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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15)

“被人坑了还笑得出来哦,傻乎乎的。”

梁司月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郑妈又说:“你才十六岁,缺钱就找你爸要,别自己出去兼职,不安全不说,还是应该一学习为重。”

“我知道,下次应该不会了。这次主要是想给外婆买一件贵一点的生日礼物。”

“你外婆也要过生日了?”

“下周。”

“那也是巧哦……”

聊着天,就到地方了。

柳逾白定的,一家预约制的西餐厅。

梁司月做好了心理准备才跟进去,但是里面的氛围还是让她紧张起来。

出门的时候,只当给郑妈送个果篮就能回家的,就没有用心收拾。而且,即便提前知道,她现在的衣柜里也找不出来一件衣服,能和当下这个场合相称。

现在身上这件象牙白的,某衣库买的,学生风格的牛角扣大衣,实在是太露怯了。

她好怕像某些偶像剧里的那样被服务员拦下:小姐对不起,我们店是有着装要求的。

然而并没有。

服务员挂着标准的笑容,迎接三人到位上去,绅士地替她拉开座椅,微笑问道:“女士需不需要我帮您把大衣挂起来?”

“不用。”梁司月立即按住了领口的扣子,故作镇定地说。

她里面穿的那件毛衣,肩膀上有个地方勾线了,但因为是外婆亲手织的,没舍得扔。自己拿毛线绞了绞,在家里穿挺合适。也是图方便,出门没换。

服务生离开她身边,去为郑妈服务。

梁司月松一口气,不自觉脸都红了。抬手去端玻璃水杯,抬眼时正好与柳逾白视线对上,她立即移开眼,窘迫更甚。

梁司月正餐点的意面,担心万一自己仅有必胜客经验的切牛排手法不专业,又闹出笑话来。

吃饭的时候,梁司月和郑妈延续了车上的话题。

聊到开心处,郑妈哈哈大笑。

梁司月实则有意克制自己的音量,但郑妈好像挺无所谓的,柳逾白更无所谓,服务生不远不近地站着,也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她餐叉卷着意面,送入口中。

四下看了看,好像来店里的人,都不像她这样正襟危坐。

对面的柳逾白似乎胃口乏乏,牛排只切了三分之一不到。这时候放下刀叉,忽然问郑妈:“吃得饱吗?再点一点?”

郑妈有些犹豫,“点了怕吃不完。”

“吃不完就剩着。”

“剩了多浪费……这地方不能打包吧?”

“当然能。花了钱的,没人敢怠慢你。”

梁司月顿了一下,总觉得柳逾白和郑妈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其实是在看她的。

然而等她抬头去看,他分明是在注视着餐桌上火苗缓缓摇曳的蜡烛。

但不管这句话是不是对她说的,都让她放松不少。

服务员拿来菜单,郑妈又点了一些小食。

柳逾白好像已经提前结束了这一顿饭,剩下的牛排一点也未再动,他几乎没怎么参与她们两人的谈话,但也没有分毫的不耐烦。相反,他似乎舍了全部的清高架势,只为陪长辈吃一顿生日饭,讨长辈开心。

梁司月心想,自己是不是沾了郑妈的光,才有幸见到这么和颜悦色的柳逾白。

跟她私底下认识的那个,简直判若两人。

服务生将小食端上来,又将三人杯中的饮料续满,紧接凑近柳逾白身旁问了句什么,柳逾白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服务员推着一辆餐车过来,餐车上是燃着蜡烛的生日蛋糕。

郑妈激动坏了,“早知道还有蛋糕,我刚才就不该再点小吃的……”

柳逾白笑笑,“生日尽兴就好。”

郑妈许了愿,吹了蜡烛,服务生帮忙分切蛋糕。

梁司月分明地看见,柳逾白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是不是不爱吃这么甜腻的东西。但他还是拿起勺子,沿着边沿挖下极小的一勺,送进嘴里,随即便丢下再也不碰了。好像精准计算过的,再多一点就到了他的忍耐极限一样。

郑妈正高高兴兴吃蛋糕的时候,有个女人往他们这桌走了过来。

梁司月一眼认出来,这是某个女明星,以长相美艳著称,但混迹娱乐圈好多年,始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女明星完全没有镜头前的高冷范儿,对着柳逾白态度可谓是殷勤到了极点:“没想到柳总也在这儿吃饭……”

柳逾白径直打断她,笑容欠奉:“今天是私人场合,恕我不招待赵小姐。有事请联系我的助理。”

女明星讪讪,“那就不打扰柳总了。”

郑妈清楚自己与柳逾白身份有别,从不因为跟他关系匪浅就自恃甚高,因此很有些不安,望着女明星走远的身影,说道:“要不听听她要讲什么?万一有什么正事,这样不是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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