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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欺梧(140)

  闻人舒华却笑了,瞧着他道:“朝华,你何时变的如此小气,现今居然还记得这句话。”

  “是啊。”端木朝华一点点冷了笑,“你的每句话我都记的仔细,万不敢忘。”

  没再说话。

  端木朝德清咳两声,道:“三哥入宫来,有事找朕?”

  转过目来,端木朝华恍然想起什么,笑着道,“是了,险些忘了正事。”牵了小凤过来,敛身道:“臣想了很久,还是后悔了。”

  “后悔?”端木朝德蹙眉。

  他抬眼瞧端木朝德,道:“臣想重新选择,纳了奁儿入门。”

  端木朝德惊愕。

  “王爷……”小凤轻轻扯了他一把,低低道:“三思啊。”

  拍了拍她的手,端木朝华笑道:“我实在瞧不上阮轻尘,勉强不来,还望圣上成全。”

  “这个……”端木朝德犹豫的瞧了闻人舒华,他要重新选择就意味着留下小凤,那闻人舒华……

  极淡的叹了口气,闻人舒华瞧了一眼小凤,又渐次落在她右腕上系着的红线结,敛了眉目道:“圣上,我便先告退了,改日再来同圣上问安。”

  端木朝德点头道:“起风了,你身子不好便先回去吧。”

  清浅敛了一礼,推着红木轮椅转回了门槛,临出殿,闻人舒华忽然道:“朝华纳妾那日定要知会我去吃杯喜酒,我还特地备着一份大礼呢。”

  由清浅推着出了大殿,迎上兜面的冷风闭了眼。

  天阴的厉害,风也冷,刮面袭骨。清浅将搭在轮椅后背上的狐裘披风取下,抖开裹在闻人舒华双膝上,铺盖妥帖。

  “浅儿。”闻人舒华没睁眼,语气有些凉,“可问过无离,小凤的那道护身符在哪里得的?”

  “问过了。”清浅推着他一壁走一壁答话,道:“说是在一处尼姑庵得的,只知道是京都之中,却不清楚是哪一处。”

  闭着眼,静静的没答话,是沉吟了许久他才幽幽睁眼,在阴冷的天气里呵了一团白气,道:“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她,从最近的尼姑庵开始,一处处烧,她心善,定然会来见我的。”

  小凤和端木朝华出了宫门时,风越发的大了,凉飕飕的刮的人脸面生疼,鼻尖通通红红。

  王府的马车赶不及,廖月白嘱了一名小厮先打马而来,送了件水貂裘的披风,说是天凉,注意着些。

  先将小凤抱上马,端木朝华才翻身上了马,伸手接过披风兜在身前,将小凤遮裹的严严实实,只透了一双溜溜的眼睛在外。

  是想让他披着些,可是他的脸色打出了菁华殿便沉着,冷冷的,压的小凤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得嘟囔的将话嚼在嘴里,任由他裹在怀里。

  “抱紧些。”他冷冷的道,不瞧小凤一眼。

  小凤哦了一声,伸手拦住他的腰。他突然单手一紧,抱着小凤打马而去。

  一路的颠簸,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小凤几次想开口,每每抬眼瞧到他又冷又尖的小下巴时,都压下了那话。

  只得回了王府,他将小凤抱下马,只冷冷说了一句,“厨房煨有人参蛤蜊汤,饿了便吃些。”甩袖便入了书房,合门声砰砰的。

  小凤立在院子中,咬了手指极为费解,他到底生的哪门子气?自个好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跟小媳妇一样闹起了脾气?

  左思右想,琢磨不出个头绪,小凤叹了口气,感叹了一下海底针啊海底针,便折身要去厨房盛汤喝,刚转身迈步,身后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端木朝华就立在门口,臭着一张脸,冷冷的瞧她,一言不发。

  小凤被瞧的颤了颤,献媚的冲他笑道:“王爷喝汤不?”

  “砰!”的一声嗡响,房门再次夹着她的话尾关了上,余音阵阵。

  小凤挠了挠头,她说错话了吗?

  房门依旧紧闭着,没有动静,小凤折折回回瞧了几遍都是老样子,廖月白去敲了几回,受受去瞧了几回,都没开,连应了没应。

  三个人便都那么侯在门外,廖月白不走,受受就不走,受受不走,小凤就厚不起那个脸走,饥寒交迫,腿肚子抽筋。

  直至天色落了黑,小厨娘忍了又忍才来怯怯的问:“廖管家,开饭吗?”

  廖月白立在书房外瞧着紧闭的房门,脸色不太好,转眼,冷冷的落在小凤身上,道:“还望请教王妃,今日您又怎么王爷了?”

  饿的肠子打结,小凤纠结的道:“我真没做什么,我对阮家列祖列宗发誓,我就问了一句,王爷喝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