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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欺梧(137)

  要伸手来扶她,却被她躲了开。小凤起身又俯了一礼,“谢圣上。”不动声色的退开一步。

  将手收回,端木朝德捻着那枝绿梅,嗅了嗅,“你是要恨朕一辈子吗?”

  小凤不答。

  端木朝德叹息,“连句敷衍的谎话都不愿对朕讲了……也好,不论怎样,可以记一辈子总是好的。”

  “圣上。”小凤抬眼看他,淡淡的没有波澜,“您到底想让我怎样?”

  “怎样?”端木朝德轻笑,逼近一步,在她向后退开的瞬间环住了她的腰,“你该知道朕想怎样。”

  不能退,不能推,小凤只能任由他逼近,淡淡道:“臣女愚钝,猜不透圣意。”

  端木朝德将那枝绿梅细细的簪在她发间,“那你又来做什么?”

  “臣女来求圣上放过阮府,成全阮轻尘。”小凤道。

  端木朝德瞧着她发间的绿梅,道:“你怕是求错人了,你该去求三哥的,朕给过他别的选择,是他执意要放弃你,娶阮轻尘。”转目瞧了她,“你求他纳了奁儿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绿梅不解红萼 ...

  大殿里暗香浮动,闻不出是什么香,许是绿梅,也许是他袖口熏的香,不浓不淡,不清不楚。

  小凤抬眼瞧他,再近的距离都不不避了,展眉笑道:“圣上说笑了,三王爷要娶谁都是他的事,同臣女所求没有干系。”不动声色的拨开揽在腰间的手,退了一步,“该求的我已经求了,允不允便是圣上的事了。”敛身跪下,道:“叩谢圣上面见,臣女先退下了。”

  是不等他答话,起身敛袖而退,淡笑的神情让端木朝德瞬间恼火,负袖冷喝:“阮小凤!你若是敢再走一步,朕立刻下令灭了阮府满门。”

  小凤顿了脚步,不回头笑道:“要杀谁是圣上事,该做的该说的,我都已经尽力了,其余的……我无能为力,也与我无关。”

  言语淡淡,却字字凉薄的很。

  端木朝德瞧着她再次拔步离去,强压着的怒火轰然而去,大步上前一把搬过她的肩膀,捏起她的下颚,咬着字眼道:“阮小凤,你真是好样的啊,生生的逼朕先动了火!”

  “臣女不敢。”小凤随意的瞧他,“臣女只是说了实话。”眉眼恭顺的道:“或者圣上想听什么,臣女便说什么?”

  一句话凉的他浑身透寒,想听什么?如今的阮小凤安顺恭敬,却怎么也不舒坦,仿佛刺在心里的一根毛刺,看不见哪里不得劲,但就是一星星的疼着。

  端木朝德紧着眉头道:“朕想听你说真心话。”

  大殿里空空落落。

  小凤瞧着他笑了,眉眼里尽是嘲讽,“圣上玩笑了,我的话再没有哪一刻比的了此刻说的真心了。”

  端木朝德的眼神一分分递进,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殿外有风过檐下铜铃的声响,细细碎碎的传来,殿中静的出奇,一空一落的可以听到谁的心跳如鼓。

  有没有喜欢过?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端木朝德定定看着她,又问:“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手心攥的紧,小凤忽然笑了,道:“圣上,您这美人计委实没有三王爷来的凶猛。”甩开他的手,拔下发间簪的绿梅,随手撂了,“真真的没想到,我阮小凤还会有这么有利用价值的一天,可惜了,您有眼无珠现在才瞧出我的价值,所以跟您说,人不可貌相。”

  端木朝德惊愕的愣怔。

  小凤一敛身,道:“圣上,没事儿我先退了。”转身便走。

  “小凤。”端木朝德在身后淡淡的开口,只喊了名,语气有些莫名,果然他道:“只这一次告诉你,我喜欢你。”

  心尖便很没出息的一抽,被闷雷击中一般,酥麻了半身,小凤就那么定了住,没回头也没向前,耳朵里嗡嗡的听不清声音。

  小太监很应景的在殿外怯怯报了一声,“云泽使臣求见圣上。”

  端木朝德蹙了眉,还没待开口,便听一人浅笑道:“圣上不想见我吗?”

  言语未落,一袭碧衣推着杉木轮椅已然入了大殿,日阳融融,那人半倚在轮椅里冲他浅笑。

  清浅,闻人舒华……

  他的出现着实让小凤吃了一惊,回过神来时,端木朝德已经整了衣袍上前,笑的温润,半开玩笑的道:“便是不想见你不是也来了吗?”

  清浅撩袍行礼,闻人舒华却坐在轮椅之中连身都不俯,眉目浅笑的越过端木朝德瞧了小凤,愈发弯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