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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48)

顺着门缝往里看一眼,什么也没瞧见。

梁司月呼一口气,硬着头皮将其推开,“柳先生?”

没有人应声,但客厅里有播放电视节目的声音。

她不敢擅自翻动任何东西,脱下靴子,赤脚走进屋里。

穿过玄关,到了客厅,她吓了一跳,赶紧停下脚步——柳逾白穿一件白色睡袍,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梁司月迟疑地走过去。

“找我什么事?”柳逾白突然出声。

梁司月见他精神乏乏,一脸病色,刚想多关心两句,没开口就被柳逾白给打断:“先说你的事。”

梁司月神情渐沉,犹豫片刻,还是开门见山道:“柳先生这么做,好没意思。”

“……”柳逾白蹙眉瞥她一眼,“我做什么了?”

梁司月如实地告知了柳逾白,季乐乐顶替掉了她们团工作的事。

柳逾白自始至终脸上无甚表情,“你跑来找我,是觉得这是我授意的?”

“季乐乐是你公司的艺人,我们曾经,又闹过一些不愉快……”

“你自己都说了是曾经,那我现在还有什么必要给你找不痛快,”柳逾白很没好气,“你不会觉得,公司上千号人,个个我都管得过来?季乐乐这种小艺人,还轮不到被我亲自过问行程,还是这么一个……不入流的电视台提供的破工作。”

梁司月听柳逾白这样一分析,也知道自己跑上来门质问很不妥当,可团队丢了个这个工作,大家都很消沉,不管这事儿是不是跟柳逾白有关,她都得问清楚,“对不起,是我错怪柳先生了。”

柳逾白并不耐烦应承她的道歉,原来在她心中,他就是这么个形象,“我要真想针对你,别说丢工作,你连道都出不了——还有事吗?没事赶紧滚吧。”

梁司月多少有些难堪,但毕竟是她不问青红皂白在先,而且,柳逾白好像还生病了。

她厚脸皮地问道:“你感冒了么?”

第19章 2.9

柳逾白懒得理她, 阖上眼睛,手臂搭在了额头上。

发火实在耗费精力,早知道不放她进门给自己添堵了。

梁司月见他脸色苍白, 毫无血色,实在病得不轻的样子, 便问:“莫莉姐知道你生病了么?需要通知她来照顾你么?”

“她只是工作助理, 不是私人管家, 更不是医生。你赶紧走吧。”

实则,他只在口头上还有些气焰,声音听着很是有气无力。

按理说, 家里应当有些药片之类, 然而放眼望去,这干净得如同样板房的公寓里,客厅和餐厅都没有。

梁司月大胆断定他没吃药, 这样她就更不可能丢下他不管了。

“家里有药么?没有的话,我下去买一点上来——然后我就走, 不打扰你休息。”

柳逾白没回答她。

梁司月等了等, 又说,“……我找一下, 不乱翻东西?”

柳逾白还是不出声。

梁司月大胆将他的沉默视作默许。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梁司月背上微微出汗, 她脱下羽绒服,搭在餐桌的椅背上, 紧跟着在餐边柜、客厅储物柜、橱柜等一切有可能的地方找了一圈, 都没找见药箱。

她先将热水烧上,从厨房回到客厅,在沙发旁蹲下, 观察着柳逾白。

他手臂一直搭在额头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她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臂,有点烫,但不能很确定一定就是感冒引起的,“柳先生,你除了感冒症状,还有其他哪里不舒服吗?”

柳逾白一动不动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一戳柳逾白的手臂,“柳先生?”

柳逾白其实一直都没睡着,只是没精力出声了。

他真觉得她今天是来克她的,被她唠叨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只是感冒。”

梁司月得到确切答案,也就不再吵他了。

她掏出手机来,搜索了一下,附近不远有一家药房。

穿上外套,拿上手机,在玄关穿鞋的时候,她看见了柜面上的一张门禁卡,就将其拿上了,免得等会儿进出大门还要麻烦柳逾白。

柳逾白听见门关上了,整个屋里又只剩下了电视节目的声音。

思绪混沌沉重,说不上是冷还是热,只是很不舒服,带着这样一种不舒服,他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

再有意识的时候,是一只冰凉的手在摸他的手臂。

柳逾白有些费力地睁眼,一下对上梁司月焦急且关切的的目光。

她将他的手臂拉开,露出额头,将一支体温枪的枪口对准额头,片刻,“啊”了一声,“38.9……难怪。”

梁司月将体温枪放到茶几上,手掌碰了碰他肩膀,想去扶他,又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你需要起来把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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