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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换流年(122)

包裹在衣服里的酥白肌肤立刻裸露出一大片,上面是斑斑的淤痕,就像是白色的锦缎上绣了朵朵红梅。刺目惊醒的美艳,带着一种妖异。

“啊!啊!啊!”杨波立刻挣扎起来,拳头雨点一般砸向他。

她疯狂的尖叫,拳打脚踢。

杨浩一把抱紧她。

“阿水,阿水你醒醒。”

“滚开,你给我滚开!放开我,阮宣炆,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畜生。放开我,你放开我!”杨波嘶吼着,张口扑过去就咬。

杨浩一时躲不开,手臂被她狠狠咬住。

他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她,只是用手握住他的颌骨捏了一把。

杨波下颌一麻,松开。

噗一声,朝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她伸手推开他,抡起胳膊就啪啪甩了两个耳光过去。

杨浩没有躲,硬接下,脸颊被她指甲刮到,爬上几条血痕。

杨波还不解恨,扑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畜生,我恨你,我恨你。你毁了我的幸福,我恨你。”她咬牙切齿的嘶吼这,发髻不堪凌乱终于散开,像疯长的水草一般,飘散摇曳。

杨浩一把抱住她,紧紧的

“阿水,你醒醒,是我,是我。”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用力的呼唤她。

杨波依然嘶吼着,被撕开的衣襟滑落,露出她洁白的身体。

杨浩一把拉起她破碎的衣服,裹住她,然后甩了她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

杨波歪斜跌到,嘴里的嘶吼,手舞足蹈的拳打脚踢都停住。

眼泪从她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流淌而出,先是一滴接着一滴,越来越多,一股股的飙出。

杨浩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的眼泪泡酥泡烂,他觉得眼睛一阵涩,内疚悔恨在胸膛里纠结一团,几乎要将他活活闷死。

“阿水,是我,是三哥。”他伸出手。

杨波眼珠转动,抬起头看了看他。

“三哥!”哭喊一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然后就像是受到了恐怖惊吓的小兽,手脚并用一呲溜的爬过去,用力钻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呜呜呜呜呜呜。”她嚎啕大哭。

杨浩抱住她,眼泪也夺眶而出,滴落。

“不怕,三哥在。别怕。”

刚才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得一切都证实了他的猜测,他的阿水被伤害了,被另外一个男人深深的伤害了。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是假的,可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男人,那个年轻的太子,他怎么能这样对阿水?这样伤害他最疼爱的阿水?

阿水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曾经陷害过她,放弃过她。可这些都不能抹杀他对她的爱,这到底是他的妹妹。

他期望通过阿水获得一条捷径,摘取那一直向往的权利和地位。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阿水受到这样的伤害。

阿水应该得到那属于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至高无上的地位,她那么美好,她完全值得。

可不应该是这样的经过!她值得更美好的经过!

为什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了?

29 拯救

银屏刚抬脚进杨波的小楼就被杨浩叫道一边,单独对她讲了讲楼上杨波的情况,然后让她帮着清理清理。

银屏从小就是阿水的贴身侍女,人机灵办事又牢靠而且嘴严脑子活络,且又是经过人事的,帮着他一起处理这件事最合适。

银屏听完后除了脸色诧异,没有说任何话。

朝杨浩点头施礼后,她转身就上了楼。

杨浩出去时,看到门已经被修好。刚换上的那扇门比别的新,看起来有些剌艰。

微微皱眉,他让丫头搬了张椅子出来,然后一个人闷闷的坐在院子里,守着。

银屏很快就下了楼,招呼小丫头们烧水,准备浴桶。说小姐出了污,要洗浴。

丫头们也都心慌意乱,小姐底出了什么事?三爷闭口不说,她们也不取问,闷在心里,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现在是银屏姐姐回来了,招呼大家干活。手里有了活,屋里有了指挥的熟人,大家就有了主心骨,反而能定下心来,不再胡思乱想。

放好了水,银屏又只开了其他人,嘱咐小丫头们在楼下候着,随时听她传唤做事。自己则一个人在楼上伺候杨波沐浴。

杨浩就坐在院子里,看着小丫头们上去换水,换毛巾,送衣服。

一直折腾了快一个时辰,银屏才下了楼,走到他跟前。

微微屈膝行礼。

“三爷。”

杨浩点点头,看她一眼。

银屏额头上全是汗,发丝贴着脸颊,面色凝重,双眉皱着。

他心里微微一紧。

“怎么?阿水有什么不好?”

