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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心事(3)

作者: 七月扑满 阅读记录

-月奚奚:看戏

-招财进宝:看戏

-月奚奚:你看个屁戏,我要再理你我是狗!

-王二毛:对!

-鱼摆摆:对!

-招财进宝:我错了【跪着】

群里悄无声息了两分钟,卿卿反手一个大红包,5秒抢完,呵呵,这群狗崽子。

-月奚奚:汪【乖巧】

-王二毛:汪汪【可爱】

-鱼摆摆:汪汪汪【蹭蹭】

-招财进宝:走了啊,搞完论文再回来搞你们。

-月奚奚:得嘞,客官慢走,两姑娘我给您留着。

卿卿收起手机,嘴角挂着笑,怎么就这么招人爱呢?这些年,幸好有她们啊。

楔子(二)

天色将沉,道旁的路灯毫无征兆一瞬亮起,盘于半山的柏油路被昏黄的灯光添了一丝暖意。沿着公路再往上几百米,是玉垒山居的正门。

路边垃圾桶旁站着一位高挑的青年,黑色的衣帽扣在头上,右手手指夹着烟,左手拿着手机发语音:“明天中午12点到。”声音缓慢低沉带着点鼻音,抬手在垃圾桶顶灭了手里的烟头,提步向门口走去。

玉垒山居里出了名的非富即贵,少有人步行至此。门岗小伙握紧手里的警棍刚准备出声询问,黑衣青年掀下帽子抬眼望着他。

“是沈二哥啊,好久不见!咋才回来呢?”小伙看清来人后很是惊讶。

青年从兜里摸出剩下的大半包烟,抛给小伙,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错身进了小区,小伙接过抛过来的东西,薅了薅脑袋,不住地咧嘴笑。

黑衣青年停在904门口,大门开着,穿过院子,大厅里灯火通明,电视声、说话声、碗筷交叠声音稀稀拉拉地传出来,他不紧不慢地往里走。

“杵门口干什么,吃饭要人请吗?”话音一落,屋里的声音静了下来。

说话的是坐在上坐的人,他望着门口放下筷子。这是沈瑞林,青年的父亲,虽然人过中年,看起来却毫无老态,一身的威严庄正是部队铁血淬炼出来的。

一个约么40岁的女人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汤,“早听你哥说你要回来,汤刚热好,快先吃饭。”

坐在沈瑞林右手边的是沈煜之,青年的哥哥,年长他6岁,多了份成熟稳重,“曜之,过来坐,早就下了飞机也不回来,去哪儿了?”

“去看妈了,明天清明了。”被喊曜之的青年一边往桌边走一边回答。

布汤的女人手在空中一顿,沉默霎时弥漫。

青年拉开沈煜之旁的椅子坐下,低声喊了句“哥”。

沈煜之开口道:“张姨,别忙活了,先坐下吃饭吧。”转头对弟弟说,“怎么不叫我去接你,电话也打不通。”

“你把打车的钱给我报了吧,一个道理。”

刚歇下火气的沈瑞林闻言抬眼,“你跟你哥赖个什么劲?当初不是信誓旦旦不要家里一分钱吗?”

“以后也不会要。”青年眼都没抬回了一句。

“一年到头不回家,回来就是为了气我是吧?沈曜之,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沈瑞林还想问问他心里有没有自己这个父亲,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老沈,曜之难得回来,有话好好说。”张姨扯了张纸巾递给沈瑞林缓和着劝到。

青年撇了一眼女人,眼里冷漠:“我姓顾,顾曜之。”

沈瑞林气得一拍桌子,起身上了楼。

“张姨,你劝劝爸。”沈煜之给了坐立不安的张菁菁一个台阶,张菁菁追着上了楼。

“你啊,回来就不消停,差不多可以了,爸爸年纪也大了。”沈煜之倒了一杯白水递给顾曜之。

顾曜之接过一口喝完,望向他:“哥,一直想问问你,你就不难过吗?”

也许是刚刚从母亲墓前回来,顾曜之心里带着些痛楚,走到门口又看这一家人其乐融融,心里有些愤懑,他没多想,张口就问出了这句话。

沈煜之脸色难得一沉,右手撑着弟弟的椅背,思索半晌说:“难过啊。”

他左手拿过水壶给自己满上,“可人不能一直难过。一直念着,难过也会变质的,这一辈子,日子还很长,事情还很多。”

沈煜之好像总是理智的,他冷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爱护弟弟也尊敬着父亲。也许是母亲去世时,他的年岁要大一些,从军校毕业了,也进入了部队磨练。如今的他,一个一等功,三个二等功在身,30岁的沈煜之已经是副军职的大校军衔。

顾曜之的母亲顾芝8年前生病去世。

沈瑞林二十多年前调往西北军区任职,那时刚生下小儿子的顾芝留在了上海,小儿子嗷嗷待哺,大儿子已近学龄,顾芝不得不为孩子考虑。

每逢假期,顾芝会带着儿子们去西北,但从顾曜之10岁那年起就再没去过,往往是沈瑞林在探亲假时回到家里陪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