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当初为什么会退圈？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顾冉没有问，她不傻，知道这并不是她该问的问题。
“害，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再听到秦老师的作品。”王丽说着，语气里多少有些落寞。
许景言听此，嘴角微微一勾，视线却是下意识地往顾冉的方向看去。
“会的，说不定很快就有了呢。”
心跳顿时漏了一拍，顾冉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许景言别有深意的视线，几秒后猛地撇开了脑袋。
靠！看她做什么！
显而易见地，许景言肯定是知道了秦殷给她作歌的事情。
那天在录音棚里，她气得当场就走了，就没指望那歌能成品，后来虽是和秦殷做了邻居，但在经历了一堆破事儿之后也就把那歌给抛在了脑后。
当时觉得自己做得挺对的，还特别英气，现在想来倒是有些蠢了。
不过以她的水平，若发歌后被人知道是秦殷写的，不得又被网友给喷死？热搜她都能想好了，#顾冉不配！#、#昔日大神毁于顾冉歌声#、#神话招牌被拆#……
啧，这么想想还是算了吧。
“真的假的？许老师莫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王丽惊奇地问道。
“没，我只是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会复出的。”许景言收回了视线，笑着开口。
“是啊，我也相信他有朝一日会再带着作品出现在我们眼前的。”
“对，咱们就安安静静地等着。”
“这段播出，我怀疑要上热搜。”
“哈哈哈哈，说不定还真是！”
……
晚上十点，录制终于结束，所有人收拾完东西之后也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劳作了一天，大多人洗漱完之后就直接睡了，但许景言又不知为何，情绪格外高涨，坐在床上捧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道——
许景言：秦哥你这不行啊！
对方应该是在忙，过了十多分钟才回了消息，发了一个极为冷酷的问号。
许景言：顾冉竟然不知道《为情》是你写的歌！
那头，刚洗完澡的秦殷看着许景言发来的消息，眼神微微一沉，不免有些心烦。
许景言是脑子进水了？这种事情特地告知他一下，有什么意义？
秦殷：你很闲？
许景言并没有理会秦殷的嘲讽，反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好歹也是秦殷，秦殷诶！想当初，队内就你老婆粉最多，现在看来也不是谁都会被迷倒在你的魅力之下的。
说到这里，许景言有些上了头，发了一大串‘哈哈哈’之后，又反手发了一个大笑的熊猫头表情包，欠揍到有些令人发指。
这若是放在以往，秦殷铁定不会理会他的发疯行径，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却是又打字回道：她没说好听？
许景言看着发来的消息，微微一愣，想起在不久前，顾冉似乎是夸了几句。
许景言：好像……说了。
秦殷：那不就得了。
许景言：……
和五年前一样猖狂的语气，许景言不服气地哼了两声，也不打算继续在秦殷面前自讨没趣。
在圈子里的这些年，只要有人听到秦殷的歌，总会第一时间表达对秦殷的敬仰和爱慕，尤其是小姑娘，更是如此。许景言从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今日第一次见到有人居然不知道《为情》是秦殷写的，不免觉得有些新奇罢了。
本是想调侃一番秦殷的，占占口头便宜，结果还是被反将一军。
就在许景言打算睡觉的时候，一条微信消息又蹦了出来——
秦殷：你有顾冉微信？
许景言挑了挑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许景言：有啊，怎么？你要加她？
许景言的确有顾冉的微信，还是他主动扫的。
秦殷：推给我。
极为霸道的口吻，却是让许景言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躺在床上翘着大爷腿，悠哉悠哉地打字道：我许景言可不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毕竟是人家小姑娘的微信，我怎么能随便给别人呢？
秦殷：皮痒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外加一个标点符号，惹得许景言顿时脊背一紧，留在记忆深处的阴影让他不过嚣张了几秒就顿时被打回了原形。
许景言：好的哥，马上推给您嘞！
……
另一个房间，顾冉躺在床上，明明身体已经很累了，但不知为何却总是难以入睡。
脑子里不断回旋着不久前在饭桌上的谈话，‘秦殷’这两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缠绕在了她的心上，挥之不去。
不免有些烦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冉终是下了床，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耳机。
山区的夜晚有些过分安静，没有车鸣，没有喧嚣，有的只是偶尔小动物夜行时惊起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