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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173)

暮晚摇:“怎么, 嫌我穿得太少,有碍眼观?”

言尚柔声:“是外面下雨,怕殿下冻着, 所以请殿下多穿一件衣裳。”

说着这话, 他已经推开门撑起了伞, 眼看着时要出门的架势。

言尚回头看向暮晚摇, 本想叮嘱她在这里等着自己,但是他一回头,看到娇娇俏俏的女郎披着他宽大的雪白外衫立在屋中, 乌睫雪肤,玉润风流,他一下子微怔忡。

心中有片刻滚烫砰跳之意。

暮晚摇奇怪他怎么回头看她却不说话:“怎么了?”

言尚回神,收掉自己的心猿意马,轻声嘱咐:“外面大雨,殿下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去隔壁找个碗莲盆好了。”

暮晚摇:“哎……”

她想说让仆从去不就好了,干嘛他自己要劳碌啊。

但言尚已经推门出去了,暮晚摇就不好多说了。他走后,她一个人立在他房中,又披着他的一件外衫,心里也说不出的奇怪。

暮晚摇怔站一会儿,低头红了腮。

她还是第一次在夜里主动找郎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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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推门撑伞出去,其实也是想看一下今晚到底是什么状态。

他出去时,见到方卫士和几个侍女立在屋檐下躲雨,目中微微一闪,心中明了暮晚摇今夜看来是做足准备,没有其它打算了。

他心里赧然了一下,微有些事到临头的慌乱。

他糊涂地想着既然她喜欢,那就随她吧。反正男子也没有什么守着贞操的说法。

只是到底应该怎么来?他有点儿……不是很清楚。

这对于万事习惯掌控在一个范围内的言尚来说,有些超乎自己的预料。他只能硬着头皮想,应该只要上了床,就能无师自通了吧。他大约蒙混过去就行了。

而且……暮晚摇不是有经验嘛。

想到她应该懂,他心里略有些不舒服,却又努力压下。想暮晚摇在岭南时提起过她前夫,她口气不喜,大约她和她前夫关系不太好,自己应当注意,不去刺激她。

上次在床上是不得不……这次就应该顺着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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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抱着碗莲盆回来时,暮晚摇已经无聊地坐着玩了好一会儿手指了。

她回头看到他进来,见到他衣袍上沾了点儿雨水,便连忙去迎。

两人又一起蹲在碗莲盆边,拿着小楸,研究着把暮晚摇带来的睡莲移植进去。

暮晚摇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从来都是她看着别人干活,她自己是一点不干;言尚倒是有种地经验,但他从来生得清瘦文弱,他家中父亲和兄长都不让他下地,只让他在旁边看看便好。

于是暮晚摇和言尚对于种睡莲,都自觉有一套理论经验,却又双双都没上过手。

两人便你给一个主意、我给一个方法,摸索着、稀里糊涂地把睡莲种进了盆中。

暮晚摇偏头看到言尚的大袖拖在地上,衣袖上不光沾了雨水,现在还沾上了泥水。她皱了下眉,一下子呆住,心想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蹲在这里研究怎么种花?

她不是来睡觉的么?

都怪他气质太无害,糊里糊涂就把她诱拐到了蹲在这里种花!

言尚小心查看植入盆中的睡莲,看只有一点儿花骨朵,也心中惴惴,不知道是她皇叔送花给她的时候花就没开,还是因为他和暮晚摇哪里没做好,花给死了……

言尚转头想和暮晚摇商量一下,就见暮晚摇沉着脸,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蹲在那里。

他怔了一下:“殿下怎么了?”

他又哪里做错了?

暮晚摇偏过头来,漆黑眼睛盯着他修长玉白手指上的泥点,不禁眉头皱得更深。她推他一把,斥道:“你不是要去洗漱么?为什么还不去?你就打算种一晚上花?”

言尚面一下子红了。

理解了她的言外之意。

他却仍有些踟蹰,看眼花盆中还不知道有没有被折腾死的睡莲:“可是……”

暮晚摇催他:“你去吧去吧!我来看看这花,不会死的!”

言尚便被暮晚摇催促着走了。

而言尚一走,暮晚摇就起身,丢开了这花盆。她之前是鬼迷心窍跟言尚蹲在这里看了半天花,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懒得看什么花。

有什么好看的?

花死了就重新植呗。

她之前从岭南带回来的白牛茶树,都是死了一半,才养活了一两株。

丹阳公主颇有不好就扔的气势。

而不傻兮兮地研究什么花了,暮晚摇好奇地、有点儿无聊地四处张望言尚的房舍。他洗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干脆在他屋中闲逛起来,消磨时间。

男子的屋舍嘛,暮晚摇也没有很好奇。而且言尚的屋舍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都摆得清楚明白,一眼看过去,真是乏善可陈,毫无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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