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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148)+番外

作者: 未晏斋 阅读记录

昝宁点点头:“这先不说吧,太后会不高兴。”

虽然不是件好事,但昝宁居然也弄得君臣融融,临别时再三跟礼亲王道“委屈”,礼亲王豪爽地说:“皇上不必这么客气。折子嘛,总不会一直丢,里面写的东西实在不实在,也还得军机处参详。您甭着急,等军机处议定了,自然回报您。后宫的晋位的折子,用不上太后的‘御赏’印,臣直接让礼部发了就是。至于那个大失国体的陈如惠,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免掉处分——不然将来有样学样,动不动在职位上来个自尽、死谏什么的,专门恶心人!皇上可别助长这样的风气。”

昝宁的脸色,在礼亲王离开的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对李贵说:“今日有经筵,下午晚一点儿开。”

李贵还有点摸不着边儿:“万岁爷,今日是太后圣寿第二天,原说要好好热闹个三天,连宗学都停了呢。”

昝宁皱眉:“学无止境,你懂什么!经筵照开!侍读学士和几个通翰墨的翰林一道过来。”

李贵这时才明白过来,“嗻”了一声,给皇帝传话去了。

布置好了,李贵到茶房笑嘻嘻说:“下午在文华殿行经筵仪,茶水上例有供奉——太监送进去,但还得你们烹。今日该谁当班伺候?”

李夕月算算今日是她的班儿,刚欲说话,白荼一拉她的袖子,说:“是我。”

李贵眼睛何等地尖!笑道:“夕月想去,就一道去吧,侍讲的人多,万一一个人来不及供奉就糟了。”

他离开,李夕月问:“姑姑,经筵是不是很好玩?”

白荼含嗔瞅着她:“你是觉得,因为好玩所以我抢着去啊?”

李夕月皮着脸笑道:“不是不是,万岁爷虽然去过几次经筵,不过都没轮着我伺候,所以我有点好奇。今日能去开开眼界倒也好的。”

白荼说:“没啥眼界好开,无非是换一座殿宇,多几个外人。再说,无事咱们都不能上殿,只在后面茶房里干活儿。那么多侍从的人,结束后万岁爷通常还会召几个谈得来的年轻翰林单独聊聊,一伺候得半天,累都要累死。”

李夕月敏锐地察觉,她在说“翰林”时,语速略微降了下来,而且目光有些闪动,脸也微微红了。

她笑道:“我晓得了,徐翰林大概是要去的。”

白荼脸通红,像一只熟透了的柿子,顿时跳起来,笑着扭李夕月的脸蛋:“小蹄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李夕月“咯咯”地奔逃,奈何茶房地方小,东西又多,躲避不开被抓了个正着。她最见机的性格,顿时笑着求饶:“好姑姑,饶我这一遭。”

白荼轻轻拧她的脸蛋:“饶你能怎么的?”

李夕月说:“饶了我,我就——”

突然乘白荼手滑,她泥鳅一样滑开:“我就祝姑姑和徐翰林永结同心!”

“死丫头!”白荼看她逃得飞快,估摸着是追不上了,又气又笑,“少满嘴胡吣。我还没祝你……”想想还不能说,怕彼此遭祸,只能忍下口舌之快,而威胁道:“晚上回去看我不给你治治皮痒!”

皇帝事情多,一会儿又在西暖阁叫起,叫的兵部的几个人,谈的是流匪与海盗的清剿,估摸着要谈很久。

宫女没什么事就先回屋休息。李夕月看见白荼勤劳,拿着绷子又在做活计,看样子是个荷包,石青的颜色,绣着三蓝的青莲,花样子很端方,不是女孩子用的那种招展的鲜花折枝,而是男人们寄寓“清廉”之意的图样。李夕月不知这是绣给她父亲的,还是徐翰林的,一时也不打趣了,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白荼咬断了一根线头,拿远、拿近好好看了一会儿,才说:“石青上面绣三蓝,好像是素了点,要不要用点什么颜色跳一跳?”

李夕月问:“那得想考量是男人用,还是女人用。”

白荼面颊微红,假装在针线簸箩里翻了一会儿才说:“废话么,一看就是爷们的东西。”

李夕月又故作老成问:“爷们也有年轻爷们和年长爷们的区别啊。”

白荼更是好半晌都不说话,最后低低道:“是年轻爷们。”

她大概以为马上要被李夕月打趣了,已经做好了立起眼睛呲达她的准备。

但李夕月今日很知趣,是很认真地回答:“若是年轻爷们,确实要用几个颜色跳一跳才鲜亮。好看莫过于红色,不同的深浅绣出点层次来,在花瓣的尖端染一染一样;蕊里可用些松绿和柳黄色搭配,不抢正色,又不会单调,或者,也一例用红色,就像青花釉里红的配色似的,想来也很大方。”

白荼拿出几绺深浅不同的红色丝线比了比,点点头说:“按你说的,用红色试一试。”配好线色,认认真真开始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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