了然这个胆小的女人,又有几个这么爱逃跑的。

“你在那里等着我,我尽快赶过去,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

毛建国挂了电话,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恨不得立刻飞到赵四的身边。可是……。掀开房间的窗帘,一辆黑色的轿车静悄悄的停在不远处。又怎么摆脱这些粘人的家伙呢?

张伍确窝在他和陈了然的小屋里,关着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房间的窗帘,已经被换成了遮光的,不管外面的太阳多么的绚丽夺目,屋子里仍然是一片漆黑。

每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是最折磨的自己的时候。他总是能想起来,就是这缕阳光把自己叫醒,让他发现她的离去。

想起来真是讽刺,原本还以为只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那个女人能跑到哪里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睡了整整的两宿一夜。昏睡了那么久,药物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副作用,这个效果是普通安眠药无法达到的,这样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到的。到底是谁?将她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这个女人是自愿的,没有任何人逼迫让她离开。

“伍哥有个文件需要你看一下。”

林兴的电话打了进来,张伍确打开电脑。这段期间他一直如此,窝在这个屋子里一步也不愿意出去。哥几个会每天晚上送饭过来,刚开始是几个一起,后来是至少一天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难道怕自己自杀不成。张伍确嘴角微微一笑,他还没有那么脆弱。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没有想通,想一个人静静而已。

迅速的浏览完文件的内容,批阅以后,张伍确重新躺到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心里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一种无处释放的压抑紧紧的缠绕着自己的心脏。

这张大床,曾经让自己度过了无数个美好的夜晚。曾经看见她在眼下灿烂的盛开,曾经听见她亲口叫过,“陈了然爱张伍确”。难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幻觉么?难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强迫而达成的么?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的心动?难道你她就真的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诚意?

陈了然,你到底在哪,如果我对你还不够好。有什么不高兴的,为什么你不跟我说,而是选择偷偷的离开,你知道我有多痛么?

拿起身旁的棉被盖在自己的身上,张伍确苦笑了一下,原来无论冬夏,都有可能会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卧室里静悄悄的,除了挂表的指针转动声,和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张伍确不知道现在到底几点,他只是希望这就是那个夜晚,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当自己的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恢复正常。

他还能刻意早起为女人□心的早餐,也能时不时偷吻她的嫩唇。这次醒来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只要她不愿意,自己就不强迫她做两个人爱做的事情。

终于体会到设么是孤枕难眠了,少了她连睡觉这么简单的心愿都达成不了。

张伍确从床头柜上拿出两颗安眠药,一口吞了下去。这是能让他进入睡眠的唯一方法。他已经分不清楚,外面的白天与黑夜,只希望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是夜晚,都可以进入梦乡。这样在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女人温婉的脸了。

宋朝阳呆坐在沙发上,旁边的袜子山又高了。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期待的么?原本以为,遭到打击的陈了然至少会跑回运城,即使不来投奔自己,也没有关系,不管怎么算,在这些人中,自己是最能接近她的。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张伍确把她劫走。

可人倒是跑了,只是跑的踪影全无,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去处。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这么牵引着他的心,自始至终都没有想明白过。 跑吧,跑了也好,看不见,也许就不会那么惦记了吧。

宋朝阳起身,将袜子塞到一个塑料袋里,准备一会扔到垃圾站去。人都不知道去哪了,留着这些有什么用。

临走出门口,他又折了回去,将袜子一个不剩的,倒回原来的位置,想了想,又用手把分撒的袜子聚了聚,尽量的将山摆放的高一点。直起腰来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反正也坏不了,说不定哪天她就回来给自己洗了。

嘿嘿傻笑了几声,随即笑容就从脸上逝去,转身离开了空荡荡的房子。

刘乐凯拎着刚买的饭菜,怎么敲也敲不开张伍确的大门。皱皱眉,从兜里掏出林兴给他的钥匙。

“伍哥,吃饭了。”屋子里寂静的毫无一丝生气,刘乐凯觉得有点阴风阵阵的。

他的声音在这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大,似乎都有回声传了回来。

“伍哥?”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搭理自己,刘乐凯推开了卧室的门。

借着客厅的灯光,床上躺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直挺挺的,身上盖着棉被,脸色在微弱光线映射下格外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手上还似乎握着一个小小的药瓶。

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也不知道伍哥有没有起床气,他从来都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哥几个没有谁见过他赖床。刘乐凯眉头紧皱的看着药瓶上的中文标识。

安定,两个醒目的大字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林哥,不好了!”

听见刘乐凯声音的颤抖,林兴有些奇怪,虽然刘乐凯平时都属于那种开心果类型的,可绝对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的恐慌?

“怎么了,慌什么?”拿起桌边的水杯送到嘴边,打算润润喉咙。

“伍哥自杀了!”

“什么?”

玻璃杯破裂的声音猛然响起,林兴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张伍确感觉自己在一个气味非常刺鼻的地方醒了过来,张眼一看,满目的白色。输液器不断的往自己的血管里滴答滴答的传送着液体。

“这是什么地方?”

“医院。”刘乐凯应道。

“我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了?”

张伍确觉得很疑惑,几天没见光亮,有点不适的眯着眼睛,看向伫立在一侧的林兴和刘乐凯。

林兴瞥一眼身边的刘乐凯没有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两人误认为他自杀,惊慌失措的把他搬到医院里来抢救。

“你们看看,这不就醒了么?我说他没有什么事情,安眠药是多吃了点,但是绝对不会影响生命安全,非要逼着我们洗胃,他那点剂量早就吸收了。”一个语言犀利的小护士,边调整着输液器的流速,边语带嘲讽的说着话。

张伍确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怎么回事?”阴森的语气从口中吐出,冰的刘乐凯鸡皮噶瘩直往外冒。

“伍哥,误会,刘乐凯被我派去绿城办事情,这不有段时间没见,我想着今天让他给你送饭,顺便汇报一下那边的情况,谁知道他看见你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手里还拿着药瓶,这不就到这了。”

林兴笑了笑,想了想还觉得有点尴尬,又添了一句。

“凯子也是担心你,这不越亲近的人就越慌乱,不过话说回来,伍哥这药也不能这么吃呀。”

“嗯。”

张伍确应了一声,觉得好气好笑,虽然自己笑不出来,可他还不至于有这么脆弱,陈了然还没找到,自己先去死,怎么可能。

“林兴你去给我办一下手续,我一会输完液,直接回家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公司说。”

惊喜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林兴瞅了眼低头缩脑的刘乐凯,别说还真让他误打误撞给办了一件好事。

张伍确从医院出来,外面还真的就是满天星斗。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张伍确苦笑了一下,要不是今天的乌龙,自己可能还在那个小屋子里昏天黑地的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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