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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181)

说罢便要走,冯献遇连忙追上两步,拦住言尚。

冯献遇观察言尚半天,说:“……你指的难道是丹阳公主吗?”

言尚无话。

冯献遇心里一咯噔,更觉稀奇。他其实早就觉得言尚和暮晚摇之间有问题,但之前那次言尚不承认,冯献遇便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现在看来,他根本没看错啊。

冯献遇静半晌,说:“……你前途光明,远比我好。又不是没有别的路,你何必和丹阳公主搅在一起?”

言尚更是不说话。

冯献遇看半天,更是不能理解言尚。他都替言尚气得脸青:“而她竟然还嫌弃你技术不好?”

言尚目光挪开,道:“不是。我说的不是她。只是随意聊两句,冯兄不必多想。”

冯献遇:“有气节的男子,不该问我这种问题,而是应该转身就走,再不和这样的女子搅和。”

言尚垂目不语,肩膀微僵硬。

冯献遇看他不表态,心里一叹气。他无奈道:“那你是要如何?不如今晚与我一道去北里参宴,你练练技术?”

言尚脸微涨红,连连摆手。

他说:“算了算了,我随口一言,冯兄真的不要多想。我还要忙着读书,这些琐事本就不该挂心。还请冯兄为我保密。”

冯献遇:“哎,你……”

他与言尚回眸的清黑眸子一对,满腔的劝说话便都咽了下去,摇摇头。

情之一字,饮水自知。旁人如何劝得动?

只是觉得言尚这般前程远大之人,何必如此?他们皇室那摊乱事,言尚何必掺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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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冯献遇分开后,言尚又在弘文馆坐了一个时辰。他逼迫自己勉强读完一篇文章,就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读进去了。

如此,那也不必留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言尚将书收拾一番,离开弘文馆,早早便回去府上。想着洗漱一番后静静心,也许能再继续读下去。

跟随言尚的小厮云书看自家郎君今日一直沉静,一整天不怎么说话,这和郎君平日待人温善和气的样子格外不同。云书心里为自家郎君抱屈。

早上二郎去公主府上请安时,试探出的答案,云书也听到了。

那位公主分明是抛弃了他家二郎嘛!

果然大魏公主都这般可恶!撩拨了人,却又不负责。自家二郎品性高洁,貌与才,人与性,又是哪点不好了?竟让公主那般羞辱?

言尚即将进府之时,听到巷子里响起的马蹄声,急速万分。

他蓦地回头,目中如有星火流过一般,轻微亮了一下,向巷口看去。

然而他想多了,骑马飞驰而来的,并不是他希望的那人,而是方卫士。

方桐根本顾不上跟任何人多说话,下了马就直接进府。不提公主府的人茫然,就言尚站在自己府邸门口思量片刻的功夫,方桐已经重新从公主府中出来。

方桐满头大汗,一下子跃上马。

言尚知道自己再不说话就没机会了,他拱手:“方卫士。”

骑在马上的方桐俯眼看到言尚,来不及多说话,快速道:“我被殿下下了死令,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回去樊川。来不及和二郎叙旧,二郎见谅!”

言尚心里一沉,问:“为何这般匆忙?殿下是出了何事?”

方桐仓促道:“殿下没事,她让我回来取一枚保胎药。”

说罢,人声还传在半空中,方桐已经疾驰出了巷子,留马蹄声和尘埃在后。

言尚怔在原地。

他看公主府门前的侍卫和侍女也很茫然,他们窃窃私语讨论:“保胎?谁要保胎?”

他们的眼睛,一齐看向对面府邸门口的言尚,充满了怀疑。

言尚:“……”

他面一下子涨红,勉强说道:“我与殿下是清白的。”

公主府的人不好意思:“自然、自然。”

心里却想那谁知道呢。

言尚又气又羞,还不能堵住别人猜测的目光。他又不能跟公主府的人去解释,虽然自己和公主走得近,但他们一直是很守礼的,什么也没做过。

然而言尚又不是没有在夜里待在公主房间过。

虽然言尚自己知道他是待在外间,根本没有和暮晚摇同床。可是侍从们又不知道。

言尚只能一拂袖,转身进了自己府邸。

而云书跟在他身后,居然也担忧地问:“郎君,殿下不理你,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啊?”

言尚叹气:“……我与殿下真的是清白的。”

仆从们半信半疑,但虽然言二郎脾气好,他们也不能太逾矩,扒着去问吧。言尚关上门,也将外面的声音隔断。

而回到了独处房舍,坐下来,言尚也开始心思不定。

保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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