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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89)

梁司月乖巧地点点头,却在垂眼时无声叹了口气。

“怎么,觉得我太严厉了?”

“不是……”梁司月看他一眼,“我以为会是……工作之外的要求。我已经够规矩了。”

“规矩吗?”柳逾白不以为然的语气,“规矩还去掺合周洵的事?原定他的几部偶像剧都换了人,他现在自己都焦头烂额。”

“诶?”梁司月眨眨眼,压根没听明白柳逾白的话题是怎么转的风向,“这和周洵有什么关系么?而且,我没有掺合……”

柳逾白片刻无语,嫌她笨,非要他将话说得这么浅薄明白:“你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想积累感情方面的经验无可厚非。但周洵这人,拿定主意的事,一般不会更改。你犯不着……”

梁司月总算听明白了,脸一下涨红,“……您觉得我喜欢周洵?”

柳逾白瞥她,“不然呢”的眼神。

“我没有……我起初以为,今天提到的这两件事,是周洵帮忙的,一直对他心存感激。以前没有,现在知道不是他,就更不会……”她戛然住声,感觉这话再说下去,就近于露骨了。

脸更热,目光盯着木地板的缝隙,盯着烟灰缸,盯着柳逾白骨骼分明的脚踝,就是不敢盯他本人。

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

总算,她听见柳逾白笑了,问她:“你去横城,跟周洵真是偶遇?”

“当然!”梁司月找到反击立场似的,终于敢抬眼看他,“原来您不信?我为什么要说谎?”

柳逾白笑看着她,“你当然有理由说谎,怕我怪你不务正业。”

“原来柳先生这样看待我的。我如果真的一意孤行要做某件事,才不会怕你怪。您也不过只是我的老板,又不是我的家长,我家长都不管呢。”她因为他冤枉了自己而觉得委屈,越发振振有词。

她这么像是被踩着尾巴似的,柳逾白就更想逗她了,“听你语气,想让我跟你道歉?”

“当然。”

她其实迟疑了一下。

色厉内荏啊。

柳逾白笑容更甚,“你方才不是说,想为我做点儿什么。那就麻烦梁小姐原谅我吧。”

“这个机会已经被你用掉了,你叫我好好拍戏,别给你惹麻烦。”

“是吗?不再给一次机会?”

“不给,没有了。”

倘有旁人在场,一定觉得两人对话幼稚极了,然而局中人一点不觉得,反而乐此不疲。

柳逾白说:“看在我生日的份上。”

梁司月说:“已经很看在您生日的份上了。”

柳逾白笑了,小朋友寸土不让,没办法,“行,我道歉,不该觉得你在说谎。”

梁司月很是勉强的神色,“柳先生的道歉,只停留在口头上么。”

柳逾白笑得仿佛就在等她这么说一样,“那我也给你一次为你做点什么的机会?”

梁司月一下顿住。

果真色厉内荏,他敢给,她都不敢接。

柳逾白目光带笑,看着她,等她究竟要拿什么要求,来兑这次机会。

梁司月沉默了好久,抬头瞥他一眼,“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不是正式生效的——如果,我要钱,很多的钱,您会给吗?”

柳逾白看她的眼神,仿佛觉得这要求简单得简直是一种羞辱。

梁司月又开口,依然加了一堆“如果”:“如果想要您的这套房子……”

柳逾白无法忍受她匮乏的想象力,“就没其他想法了?”

梁司月谨慎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刚刚说的只是如果,”她迎他的目光,鼓起勇气,“……我只是想先看看,这个机会的上限在哪里。”

柳逾白笑说:“肯定远大于你想象力的上限。”

换言之,在她的认知范围内,还没他不能办、办不到的事。

梁司月沉默一下,“我想好了。我想要……以后每次发消息,柳先生都要立即回复我。”

柳逾白挑了挑眉,刚想说“就这”,她已经开始替他拟定免责范围了:“当然,如果是开会、生病、陪家人、遇到麻烦、手机丢了……或者其他的不可抗力,也不是一定要遵守。”

被她排除掉这么多情况,这要求还有什么约束效力?

柳逾白觉得她实在可爱,下意识的动作,伸手一把揉乱她的脑袋,拜服更胜揶揄的语气:“……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梁司月一下慌神,目光低得不能再低。

他许了她无限放肆的空间,但她只敢脚踏实地要求这最简单的做到的——对他这样案牍劳形的人而言,也不见得有那样简单吧?

于是她小声地问:“……可以么?”

柳逾白说:“微信一天上千条消息,我不见得能立刻看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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