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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养成空余恨(9)

  封崖被哭的心烦,吼她,“闭嘴!”

  她乖乖闭上嘴,吐出一口气,就听封崖跟大美人道:“我有话问他。”所以他暂时不能死。

  她叹口气,她差点就以为这个少白头被自己的美貌打动了,失败啊失败。不过他能问什么呢?问她的身份?和那卷毛相爷一样的意图?

  她细细盘算,听身后大美人道:“好了,口子不大,不用包扎,每日上药拔毒就死不了,肩膀上的伤……”

  还要每日上药?从善心中哀嚎。

  “不用。”封崖道:“不关我事。”

  那意思是肩膀上的伤不是为了他受的就不管了??冷酷无情,从善腹诽。

  “滚开。”封崖不留情面的推她。

  从善吐出一口气却不松手,在他耳边低低道:“封大人,今日真身相对,您若明白,还望高抬贵手,饶我薄命,先行谢过您了。”抱着封崖,单手去拉脚边的上衣。

  她讲的又低又呢喃,热热的气吹在耳边,让封崖耳朵发红,想推开,她已披好上衣松开他,弯腰一揖做到底。

  “多谢封大人。”她故意将身子俯在板子上,飞快的将衣襟系好,穿好,吐出一口解脱了的气,希望封崖什么都没看出来。

  封崖皱了皱眉,手指暗自摸了摸她刚离开的前襟,还是热的,她说……真心相对?什么意思?

  她作揖的几秒已将衣服穿好,直起腰来对身后的大美人也是一笑,“也多谢薛大人。”

  “你认识我?”薛雪笑着看她。

  她笑道:“在下刚回京都,怎么有幸认识薛大人,是之前封大人提起过你的姓名。”

  对答沉稳老套,毫不露怯,一点也不像方才那个痛哭流涕的样子,薛雪看着她的眼,觉得这个小矮子不是一般人,便笑着伸手道:“我再为你诊诊脉,看看伤势如何。“

  “不劳烦薛大人了。”她收回手爬下停尸板,不给他机会。

  薛雪还要再说,便听门外有人道:“大人,温相爷来了。”

  卷毛相爷?来的这么快?从善一惊,已听见院子里呼啦啦的脚步声,那个垂头丧气的随从站在门口,一侧身,那抬着相爷的四人肩舆就已停在了门口的回廊下。

  外面雨小了些,他换了另一副暖耳带着,一双绿眼睛盯着从善笑了笑,笑的从善发憷。

  薛雪不乐意的对那随从道:“长安你怎么不拦着啊,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还有没有规矩了?”

  随从长安叹口气道:“薛老爷,我只是个杂役。”我哪里拦得住堂堂相爷,他又叹口气,“而且大门我刚修好,太难修了……”再撞坏了怎么办?

  薛雪对他哼了一声,“那个烂大门就不要修了,连条狗也拦不住要那门何用。”扭头对封崖道:“拆了换新的。”

  哇哇,厉害了。这话摆明了是骂卷毛相爷是条狗,从善看着薛雪肃然起敬,前辈。

  偏偏那封崖居然一本正经的应了,“好,换门。”

  哎呀,夜雨霏霏下从善竟听出了一丝丝的宠溺,再看相爷,他坐在肩舆里带着暖耳,似乎没怎么听清,只是心情很不愉快的皱着一双眉,冷冷道:“封崖,我来要人了。”

  她想起封崖带她出刑房时跟看守说了,让相爷找他要人,他竟来的这么快,看来看守是他的人,那他应该也知道黑影人的事了。

  “过来。”他很不愉快的瞪着从善。

  叫她?从善一愣,看了一眼封崖。

  封崖果然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对温江雪道:“他是你的人?”

  “当然。”温江雪将一边的暖耳摘下一点,露出耳朵来,可被那雨声烦的频频皱眉,“难不成还要我拿出证据来?封崖少用你那一套来对付我,我今日没心思陪你玩。”手指一叩肩舆,两侧的兵卫便呼啦啦涌上前来拿从善。

  封崖拉开架势就要动手。

  啊,两个大人物为了争夺她而动手,她有点沉醉了,可理智让她拉住了封崖,如今她身份微妙,好容易和卷毛相爷达成关系,可不能惹恼了相爷,少白头和他基友不怕,她怕,她身份卑微谁也不敢惹。

  “封大人切莫动手,我确实是……”她垂着眼道:“相爷的义子。”

  她能感受到封崖和薛雪的惊讶,哎,她混的委实不易,她也不想随便认爹。

  “义子?”薛雪先笑出声,“温相爷今年二十有四吧?这么年轻竟学起了那些老宦官的把戏,收养义子玩?”

  他的嘴着实的欠,这话说的有些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