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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144)

柳逾白便不再动作了,双手搂住她,感觉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过了好久,柳逾白试探着再度要伸手去开灯,这一回梁司月没有再阻止他,但他手碰上开关,又落下来,搂在她后背,挨着肩胛骨的位置,低头去,挨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想不想跟我一起住?”

半晌,梁司月才小声说:“……我不想放外婆一个人住。”

“那以后呢?”

“以后……”她低垂下目光。虽不完全明白,但是她知道自己想要跟他更亲近一些,也理应更亲近些。

“想的。”她说。

柳逾白似是很满意她的毫不忸怩,嘴唇在她额角碰了一下,伸手去,将灯打开了。

松手,径直往里走去,留给小姑娘一些反应和消化的时间。

去了一趟洗手间,再出来时,梁司月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来,目光仍有些闪躲,神色倒是如常。

他还是决定不逗她了,先没走过去,靠着餐桌点了一支烟。

梁司月问他怎么不过来坐,他扬了扬手里的烟,示意怕熏着她。

梁司月也就遥遥地看着他,续起方才车里的那个话题,问他,为什么阿姨会说他凉薄。

她并不寄望柳逾白一定会回答他,但她不愿永远对那些有可能引起柳逾白不快的话题避而不谈。真心实意想离他更近一些。

好在,柳逾白无甚抵触的情绪,不过只是自嘲一笑,“她跟我爸离婚,打定主意往后两人老死不相往来。我爸找那样一个三流的戏子,家世、学识和品性都不如她,对她来说,是一种比死还不如的羞辱。我回头再去找我爸,她觉得这是同流合污的背叛,说我自私极了,从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梁司月偏着脑袋凝视着他,他身上的白衬衫,在方才和她拥抱的时候,早就不再平整了,满室的光线偏于清冷,洒在他的白衣黑裤上,叫他整个人也显得疏离。

但她笃信,这份疏离不是对她的。

柳逾白话音落下,没听见应声,抬眼,却见她已经起身朝自己走过来。

在跟前停下脚步,她伸手去,很是笨拙地一手环住他的腰,再仰头去看他,“虽然我没什么话语权,但我要说不是,你不是这样的。”

柳逾白微微眯着眼睛瞧她片刻,紧跟着抬起撑在桌沿上的那只手,举起烟吸了一口。低头,捏着她下巴,以一个吻渡过去。她呛得咳嗽一声,看他的目光里,控诉之中亦有委屈。

他沉沉笑了声,“好好的,你跑过来招我干什么?”

她脸微微发热,正色:“我在和柳先生说正经的。”

“我也在说正经的。”

说罢,一手执烟,稍微拿远些,另一手搂住她的腰,再俯身去亲她,直到她双手将他衬衫的下摆都抓住褶皱,勉强换气之时跟他告饶,他才终于放过。

-

在家又休养一阵,和剧组那边确认拍摄安排之后,梁司月再度回到横城,拍摄黄停云这个角色武打戏份的特写、近景和中景。所有需要的武打招式,全以慢动作的形式拍完了,前前后后花了一周多的时间。

至此,她在电影《黎明将至》总算杀青。

因和柳逾白约定了这一部分的拍摄结束以后要一起出去玩,梁司月特意让晴姐暂时先不要给她安排工作。《极夜》的宣发即将全面开始,她后续行程十分繁忙,这注定是她今年最后一段清闲的时间了。

而柳逾白那边,也很快定下了可以出发的日期——他们不去看海龟,因为柳逾白只能腾出两天的假期,过去一趟,路上往返的时间都得花去十来个小时。

梁司月考虑之后,觉得东京是个不错的目的地,只去参观东京塔,并且吃喝购物的话,时间是安排得过来的。

为此,她特意提前办理好了签证。

但当柳逾白那边的时间定下之后,她的第一反应是,能不能改一个时间。

柳逾白微信上回复,推了好多会议和应酬,才安排出的这两天,改是不可能改的,并问她,想改期的理由是?

梁司月很是难堪,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还是庆幸,微信上聊终究还是比当面说更容易多了,最后,眼一闭,将打在对话框里的文字发送出去了:那两天我生理期。

发完,她便将手机一扔,脸埋在枕头里好半晌,强迫自己撑到消息不能撤回,才好意思再将手机拿起来。

柳逾白回复了一行省略号,然后问她: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梁司月没有过经验,但观念上并不保守。

这是她真正喜欢的人,如果,情之所至,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她不会去排斥。上次,在玄关……之后,她已经在做这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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