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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133)

她在屋里溜达一下,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喝了小半瓶,剩下的放在茶几上。

将电视打开,找了一部计划清单里的电影,但开演十分钟,她就睡着了。

醒来时,睁眼看见满屋子都是夕阳光,那样浓烈的橙黄色,将室内所有物件都涂抹出统一色调。

这是光和色彩压倒性的胜利,人是这幅画中最无足轻重的一笔——

直到她发现,柳逾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坐在窗边,盘腿而坐,腿上还放着电脑。

侧坐的身影,让光线描出清晰而具有边界感的轮廓。

白色衬衫最先沦陷为这过于具有侵略性的色彩的一部分,生动的颜色从衬衫扩展到他的手腕,他的指尖,他的脚踝……直到把他也变成色彩的一部分。

梁司月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怔怔地、怅然若失地回神,觉得造物主都更偏爱他,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惊艳的人。

她喊他:“柳先生。”

柳逾白没有反应。

才发现,他耳朵里塞着耳机。

梁司月撑着沙发起身,朝他走过去。

快到他身旁时,他终于有所觉地抬起头来,紧跟着摘了无线耳机,搁在一旁的木地板上,对她说:“醒了。”

她没有出声,走到他身旁蹲下来,滑稽地举着自己的左手,微微地偏了一下头,往他脸上看。

他的眼睛,在这样的光线里,也变成了更暖、更浅的褐色。

柳逾白被她盯得几分不自在,将笔记本阖上,放在一旁,挑了挑眉,问她:“看什么看?”

梁司月摇摇头,低垂下目光,去看他的手指,“你回来很久了么?”

“刚刚回来。”

“怎么不叫醒我。”

“懒得。”

“几点了。”

柳逾白抬腕看手表,“五点半。”

到这儿,这没有意义的对话一结束,便是沉默。

柳逾白抬眼盯着她,被强烈的夕阳光照着,她净玉一样的脸上,隐约可见细小的绒毛,每眨一下眼,睫毛都好似船桨一样,划开了这浓稠的、落日的湖水。

小姑娘明显的兴致不高,为亲戚的那一烂摊子事。

原该先详细问问她这些事,可那睫毛的桨,仿佛也划在他的心里,划得人心痒难耐。

于是他懒得再多想,骤然伸手,捉着她右手臂猛地一带。

梁司月原是蹲着的,一下失去平衡,惊慌失措地往前扑去。

没有摔倒,扑进他预谋好的怀抱里,膝盖落地,跪在了地板上。

他手臂环到她的背后,紧紧地按住,低头,只顿了一瞬,便径直地吻住她。

绝非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方式,是成年的力道和技巧,叫她膝盖发软,身体往下沉,又被他的怀抱稳稳地、稳稳地托住。

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吻,携了无法忍耐的心火,惊涛骇浪般的强势的侵略感。

她才知道,原来,是他一直在迁就她慢吞吞的节奏。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衬衫上洗涤剂的香味,以及皮肤上薄薄的汗味,都在裹挟着她,让她顺不过来呼吸,有一种溺水感。

心脏剧烈跳动,直至隐隐作痛。

第52章 4.8

梁司月喘不过气来, 只好伸手去推柳逾白的胸膛,他却干脆又将她的手捏住,熬尽她的最后一点氧气, 才退开,叫她:倒是换气呢?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从心脏到皮肤俱是滚烫, 脑袋挨近些, 埋进他的肩窝里,任他怎么要扳开,她也不肯挪动分毫。

便听见柳逾白笑得胸膛振动, 她真怕他再说什么话来臊她, 好在他并没有,而是手臂环在她背后,就这样抱着她。

也不催促, 直到她自己都觉得,逃避得太久了, 方才微微抬起头, 偏过去朝他看。

视线刚一对上,没等她说出半个字, 他再度低下头来。

时间太久。

当柳逾白终于退开的时候,梁司月感觉天色都已经暗了三分, 夕阳在高楼后面只剩下一半,立即就要彻底地落下去。

两个人对视一眼, 梁司月垂下目光, 小声说:“……腿麻了。”右手手指撑住地板,由跪坐变为蹲姿。

柳逾白先她一步站起身,伸出手, 抓住她的手,一拽,让她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

却也不松她的手,将她牵去客厅的沙发那儿。

电视里,电影已经放完,自动地回到了选单界面。

柳逾白坐下,看见茶几上还放着剩了三分之二的水瓶,瓶底汪着一小摊的水,已经不冰了。

他拿起来,拧开喝了两口,抬眼一看,她仿佛没意识到要坐下,还傻愣愣地站着。将她手一牵,往身旁一带,膝盖张开,让她在自己的一侧大腿上坐下。

梁司月情绪尚未平复,再度沸腾,而柳逾白直接抓住她的右手臂,环到他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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