银屏抿了抿嘴,面有难色。

“三爷,小姐。。。。。。小姐身上有伤。”

“有伤?怎么回事? ”杨浩怔一下。

随即他就明白辻来她意指什么,面色闪过一丝尴尬。但心里又觉得狐疑,又觉得惊讶,又觉得庆幸,又觉得难难过五味杂陈,涌上来堵在胸口。

原来这竟然是阿水的第一次。。。。。。原来。。。。。。天顺皇帝竟没有。。。。。。

是看不上阿水,抑或是。。。。。。祝若珍宝,竟不敢染指?

可为何。。。。。。偏偏这样的珍宝。。。。。。竟然得到这样的伤害!

太子。。。。。。怎能如处!阿水这样珍贵无暇,他怎么忍心那样对她。

她应该得到更好的!

他脸上表情变幻,一时陷入痴想。

银屏轻咳一声,将杨浩唤醒。

杨浩震了震,敛眉垂目。

“我马上去我个可靠的大夫来。”

“奴婢替小姐谢谢三爷。”银屏施礼,低语。

杨浩挥挥手,皱眉叹息一声,恳求说道。

“幸苦你了,帮我,帮我们全家好好看住她,别让她做傻事就好。”

“三爷,言重了, 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还有,这件事,不要让老爷和夫人知道。如何严惩凶手。”

杨浩仰头,长长呼出憋在胸口的闷气,眉头无法舒展。

“凶手?那样的凶手,我们杨家。。。。。。都不如道该怎么严惩......”

“三爷。。。。。。”

“好了,别说了。这件事你听我的,我自有分寸。这事关系非同小可,你先帮我按住几天。我得看看局势,在和父亲商量。阿水这几天恐怕会闹情绪,千万要安抚住她,有什么事即刻通报我,如果我不在就找杨六。另外,多做些她喜欢吃的饭菜,好歹要劝她吃东西。”杨浩摆摆手,说道。

银屏低头,思量。

“银屏,难道你信不过我?”

“阿水是我的妹妹,难道我还会害她?罢了,你这丫头。你可知,那凶手是谁?”

“三爷。。。。。。”

杨浩伸手,拉开她的手心写了几个宇。

银屏睁大眼,惊愕。

“怎么会?竟然是太。。。。。。”杨浩一把捂住她的嘴,神色一狞。

“不许说。”

银屏急忙点点头,心神已然慌乱。那样的人物,已经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能够理解。

“去吧,好好照顾她。我这就去找大夫。”杨浩放开她,嘱咐道。

银屏屈膝行礼,然后脚步虚浮着转身回去。

看着她进了小楼,杨浩这才也转身离开。

三天,杨波都躺在床上度过。

每天醒天了就喝药,然后继续躺着睡。等到吃饭的时候,银屏就会叫醒她。

她几乎不动力,身体又有伤,喝了药还伤胃,压根没有一点胃口。银屏换着花样给她做可口的饭菜,左哄右劝业灌不进几口。

吃完了她就继续睡,浑浑噩噩,很多时候并不是真的睡着了,只是迷迷糊糊的昏睡着。

往往刚闭上眼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到眼前一团巨大的黑影扑过来,将她重重压住。好似千斤巨石将她灭顶,吓得她立刻睁大大眼,惊醒过来。

醒来就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可是睁着眼也不是个事,睁着眼就是醒,醒着脑子就会胡思乱想。

要是那天她不去东宫就好了?

要是她不喝酒就好了?

要是她不喝醉就好了?

要是当年对他坏一点就好了?

要是当年抛弃他就好了

要是当年她咬住舌头,不笑那一声就好了?

到了东宫一头碰死在门口的石阶上,岂不更好!

满脑子的要是,例如,或许。。。。。。就像是一条条毒蛇,撕咬着她的心。一口咬进去,一寸寸钻就去,刀绞似的疼痛。

她冷汗冒出一身,柔软的单衣立刻湿透,不一会就冰凉剌骨。

房间其实并没有风,但她却感觉到呼呼的寒风穿过,将她一身的冷汗吹干,也将她吹成冰块。

她上下牙齿打颤,格格作响,卷缩在被窝里簌簌发抖。

银屏被她吓坏了,立刻招来大夫给她看看。

大夫连连摇头,开了许多药。

独山参,何首乌,一把把的塞进药罐里突突突的煎熬,熬出一碗乌黑的药汁,热气腾腾灌进她的嘴里。

她咽一半吐一半,昏昏沉沉,手足无力。

那热胜胜的药汁到了肚子里,烧起一阵火,可心里的寒冰却坚不可摧。一阵热一阵冷,她饱受煎熬。在深夜里痛苦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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