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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馋你知识(111)+番外

应该睡着了。

陈尘有点气,但实在没辙。

第二天他一到教室,韩深已经到了,趴在桌上正睡觉。陈尘摸着他额头给整张脸抬起来,应该吃了退烧药,脸红的没昨天那么恐怖,但皮肤浮着絮丝状红纹。韩深今天穿得很厚,毛衣,围巾,帽子,精神状态依然非常差,陷入昏沉状态一动不动。

“很难受怎么不直接请假?”

韩深费力地掠开眼帘看他:“啊?”

“……”

他眼睛也充血,爬满红血丝,眯了一道缝立刻妥协地闭上。陈尘叹气:“算了,知道你爱学习。”

章鸣看韩深连睡两节课后,懵了:“韩哥怎么了?”

“感冒发烧,应该是。”

下节老秦的课,看他睡觉本来想发火,陈尘竖起食指比了个安静,轻声说:“他不舒服。”

老秦挺善解人意,问:“吃药了吗?”

“吃了。”

老秦回头继续讲题,陈尘一个字听不下去,抬手去勾他指尖。小朋友现在特别精神萎靡,怎么折腾都没反应。抬手摸摸韩深额头,热度似乎又高起来了,嘴唇焦红,呼吸渗出灼人的热气,眉头紧皱,似乎特别难受。

陈尘围着他转来转去,下课后还到教室外吹了会冷风,一把给他抱进怀里:“有没有凉快点?”

韩深感觉浑身力气被抽光了,自己是一口煮干、煮沸、煮焦的大火炉,被陈尘抱紧时稍微好了一点,脸往他冰凉的颈部蹭:“开,开窗……”

“开窗吹风不行,你感冒会更重。”

怀里韩深好像生气了,微微地动了动,脸上有点愿望没被满足的不开心:“开……”

嗓音嘶哑,轻得像小猫挠痒痒。

陈尘都没明白自己怎么心疼成这样,非常难受,愿意答应他所有要求,要星星也给他捅一捅。但此刻却是不得不拒绝,压低声:“乖,不能开窗,你忍一会。”

“组长,热水接到了。”顾辛端着热气腾腾的杯子过来,放桌上见陈尘正哄韩深,不断用微凉的手掌手背替他散热,有点担心:“小韩哥哥是不是特别难受啊?好可怜。”

她往前挪了一小步抬手:“我看看烧不烧。”凑近想碰碰他额头,谁料韩深虚弱至此还能不断偏脸后退,“别,碰我。”

顾辛看了看一直抚摸他脸颊的陈尘:“……”

同时韩深还无意识地蹭他手指。

“……”顾辛双手叉腰:“组长,你喂小韩哥哥喝点烫水。”

“嗯。”

陈尘用杯盖接了一小半,吹凉一点才递到韩深唇边,他凑近小口啜泣,长睫浓秀,跟小猫舔水似的。

挺好强要自己端着,但一个没拿稳全倒在围巾里。

“我说你什么好?”陈尘给他围巾摘下,拽开领口的外套和潮湿毛衣,突然怔了一下,“你皮肤上怎么全是红点?”

锁骨清瘦,白皙皮肤镀了一大片红斑,往下更深点看不清楚。陈尘示意顾辛:“闭上眼睛。”

顾辛:“……哦。”自觉蒙住双眼。

他俩坐在窗边,桌上书堆巍峨,除了近旁的几个人谁都看不见。陈尘拉开外套将毛衣卷起往上推,掀开打底的T恤,少年腰身瘦劲修实,往常冷白的肌肤现在泛红,遍布红疹;将裤子下掖至髂骨,也有红点。

韩深烧得迷迷糊糊,被他烦到了:“你别又,趁机,占我便宜。”

“……”

顾辛将眼睛闭得更紧。

陈尘不由分说将他拉起身:“你这是过敏了吧?去医务室看看。”

校医是实习的年轻医生,给韩深撩衣服时手有点抖,确定下来:“是,过敏性皮炎引起发烧,烧得太厉害了,先打针输液吧。”

随后问了几项饮食和吃药禁忌,随后取针过来,脸色有点尴尬:“呃,我们其中一针,要打在屁股上,这个……”

韩深坐在病床“操”了一声,反应竟然出奇平静。他小时候在渊冲每年都过敏打针,初中以后没再犯过,估计是今年转来新城市还没适应水土,旧疾复发。

陈尘静了静,确认:“打屁股针?”

医生眉眼的肌肉抖动证明她很想笑,但唇绷紧:“是的。”

“操,烦。”韩深掀开被子起床,相当绝望,“我不治了,行不行?”

陈尘挡住他,推回病床:“坐好,别动。”

“我不治了我不治了我不治了,我他妈高中了!不是幼儿园……”韩深喊了两句,脑中猛地钻心一抽,疼得直喘,“……我头。”

医生连忙安抚他的情绪:“应该是发烧引起角膜炎,角膜炎引起头痛。”

韩深一脚踹上病床,抓了抓头发往外走,到门口开始觉得累,被陈尘拉住:“回来,打针,输液,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