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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199)

言尚心中默念让自己不要受暮晚摇影响时,突听到暮晚摇有些低凉的声音:“春华要离开我了。”

言尚一怔,心中静了一下,停下自己的反省,睁开眼看这个坐在自己怀里的公主殿下。

暮晚摇垂着眼,有些无所谓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之前我有让方桐回公主府取一枚保胎药,就是给春华的。三哥跟我玩阴的,要我和五哥结盟,和太子离心。

“我当然不肯。所以我顺了你的意,去拔掉豪强。但是春华回不来了。因为她是必须被牺牲的一枚棋子,她必须进五哥府上,必须要在某种程度上让我和五哥搭上关系。

“他们都计划得很好。我也反击了,我让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他们想不到我真的会舍郑氏,想不到虽然春华进了五哥府上,我仍然靠舍豪强这一招,而不与太子离心。然而不管怎么说,我都失去春华了。”

言尚看着她。

他抬臂,抱住她。

他和她不一样,她的搂抱是撩拨,他的搂抱是温暖,是安慰。他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可他此时拥抱她时,紧紧将她抱在怀中时,暮晚摇仍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爱护。

言尚轻声:“别难过。”

暮晚摇脸埋在他颈间,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喉结,口上却满不在乎的如同跟他闲聊一般:“春华怀了五哥的孩子。她回不来了。她嫁不了想嫁的人,也不能再做我的侍女。

“从乌蛮回来的人,跟在我身边的侍女其实只活下来春华一个了。她现在也要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言尚紧紧抱住她,他再一次地柔声:“别难过。”

暮晚摇唇角轻轻一勾,这一次,她的手顺着他的衣领掠进去时,她感觉到他瞬间僵了一下,然而他没有再躲了。

暮晚摇心里呵一声。

心想圣人一般的言二郎,这是打算牺牲色相,来安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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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贴在了他腹上,隔着一层薄薄中衣,言尚按住了她的手。

他闭着眼,下巴抵着她肩,脸上尽是汗,颈颊一派红。

他发着抖:“可以了……殿下不要继续了。”

暮晚摇就不。

她贴着他的耳,轻轻咬一下,笑道:“你这般排斥干什么?之前我姑姑欺负你的那晚,我就这样帮过你啊。”

言尚大脑轰一下。

他一下子睁开眼,看向她。暮晚摇却不看他,手仍游走,唇仍贴耳。

她慢条斯理地,在他耳边,将那晚发生的事跟他描述:“你那时候倒在巷子里,可是我把你带回公主府的。你真是个傻子,以为侍御医扎两针就能让你好起来?哼,没有我,你怎么能好起来?”

香气缕缕,绕他心房:“你真傻。我以为你总会想起来的,没想到你真的从来也不去想。你这般心思玲珑的,却想不到这种事……你说可笑不可笑?

“言尚,言尚……言二哥哥,”她娇滴滴地亲他一口,搂着他的肩,又笑又红脸,“你是不是从来都不自己纾解啊?那晚和你共枕,你竟然说不要管,等着它自己平复。天啊,言二哥哥,你怎么这样傻?你是真的不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么?”

她仰头,舌轻轻点他下巴,笑盈盈:“我是不是第一个亲你的啊?是不是第一个抱你的啊?是不是第一个……为你做这种事的女郎啊?”

言尚扣住她手腕。

他神经已近乎崩溃,已经十分凌乱。冰火交加,他又痛快,又难受。他还要忍着不动一下,因为他只要回应一下,她就会停手。

她这般可恶。将他吊在半空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他闭着目皱着眉,神情难堪十分:“你太坏了……你不能这样……太脏了,太脏了,住手!摇摇!”

而到了这一步。

岂是他一声“摇摇”,她就能收手的?

她在他怀里吃吃笑,脸红着,手揉着。她眼睛滴溜溜向下,言尚一把按住她的脑袋,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不要看……不要看!”

傻子。

暮晚摇心想。

而看他这样难受,她就更加声情并茂地向他描绘那晚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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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言尚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好像真的想起来曾经发生过什么,与眼前的这一幕相重合。

只是那一晚是他无知觉地躺在床上,这一次是她使坏地坐在他怀里。

但都是他。

都是她。

她伸了手,睁了眼,玉白的纤长手指勾着他的汗渍。她如一尾调皮小鱼,钻入他怀中……

突然,听到了脚步声,言尚猛地僵住。

他在牢房中,还听到了隔着不远的说话声——

方桐:“干什么呢?”

狱吏:“郎君见谅,我是来给言二郎送晚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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