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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162)

她当真凑拢来在他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小声说:“你不赶我走,我就陪你一辈子。”

“小朋友,赶你走你不得哭天抢地。”

梁司月小声抗辩,才不会。

柳逾白笑了声,头疼的感觉泛上来,也觉得疲惫,便对她说休息了,有什么话明早再说,晚安。

-

第二天早上,梁司月是被清晨的光线打搅而醒的。

睁眼一看,原来窗帘没拉好。

她盯着被没遮挡的玻璃看了一会儿,突然爬起来,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跑过去将窗帘一拉,惊喜发现,果真是下雪了。

她几乎没有犹豫,奔回到床上去摇搡着柳逾白:“下雪了!快起来看!”

柳逾白蹙眉睁眼,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反应过来她是在兴奋个什么劲儿之后,没好气道:“没见过?要不现在把你送到东北的冰天雪地去好好感受一下?”

梁司月懒得理他,自己将被子一圈,坐在床上,托腮看着外头细细飘扬的雪花。

正看得入神呢,柳逾白伸手从她背后将她腰一搂。

一用力,她就跌下来,手掌着急撑住了,抬眼一看,柳逾白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她高兴他总算从昨晚低落的情绪里走出来,又失措于明显幽深的目光。

有点慌,当柳逾白凑过来要亲她的时候,她伸手一挡,“我……我没刷牙。”

柳逾白盯她看了片刻,笑了,“去。”后一句话,凑拢她耳边说的,“你愿意的话,也可以顺便洗个澡。”

梁司月脸红心跳地将他推开,坐起身,脚找到了拖鞋,慌不择路地朝着浴室走去。

在浴室里,梁司月磨蹭了好久,久到她快被满屋子的热气蒸熟了,才终于开门走出去。

柳逾白靠坐在床上,手里端着iPad,似乎也已经洗漱过了,发梢几分湿润。

在他手边的柜子上,放着一只印着便利店logo的塑料袋,里头花花绿绿的,她突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张嘴时,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出去过了么?”

“嗯。”柳逾白眼也没抬。

她有点进退不得,在浴室门口站着,直到柳逾白抬起头来,“还不过来?”

她才拖着步子走过去,却是绕了一下,去了另一侧,再爬上床。

听见旁边柳逾白笑了一声,不无揶揄的意思,她不说话,离他老远地躺下来,拉被子盖过了脸,只将眼睛露在外头。

过了片刻,她感觉到他放了iPad。

窸索声响,是他靠近了,她不知是难堪,还是豁出去的心态,翻个身,干脆地投进他怀里。

柳逾白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手肘撑着床,低头看她,乐得不行。笑声渐息的时候,他身体放低,躺下来,两手搂住她,低头。

……

梁司月难免的会想到第一回 来柳逾白家,也是下雪的天气,是那一年的初雪。

她依稀记得自己许了愿望,说起来很简单,没有什么奢望,只希望有一天,可以离他近一点。

她愿望被听见了。

他们终于足够的、足够的亲近。

因为全心地信任他,毫无恐惧的情绪,只有未知的慌乱,和些许痛楚。也很快习惯。

偶尔抬眼,看见窗户外头还在飘雪,而这房间里却温暖极了。

待将目光移回来,她看见柳逾白眼睛格外的清亮,亦如这样一个初雪的清晨。

虽然他傲娇得不得了,一次也不肯说,可她是愿意说的,也丝毫不担心被他嘲笑,仰头凑到他耳边,声音颤抖,却清楚地对他说那三个字。

柳逾白的轻微笑声拂在她的鼻尖,得寸进尺地追问她:“多早?”

“……不知道。”

就像不知道,今早的这场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第64章 5.6

他们在床上待了好长时间才起来, 成功错过了最佳的早餐时间以及好些条助理发来的消息。

雪不知不觉间停了,天色却暗下去,让人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梁司月很是困倦, 想要阖眼马上睡一个回笼觉,却又觉得满身的汗十分不清爽, 迫切需要起床去洗一个澡。

脚落地的时候, 听见柳逾白带笑的声音在背后问她, 有没有哪里不适的地方。她的回答是一个一声不吭、落荒而逃的背影。

主卧的浴室里有一个大浴缸,应当是时常清洗的,锃亮得一丝污迹也没有。

梁司月从未用过这里的浴缸, 想试一试。

洗脸和淋浴的时候, 同时将浴缸放上热水。洗过澡和头发,将自己沉入浴缸之中。

她有一个习惯,每次经历什么新鲜的体验, 一定会反复回想以至记牢那时的心情,算是为未来的表演积累素材, 不管最终用不用得上。

但方才发生的事情, 她却一丝一毫也不敢回想,超出认知的陌生感, 当脱离出当下的情景,就只剩下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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