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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229)+番外

作者: 未晏斋 阅读记录

不过,这话虽道理正,却不指触人心,所以李夕月斗胆又说:“再者,江南的官场,是皇上一直想要好好整顿的,这一次事,也是向这背后成串的官员吏目的一个挑战。拔除恶人,为圣上立威。”

这是昝宁的私意,李夕月斗胆说了出来,若所帮非人,或者被好事者乱传,她可是重罪。

但这话也一下子触动了陈李氏——皇帝年轻,亲政后有权臣把持朝政,她也听丈夫说过。人都有私心——包括皇帝,这才正常,也更让人觉得距离被拉近了。陈李氏在镀着月光的枕上点了点头:“妹妹这么说,我那颗不安定的心就定下来了。”

她似是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两个恶仆是杀我丈夫之人,我有一件孤证,但以往一直不敢拿出来,就是唯恐这京控的一步步都是圈套,骗走了我的证物之后对我倒打一耙。昨儿见了皇上,我几次想说,却又没说。我实在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李夕月看她脸上的泪珠在月光里闪烁着莹莹蓝光,而那表情却好像从来没有哭过一样。

第二天大早,李夕月和陈李氏起身,正准备外出买些点心,上虞处那个做御夫的侍卫在角门拦着:“李姑娘,该回去了。”

李夕月说:“啊?我早饭还没吃呢。”

那侍卫说:“回去吃吧。大家伙儿都等你呢。”

“大……大家伙儿?”

那侍卫说:“总得护着姑娘的安全呀。这地方就一个七老八十的门子看着,若不靠大家伙儿守着,能守得一只耗子都钻不进去?”

李夕月四下望望,除了这个侍卫,并未看到一个影子,却知道这四处必然都有人在。她心想:万岁爷呀万岁爷,你看得我好紧啊!

小心翼翼问:“那我昨儿个到街上去……”

那侍卫挠挠头皮,只岔开话题说:“姑娘没的耽误了,快上车回去吧。”

李夕月心道不妙,但又不可能不回去,忐忑得连那藏着的糖葫芦都不敢要了,一脸晦气地钻上了车里。

回到宫里,没有早朝的皇帝只叫了一拨军机,叫了一拨内务府,吩咐过年的事宜。这会儿已经闲下来捧着书在读了。

李夕月借口外头衣服脏,钻回自己屋子换衣裳,赖了一会儿就听见白荼敲门说:“夕月,万岁爷问你衣裳有没有换完?该去复旨了。”

真是啰嗦!李夕月心想,老娘换个衣裳你都要派人来催。

嘴里喊着:“来啦来啦!”

她拖拖沓沓地梳头洗脸,打扮得清爽了才到养心殿东暖阁门口报名:“奴才李夕月来复旨。”

里头懒懒地“嗯”了一声。她自己揭开帘子进门。

“李夕月,你知不知道,”他开口就是问罪的语气,“钦差回京复旨时,都是不许回家,不许在他处逗留,一入京先到提塘官那里报到,然后在值房等候传见——都只有他们等朕传见,哪有让朕等人复旨的?”

李夕月请了个安后笑眯眯说:“奴才早上就想着要早早回来复旨,但是呢头发没梳好,辫子还毛的;脸也没洗干净,只怕有辱圣鉴;衣服呢,风尘仆仆的,万岁爷的阁子天天打扫得一尘不染,可容不得奴才身上那么多灰掉进来吧?”

所以呢,梳头洗脸换衣服,哪一样能马虎呢?

昝宁只是好整以暇地打量她:洗脸梳头收拾了一下,是显得挺精神的,冬季比夏天进宫时略胖了一点,也白皙多了,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汪汪的,浅红润泽的嘴唇一开一合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小酒窝也在嘴角扑朔迷离地出现,说“绝色”是差得远,但看起来就是舒服耐看。

他忍着把她叫起来拉怀里的冲动,先跟她谈“公事”。

“昨儿和陈李氏交谈,有什么收获?”

“有!”她脆生生地答,“陈李氏有证据,但是是件孤证,她不信别人,所以先一直不肯拿出来,就是唯恐丢了这件,再没有机会说话。”

然后说:“万岁爷,她现在信您,可以再去大理寺审一回!”

“审不审的是国政,朕自会做主,你不许置喙。”昝宁说,但看她有些落寞地低了头,碎碎的刘海垂下来盖着眉,又不忍心,又说,“不过,这条消息重要!真是好样的!”

于是小姑娘又眉飞色舞起来:“能对万岁爷有用就好极了!”

眼睛扑闪扑闪的,带着些小小的慧黠:“万岁爷是不是要赏奴才?”

“自然要赏。”他低头好像在荷包里掏东西,嘴里说,“你过来领赏。”

李夕月一时大意,也是料不到他如此“小人”,一过去就被他逮了个正着。

他在她耳边说:“还敢要赏?赏你一顿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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