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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欺梧(152)

  林廷川看着她,眼神冷且厌恶,“在他来之前,该听的不该听,我全部听到了。”微皱了眉,“真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

  脸色越发的苍白,连嘴唇都微微颤抖,奁儿强定了心神,左右扫了一趟,便笑了,道:“听到了又如何?人向高处走,这世间为了名利谁不是不择手段?莫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是为了什么跟大小姐私奔的……”

  “闭嘴!”林廷川怒喝。

  他喝的突然,有些气急败坏,惊的小凤退了半步,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的墙角立着的女子,白衣黑发,眉目如画,银雪一般的不惹纤尘。

  小凤心头止不住一跳,奁儿说的话她定然听见了,以她的性格怎样也要问个究竟吧。可是她却那么站着,瞧着,听着,突然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去。

  心头又是一跳,小凤是真的吃了惊,以为她有骄傲,有自负,却不曾有妥协,隐忍和退缩的,她是怕了吗?怕听到些什么不想听的吗?

  林廷川的表情里暴露了什么,奁儿怕是说到了他的痛处,他近前一步。奁儿却毫不退缩的笑着道:“林廷川,你如今连剑都握不住了,便是听到了些什么,又能怎样我?”眉目盈盈的转至三名黑衣人身上,近乎恶毒的道:“我是想看着大小姐的份上饶你一命,但你听了太多不该听的!”

  一语落地,三名黑衣人铮然亮了兵刃,眼光如兽的盯着林廷川。

  奁儿道:“动静小些,莫惊动府里的人,坏了事。”

  黑衣人挺剑而上,直袭他眉心,心口,喉咙,三处致命要害。

  林廷川却静静立着,不躲不闪。

  小凤大惊,刚想伸手去扯他,突然有人就着月色清清娆娆的笑道:“还真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廷川你若是死在她手上,可真是奇耻大辱了。”

  月华清白如洗 ...

  月华清白如洗,纱幔一般渺渺的拢了一地一眼。那人的声音就在这么不明不暗的月色里荡的那么不浓不淡,半分妖娆,半分懒散,言语还存着分调笑,异常好听,也分外熟悉。

  所有人都是一惊。

  三名黑衣人亦是不由的略顿了手,循声眼扫去。就是这一顿,落了空子,林廷川一个掠身而起,只听噔噔噔三脚起落,三名黑衣人便都闷哼了一声,瘫倒在地。

  这一招使的行云流水,让小凤生生的瞧呆了,他稳稳落地还极是有气度的冷笑一声,冲奁儿道:“你以为我林廷川除却一双手便是废人了吗?”

  “你……”奁儿杏眼惊瞪的溜圆,刚要踉跄而退,突然有只手打身后探出,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脖颈间,毒蛇一般凉软缠着。登时毛骨悚然的大骇,她刚要躲开回头,那手轻轻巧巧的在脖颈一掐,她直觉一麻,翻眼昏了过去。

  身后人扭身避开向后昏倒的奁儿,由其有声的落地,他却倚在门畔幽幽的叹了气,如丝如缕,瞅了林廷川道:“早知如此轻巧我便不来了,低了身份。”

  小凤把在墙角心绪如潮涌,难平难整,脑子里根本捋不清这样热闹为了哪般。便也不用细瞧倚在门畔之人,单是那份万种风情的气质也知道是谁了,小凤很是纳闷,这样的毒蛇人物为何在他师父面前乖顺的小绵羊一般?不得不由衷佩服,闻人舒华这份调教的功夫。

  林廷川不甚欢喜的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哪个要你来的,是你自个赖皮赖脸的非要跟来。你清浅公子大驾我可请不起。”

  清浅脊背靠了门,懒懒的搔了眉尾,“你自然请不起,我本也就不是为你来的,我是特地来瞧二小姐的。”抬眼笑吟吟的落在小凤杵的墙根,道:“二小姐,戏都散了,你还要猫儿到什么时候啊?”

  不由叹了口气,小凤整了整衣襟,笑眯眯的走出去,冲清浅拱手道:“今个儿可真是个好日子,竟能在这儿偶遇清浅公子,缘分,缘分……”

  清浅咬着薄唇,浅笑潋滟的瞧着小凤,“哪儿来什么偶遇,我可是巴巴的赶来瞧二小姐的,几日未见记挂的紧。”

  清浅果然是清浅,假话都能讲的如此动人……小凤嘿嘿笑了两声,琢磨不出接下来该回什么。

  倒是林廷川在一旁冷冷插了嘴,“清浅公子你预备让这些人在这儿躺到天亮吗?莫忘了舒华还在等着呢。”

  悻悻的白他一眼,清浅冲小凤笑道:“二小姐稍等片刻。”抬手击了一掌,清脆的响声方落地,青瓦房顶便唰的闪下一排黑衣男,仆跪于地,恭声唤了一声: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