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曦瑶】假正经(24)
蓝曦臣既甜蜜且心酸,金光瑶只有服了药后,才会如此坦诚表露对他的痴缠眷恋,清醒的时候,他稍一碰,就会扎满手的刺。
他顺着金光瑶的意,让门生送来热水,与金光瑶隔着一道白纱屏风,各自沐浴,就像从前那样,亲近到无以复加,又隔着一层纱。
蓝曦臣内心蠢蠢欲动,行为却很规矩——他不想乘人之危,若真趁着金光瑶神志不清占了他身,岂不真成了假正经。
金光瑶内心也蠢蠢欲动,行为更是逾矩。
那情苗破图钻出,不安分地疯长。
孽障趴在浴桶边缘,手指沾着水,在白纱上写满了大大小小的“涣”字,蓝曦臣避过眼,竟不敢去看那满腔爱意。
孽障不安于室,他细声喊:“二哥。”
蓝曦臣“嗯”了一声。
孽障又喊:“曦臣。”
蓝曦臣仍是“嗯”。
孽障再喊:“涣。”
蓝曦臣无法再应声。
孽障得不到回应,竟钻出浴桶,绕过屏风,赤条条站在蓝曦臣面前,哼哼骂道:“假正经!”
蓝曦臣闭上眼,非礼勿视。
孽障岂会轻易放过他。
噗通!
温水上涨,漫出浴桶。
一具凉森森的身子贴上来,紧紧缠上他身,孽障的诱惑紧跟着就来:“泽芜君,你既泽被苍生——我虽为孽障,也是苍生其一吗?”
蓝曦臣拿出毕生修为,方才定住心神,答:“自然是。”
孽障贴他更紧,舔舐亲吻他肩上伤口,魅音颤颤:“孽障冷极了,泽芜君可否大发慈悲,暖我的身?”
蓝曦臣终于无法自持,周遭的水波几要沸腾,他——
两指一探,点了金光瑶昏睡穴。
缓了好一会儿,方敢睁眼,孽障正安恬依偎在他怀中,睡颜清纯,眉睫上挂着晶莹水珠,一如初见时的荏弱少年。
蓝曦臣拨开贴于他额头的湿发,吻遍他的眉眼,最终停留在他唇上,流连忘返,他要他熏染他的气息,打上他的烙印,今生今世困于他身畔。
他何尝不知,放金光瑶远走高飞,当是最好的安排,起码算得好聚好散,那时分开,往后余生天各一方,还可存些许怀念,金光瑶不会恨他至此。
可不在他身边,看不见碰不着,不恨他又有何用?
蓝曦臣做不到大度,他宁愿要现实的憎恨,也不要虚幻的感激。
他与金光瑶,都是自私的人。
不自私一点,又怎是人呢?
强撑着为金光瑶沐浴,擦身,穿衣,极其简单的行为,却难熬如十大酷刑,一切结束后,已是满头大汗。
蓝曦臣坐于床畔,静静看着金光瑶的睡颜,直到黄昏时分蓝启仁进来。
蓝启仁没有想象中那样严厉苛责蓝曦臣,在蓝曦臣执意带金光瑶回云深不知处的时候,他早已预料到今日的局面。
蓝曦臣替金光瑶掖好被子,与蓝启仁出外室,叔侄两人静坐屋檐下。
蓝曦臣率先打破沉默:“清河有动静了?”
蓝启仁道:“从姑苏到清河,有几日路程,他们还要养伤,没有那么快,但不过迟早,你预备如何?”
“送信给聂宗主,说近来我发现,阿瑶是因神志错乱,才会策划乱葬岗围剿,此案还可再商榷,指引金宗主等人去义城的幕后黑手,也要彻查。”蓝曦臣气定神闲,熟练安排应对之策。
蓝启仁闻言,重新审视蓝曦臣一番,说:“眼下整个姑苏城都在说,你疯了,族老们建议,把他送回金家。”
“我没有疯,我只是不愿再自欺欺人下去,我爱他。”蓝曦臣手指微蜷,目望院中一株秋海棠,“没有我,他会枯萎,他若不在,我的生命也会随之终结。”
对时刻活在方圆规矩中的人而言,表达态度并不需要激烈的争吵,几句重话就足够。
他说话,从不夸夸其谈,言出必行。
蓝启仁沉默片刻,起身离开。
蓝曦臣回屋,金光瑶已醒,他抱膝对灯,正怔怔望着一点灯花,乌发如瀑,泛着幽幽的光泽,遮住半片脸,有一种脆弱的美。
蓝曦臣不知他对昨夜的失态还记得多少,决定不再提及。
那于他而言是云破天开,柳暗花明,于金光瑶而言,却堪称毕生之耻。
金光瑶听见动静,马上抬起头,失神喊:“涣。”
“我在。”
蓝曦臣柔声相应,疾步过去,脱下衣袍为他披上,殷勤询问:“你想吃什么?我差人给你下山买。”
“我不饿。”金光瑶摆首,然后竟依偎进他襟怀,动作迟缓,透着点儿犹疑扭捏,但终究是主动地做了。
他恹恹蜷缩在蓝曦臣怀中,精疲力竭的样子,认命般地说:“涣,你不要离开我。”
蓝曦臣抚摸他柔亮的发,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的,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