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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同人)【曦瑶】假正经(17)

作者: 玄门知音副主编崔雪花/无疆/金陵小小生 阅读记录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足够的金钱面前,那摇钱树瞬间也没那么宝贝了——姑娘多如过江之卿,丢了这个,还有下一个,燕子楼里调教好了待登楼揽客的女人比比皆是。

金光瑶把老鸨的贪婪嘴脸瞧在眼中,没的一阵作呕,期待许久的燕子楼一游远没有想象中愉快,只有满心的苍凉。

他根本无意于欣赏女子的胴体,更没有与她们造爱的兴致,驱动他寻欢作乐的只是对蓝曦臣的恨意。

蓝曦臣要他贞洁,他偏要浮浪到底。

金光瑶癫癫发笑,似喜似嗔,双颊酡红,未饮酒已先醉。

他手托香腮,行使恩客的权力:“我最爱息夫人桃花妆,爱看女子穿白牡丹纹样的衣裳,眉心要点朱砂痣,那样才足够撩人。”

金光瑶熟门熟路地点完“菜”,想了想,又吩咐:“飞燕姑娘理妆的空白时光,且先叫几个红牌来作陪,不要嘴唇涂血满头绢花的。要清雅含蓄,楚楚可怜,身材娇小,懂诗词,通解音律就更好了,男女皆可。”

他尖尖的下巴朝蓝曦臣偏了偏,眨了眨眼:“这大约有些难找,但我义兄就好那口儿。”

说罢,他颇为自得地笑起来,并替蓝曦臣斟了杯酒:“二哥,你初来乍到,难免拘谨。小弟斗胆,越俎代庖替你张罗,莫见怪。”

他已入戏,将自己全身心变成浪荡纨绔的寻欢客。

蓝曦臣木然答:“对你,我早已见怪不怪。”

老鸨将银票塞进暗红纱袖中,已将两人视为肥羊,忙应承道:“这有何难?环肥燕瘦,春兰秋菊,燕子楼应有尽有,姑苏自古才子如云,花魁怎能落后,不懂作诗度曲,怎配称花魁?咱们燕子楼的姑娘们还出过诗集呢!”

她顿了顿,又扭扭捏捏,遮遮掩掩,说:“咱们这儿不仅有花魁,还有秀才,专为好男风的客人延揽。”

“是嘛?那就来两个。”金光瑶饶有兴致,与老鸨攀谈起来,“妈妈,您瞧我这姿色,能否在这楼中拔得头筹?如挂牌登楼,能否大红?”

老鸨笑容顷刻僵住,不敢接言。

金光瑶仰头,饮就杯酒,双目涣散:“二哥,我母亲,也是花魁呢,我与她生得简直一模一样,我在青楼出生,一直长到十四岁。从一而终是什么东西?我不懂。”

“还不快去置办!”蓝曦臣声冷若冰,适时解除老鸨的窘境,也解除他的窘境。

老鸨即刻抽身,逃离压抑的暖室。

室内寂静,玉炉生香,红帐银钩,壁上美人图皆是半遮半掩,胴体在轻纱下若隐若现,香艳的画面,在蓝曦臣眼中,全都丑陋不堪。

玉色的指扣起锦绣桌布,蓝曦臣用难以言喻的眼神凝睇金光瑶,双肩竟微微颤抖:“你疯了。”

他竟要飞燕画息夫人桃花妆。

息夫人,造成两个国家灭亡的女子,曾伴过三国君王,先做息国国君之妻,又被蔡国国君扣留,最后落在楚王手中。

金光瑶竟以此自比。

息侯和蔡侯是谁?聂明玦和温若寒吗?

那他是谁?楚文王吗?

蓝曦臣不敢问,他真怕了。

孽障,真是孽障。

金光瑶太懂他,专挑逆鳞拨,他存心要与他同归于尽。

金光瑶往椅背一靠,仰面望天,状似离水的鱼儿,他固执地说:“我没疯,我很清醒。”

他又唱起不成调的歌,断断续续,嗓音沙哑。

气似三更油尽灯,命如五鼓衔山月,竟是下世的光景,听得蓝曦臣心惊肉跳。

蓝曦臣擒住金光瑶纤细的一条胳膊,以证明面前这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风一吹就烟消云散的幽魂。

金光瑶却似被蛇咬了一下,挣开了他,大眼中尽是对他的恐惧。

蓝曦臣心里不是滋味:“你为何怕我?我难道也踢过你,羞辱过你?我自问,待你如珠如宝。”

金光瑶双目炯炯,看上去清醒得可怕:“正因为如此,我才怕你,你待我如珠如宝,而我并非宜室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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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就来了四个清倌人,二男二女,都是清秀斯文的相貌,惹人怜爱的气质,出口成章的谈吐,知书达理的行动,众星拱月似伴着两个出手阔绰的恩客。

他们一颦一笑都严加训练过,含蓄中又缠夹撩人之意,劝酒唱词,奏琵琶弹箜篌,好不热闹,金光瑶似很快活,小半个时辰说的话多过大半年说的话,蓝曦臣正襟危坐,冷颜如霜,与欢声笑语的气氛格格不入。

清倌人劝了几次酒,蓝曦臣不为所动,于是他们全都投入金光瑶那边,金光瑶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竟然以一己之力应付四个舌灿莲花的头牌。

酒过三巡,金光瑶已醉醺醺,就让四个清倌儿离席奏一曲春江花月夜,清倌儿们铺开乐器,管弦齐奏,技艺不甚高明,倒也算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