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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闷骚龙包办婚姻后我飘了(6)

作者: 不可名状的硬糖 阅读记录

之所以互不相扰,不过是祖先和海中霸主订了契。

那些虾兵蟹将不敢冒了龙神威严。

当然,他儿时通读家史,还是不信的。

只这两年,海中闹事的精怪竟一只没有,他才觉出蹊跷。这情形,像是老大回来了,一只只都紧赶着装孙子。

“难道今日寻上门的老头,竟然是龙神的人?”

男人喃喃自语。

他并非贪慕权势地位之人,只是修为尚不足翻过修罗山,更遑论带着家人一同奔逃。何况,这片土地上还生活着那么多无辜百姓。

真叫对方收了土地,这些人又何处讨生活?

叶显祖叹口气,恭恭敬敬给祖先上香。

刚毅的脸上有些苦涩。

这边戏台,叶嘻嘻看够了。

包了麦芽糖,提溜着往家赶。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忽然聚起乌云,沉沉压在天际,不多会儿,雷声轰然大作,而后豆大的雨点突突砸了下来。

她行在青石板,周围都是捂头小跑的百姓。

女孩收起麦芽糖的间隙,遭了雨,再掐避水诀,身上也是湿淋淋的。

好在路边小摊,有个待客的简易棚子。

她要了两个葱油饼,添碗野菜汤,坐在磨出油亮的长条板凳上,慢慢吃着,用灵力烘干衣衫。

雨水打在棚子,哗啦啦的响,丝丝儿的沁凉钻入肌肤。

老板娘趁着这会儿急雨,坐在摊后捡菜。

她瞧着街对面有个颀高的男子,一身黑袍,雨打在蓑衣斗笠上,泛起蒙蒙的雾。对方肩上趴着只可可爱爱的小绿龟,一人一龟也不打伞,就任由雨淋。

两呆子。

女孩心中嗤笑。

这不正是之前在码头边见到的化形精怪?

海中精怪不认路,常跟着渔民的船上岸。

有些不通人间事务,常常闹出笑话。她瞧他默默站在那,跟只落水狗似的,面目辨不清,但似乎遥遥盯着她盘中的葱油饼,一动不动。

女孩笑笑,招了招手,“过来!”

男子默然站立,许久,偏头同肩上乌龟对视一眼。

不见脚动,人就这么游过来。

衣衫明明湿透了,却不缀在身体,依旧是宽松陈旧的。浑身的雾气和腥冷,仿佛刚从海中某个不见天日的窟窿出来。

叶嘻嘻又笑,“你这样叫那些修士见了,保准认出来,小心让人捉去炖汤。”

对方并不搭话。

“老板娘,再添两个饼,一碗汤。”女孩见他坐下,招呼了一声。

“哎。”妇人起身,用湿巾揩了手,另撒细粉揉开面团,就着澄黄的清油挤团肉馅,等摊平,锅也热了,放下去,滋滋的油煎声传来,一同飘到的还有迷人的食物香气。

男子看着老板忙碌,有点呆。

叶嘻嘻打量对方。

用神识也看不清脸,知这王八精用了障眼法。

还挺支棱。

热饼热汤上来,她将东西往对方面前推。

男子肩膀伸头伸脑的小乌龟急得团团转,还咬衣服。他已然伸手,指尖都碰到了,犹豫片刻又转回去捉住小乌龟放到盘边。

乌龟闻闻,嫌弃吃饼,咽一口下去,似乎被这民间美味震惊了,尾巴都竖起来。而后一屁股坐正,龟壳敲得桌面顿响,两只前爪拖着葱油饼不停往嘴里塞。

没多时,吃个干净。

叶嘻嘻伸指点它脑袋。

“你这王八还挺能吃,怎不晓得给你主人留些?”

刚刚在叶家耀武扬威的小乌龟老脸一红,偷摸摸看身后男子,两只绿豆眼睛滴溜溜转,身子瞬间缩到壳内。

好怂一龟。

也不知是不是叶嘻嘻错觉,男子似叹了口气。

拿乌龟很没办法的样子。

明明雨势渐小,重云裂开缝隙,洒下阳光,但是小摊附近却越发潮湿,皮肤粘得发腻。

她喝口汤,将自己那份饼推过去。

“吃吧。”

反正她也挺饱了。

男子怔了怔,一瞬间,身上浓雾似的障眼法破开。叶嘻嘻放平汤碗,抿抿唇,抬头窥得他半面容颜——传说巫山神女,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①。

他眉眼如画,冷而不锋,润而不钝。

极精致细腻,又贵气淡泊。

这王八精化形真绝了。

人的相貌,不过两眼一鼻一张破嘴。

但凡精怪化形,总有失调搞笑之处。但他这张脸,如何说呢,五官到达极致,似人而非人……仙得她下意识低头,喝口汤的功夫把才烘干的衣服又洒了。

“哎,什么鬼。”

女孩嘟囔一声,怨自己看只王八都看呆了。

叶嘻嘻常年看着美艳的母亲,帅得百花齐放的哥哥,便是硬汉类型的英雄人物,也只需在听训时多瞅两眼家父,可以说,审美阈值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