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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不想死(快穿)(67)

谢重华冷笑:“少假惺惺,我父兄有没有谋逆, 明眼人心知肚明。你过河拆桥, 不仁不义, 寒了多少文臣武将的心。留着我, 不过是为了安抚人心,显得你没那么无情无义。”

景宣帝笑了一声,那笑竟有些悲凉:“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在你眼里,朕就是这么一个卑鄙小人。”

谢重华嗤笑一声:“不是吗?”

景宣帝脸上的痛苦之色越来越浓,“你不信朕,你从来都不信朕。”

“以前我信,信的后果,便是我父兄也信陛下宽厚仁德,于是毫无防备的放下手中权力,成了你刀下亡魂。”谢重华闭了闭眼,她死死掐着手心,不让眼泪流下来。

景宣帝苦笑:“不管朕怎么说,你都不信,不是朕容不下谢氏,是谢氏不容朕。”

“到了这般地步,陛下何必还要继续惺惺作态,难道还要我感恩戴德才心满意足。”谢重华脸上布满病态的苍白。

景宣帝心头涌上不详的预感:“你?”

一缕血色缓缓从谢重华的嘴角溢出,那一刻在景宣帝眼里变得格外漫长,漫长的景宣帝都忘记了反应,直到她的身体滑下高椅。

景宣帝飞奔过去,接住她的身子,声音颤抖:“皇后——”一抹寒光照亮了他的眼,他惊险避开。

咣当一声,锋利的匕首砸在地上,好似一道惊雷,在景宣帝耳边炸响。就连她的死,她都想用来刺杀,她竟是如此恨他。

景宣帝抬眸凝视她,她眼里的失望是那么的明显,宛如利剑,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谢重华呵了一声,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口中涌出,转眼之间血流成河,

景宣帝猛地坐起身,大口喘气,胸膛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景宣帝渐渐回神,他又梦到了那一幕。

“陛下?”帐外传来宫人小心翼翼的问询声。

“无事。”景宣帝静坐床榻,良久,他吩咐:“更衣。”

景宣帝坐了起来,了无睡意地他走出太极殿。夜色深浓如墨,整座皇宫安静的可怕。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正阳宫,景宣帝望着紧闭的宫门,往前走了一步。

李德海赶紧吩咐人打开宫门。

长久未开的门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李德海不适地皱了皱眉,自从谢皇后去世,正阳宫就一直空到现在,也不知道会不会一直空下去。

从前人来人往的正阳宫,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景宣帝觉得心里也空起来,冷起来。

他缓缓走向那张椅子,就在这个地方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失望和不甘。

景宣帝喉结滚了下,压下如潮的悲哀。

这几年他总是在想,若是他先审了陆昭再来看她,她会不会就不会服毒自尽。

她觉得他罗织罪名污蔑谢氏。

他觉得她不信他。

可他们都错了,错了。

是陆昭,陆昭从中作梗!陆昭指使张友年假造了谢氏不臣的罪证,他们都被陆昭耍了。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她会不会就不那么决绝。

景宣帝扯了下嘴角,以她的性子,就算知道了,也会恨不得杀了他。陆昭的的奸计能得逞,只因为他心里也住着一个鬼,所以没有彻查便信了张友年。

若是他对谢氏多一分信任,没有中陆铎的离间计,他们之间会不会换一个结局,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枯坐半响,景宣帝离开了正阳宫,沉重的宫门在他背后徐徐关上。

出来后,景宣帝仍是不想回,漫无目的地走在皇宫内,走着走着,一串猫叫声入耳,宛如小儿夜哭。

景宣帝停下脚步,“这里猫倒是挺多。”

李德海顿了顿,这儿离宛碧宫不远,宛碧宫前一位主人姓魏,正是魏太后嫡亲侄女儿魏婉儿,和魏太后一般嗜猫。纵然人去了,可猫还留在宫里,因着魏太后的缘故,也没人敢驱逐。

说起来那位当年在后宫也是一号人物,之前明明是不招皇上喜欢的额,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入了皇上的眼,青云直上,好不得意。偏偏是个福薄的,一场天花,就这么去了。

这一去,倒叫林德海看出点东西了,陛下也没见多伤心。哪像先皇后去的那一阵,人前陛下还撑着,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神情,看的他心都跟着泛酸了。

李德海硬着头皮道:“春天来了。”

景宣帝淡淡地瞥他一眼,已经想起这里离魏婉儿住过的地方不远。

想起魏婉儿这个人,景宣帝难免想起自己当狗那段经历。他莫名其妙地附身在魏婉儿养的獒犬身上,并且发现魏婉儿心知肚明却假装不知道,在他面前演绎情深,她那点演技在他这儿无异于笑话。

因为附身狗一事太过匪夷所思,他便按兵不动,想看看魏婉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想知道她背后藏了什么人。所以他顺着魏婉儿想要的方向行事,佯装不知,封她为贵人,给她宠爱地位,让她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