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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镝(218)

他才靠近,岑煅忽然转身,左手成爪,一把抓向贺兰砜面门。贺兰砜后退躲过,抄出腰间短刀格挡,当的一声,与岑煅佩剑狠狠一击。

岑煅认出他,却不说话,左足往前踏,左手朝贺兰砜胸前一抓,勾住贺兰砜颈上的狼牙项链。贺兰砜旋身一扭,空出的手扣紧岑煅手腕,短刀刺向岑煅腋下。银色长剑又挡了一记,短刀从贺兰砜手中弹起,他松开岑煅手腕,另一手抓住短刀,朝岑煅颈抹去。岑煅身穿戎甲,颈上有护甲防卫,短刀咔地一响,停在那铁灰色护颈上。

岑煅的长剑也恰好刺穿贺兰砜衣袍,堪堪停在贺兰砜锁骨处,几缕深棕色发丝被剑刃切断,随二人呼吸落地。

“杀了我,你也拿不到文牒。”岑煅说,“更何况你没本事杀得了我。”

两人同时收手,各退几步。

贺兰砜拱手行礼,这是规矩的拱手礼,他从陈霜那里学来的。他姿势标准,岑煅微微吃惊。

“只是试探,并无恶意。”贺兰砜将手上短刀平平托在掌中,“此刀是我阿爸遗物,我不用来杀人。”

岑煅:“你很有趣。”

贺兰砜终于问:“你认识靳岄么?”

岑煅双目睁圆,良久才一叹:“你那大瑀朋友,竟是靳岄。”

因这个联系,两人身上那锋锐刺人的煞气总算收了回去。贺兰砜单刀直入:“岑将军问我们是否熟悉白雀关和金羌路线,恐怕不是因为担心我们回不去。你想去金羌?”

岑煅微微一笑,目光迅速扫过二人前后,确定无人在旁才开口:“擒贼先擒王。”

贺兰砜起初听不懂,但立刻理解了。

“……你要擒喜将军?”

***

仙门城,明夜堂分堂。

岳莲楼仔细而认真地在一把柔软刷子上蘸盐水。他坐在一处光亮的房间中央,地上趴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眼睛蒙着,正扯开嗓子骂他。

“右护法,看你长得这么俊,嘴巴倒挺脏的。”岳莲楼慢悠悠说着,忽然转了个腔调,似是女声,“人家若知道你舌头这么不干净,绝不与你相会。”

右护法气得浑身发抖:“死老母的破烂货!扮女人算什么本事!爷爷今日栽在你身上,是爷爷粗心大意看走了眼!”

岳莲楼笑道:“骂我老母作甚?你这没爹的软怂。”

他一身女子装扮,脸上涂脂抹粉,眉目生情,腰肢婀娜,若不是上衣敞开后露出平坦结实的胸脯,极难分辨雌雄。抬脚将那右护法翻了个身,岳莲楼从头上摘下根簪子。簪子根部削尖,如同利刺,在皮肤上一划就是一道血痕,鲜红血珠子圆滚滚渗出来。

岳莲楼一边唠唠叨叨说话,一边从他锁骨处开始,一道道划痕迹。那右护法不知他在做什么,但岳莲楼张口就是软糯娇憨的语调,右护法嘀咕着,身下那物倒巍巍半立。伤痕一直划到肚脐,岳莲楼停了。右护法咽了口唾沫,正等着他下一个动作,随即胸口一凉,钻心的痒疼穿破皮肤,他差点从地上弹起来,嗷地开始惨叫。

岳莲楼欢喜极了:“盐水太多了么?对了,咸过头了,我加点儿辣粉。”

小楼外头,陈霜满头冷汗,袖手站在章漠身边。

章漠来仙门城的消息谁都没透露,他只带了沈灯一人,来到之后先去看望靳岄,才知陈霜与岳莲楼出门办事。辗转找到两人,便是如今状况。

陈霜一声不敢出,章漠的脸色比仙门此刻的天还要阴沉。

那右护法在屋里又是翻滚又是哭喊,“姑奶奶”“爷爷”之类的都叫上了,不知岳莲楼又做了什么,他嚷得破了音:“大侠饶命!别别别!那命根……不行——不行——”

岳莲楼笑得十分快乐:“这可是我从常律寺少卿卫岩那里学来的本事。他倾囊相授,我虚心求教,可惜始终不得施展,好是遗憾。好弟弟,你别动……哎哟!出血了不是?”

章漠额上青筋暴起,嘭地推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陈霜分裂成两个。

陈A霜:完了,这下岳莲楼一定被打。

陈B霜:岳莲楼到底知不知道堂主在外面?他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堂主,故意讨打?(吃瓜心态

第83章 争执

岳莲楼自然是知道章漠在外头的。明夜堂所有人之中,以章漠的化春六变内力最为高深,呼吸轻缓绵长。岳莲楼熟悉他的呼吸与脚步声,在章漠靠近的时候已经认出来人是自己最为思念之人。但岳莲楼这样的性子,他喜欢谁就偏要惹谁生气,乐此不疲。

那右护法被剥了衣服,赤条条在地上翻滚,即便知道有人进入也顾不得羞惭,一声接一声地呼痛、求饶。

岳莲楼还想开玩笑,但见到章漠神色,立刻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