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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暖(116)+番外

  “所以你要做的是建功立业,而不是跟他怄气。你的功劳越大威望越高,魏闳就越不安,越有可能犯错。”华侧妃直视魏廷,目光灼灼。

  魏廷面容一肃:“姨娘所言甚是,儿子谨记于心。”

  华侧妃轻轻的笑了,妩媚动人,她年近四十,可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艳若桃李,笑起来更显年轻,瞧着更像是魏廷的姐姐。

  “老三那,还是照我以前说的,尽量拉拢他,就算他避着你,你也要刻意接近他。”华侧妃目光一闪,“你俩走得近了,那头心里就会发慌,王妃xing多疑。”

  这时候的宋府也不太平。

  宋嘉卉在祠堂跪了一整夜,熬得眼底布满血丝,嘴唇起皮。不是她不想偷懒睡觉,而是负责看守她的婆子一看她闭上眼就用戒尺抽她。

  哪怕宋嘉卉摆主子派头都没用,越说打的越重,打的宋嘉卉都不敢还嘴,抽抽噎噎的跪了一宿。

  正浑浑噩噩她就听见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门应声而开,刺眼的阳光争先恐后的钻进来,宋嘉卉不适的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就见面容冷凝的宋老爷子站在门口,右手边站着宋老夫人,左边则是宋铭。

  宋嘉卉目光跳过三人,落在宋铭身后的宋子谏身上,哀哀的看着他,她觉得只有二哥可能会帮她了。

  宋子谏无动于衷,想起躺在病chuáng上的林氏,宋子谏都想亲手打她一顿。

  见此,唯一的希望也灰飞烟灭,宋嘉卉害怕的哭起来。

  宋老爷子踱步入内,目光沉沉望着供桌上的牌位,久久不语。先是宋嘉音,再是宋嘉卉,一个接着一个的出问题,亏得没传出去,要不下面几个孙女都别想说给好人家了。

  落针可闻的寂静让宋嘉卉连哭都不敢哭,她死死捂着嘴默默抽泣。

  半响,宋老爷子转过身,静静的看着涕泗横流的宋嘉卉。

  在这样的目光下,宋嘉卉忍不住瑟缩了下,恨不能将自己藏起来。

  “嘉卉,你可知错?”宋老爷子背着手走到宋嘉卉面前。

  宋嘉卉点头如捣蒜,她也不傻,这会儿哪敢嘴硬,母亲又不在。

  宋老爷子又问:“那你说说你错在哪?”

  “我,”宋嘉卉抽噎了下,嗫嚅,“我不该推娘的,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无心的。”她是真的后悔了,娘小产了,娘会不会怪她,她根本不敢想,要是娘怪她,她该怎么办?

  “还有呢?”

  “我,我,”宋嘉卉支吾了下,满脸通红,“我不该撒谎逃避责任。”

  宋老爷子略一点头:“如果你是玩闹时不小心导致你母亲小产,可以被原谅。可你是在愤怒的qíng况下朝你母亲撒气,才‘不小心’致使你母亲流产,这两者xing质是不同的。”

  宋嘉卉看着宋老爷子,神qíng似懂非懂,不过眼下她只有点头的份,就盼着宋老爷子轻饶她。在祠堂待的这一夜,她想了种种可能的惩罚,越想越是可怕。

  宋老爷子暗暗一摇头,朽木不可雕也,也没了和她讲道理的耐心,道理老妻和老二和她说的难道还少了。当道理讲不通的时候,那就只能打了。就算打不明白,也要打的她怕,怕了,下次再想犯浑,也得掂量下后果。

  “你这qíng况请前所未有,也无例可循,”宋老爷子轻敲手背,思索了下道,“就打二十板子吧。”女儿家身体到底不如男孩结实,要是男孙,宋老爷子想怎么着也得三十。

  宋嘉卉以为的板子是用戒尺打的,谢嬷嬷就三五不时的打她,每次五下,十下的,二十下从来没有过。她正心惊胆战,就见两个婆子从搬了一条长凳进来,宋嘉卉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她用来惩罚过不听话的丫鬟,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落到她自己身上,这不是惩处下人的刑罚吗?

  “爹!二哥!”宋嘉卉吓得脸上一点血色都不剩,惊慌失措的看向宋铭和宋子谏,失声大叫:“爹,二哥,我不要,我不要!”

  想起之前看见过的那血ròu模糊的画面,宋嘉卉冷汗如注,她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要跑,可还没跨出去就被一个婆子按了下去。

  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宋嘉卉眼前一黑,彷佛整个膝盖被人卸了下去。

  宋老爷子抬了抬眼皮:“动手吧,希望你经此教训后懂事些,莫要再胡作非为了。若是再犯,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