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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236)

她一下子看向下面某人,似笑非笑,与他唇分开:“你干嘛?”

言尚好不容易才轻轻在她腰上搭了一下的手,微微一僵,便又挪开了。他望着上方那千娇百媚的女郎,说:“没什么。”

暮晚摇乜他一眼,心里兀自后悔。想自己干嘛要多嘴这么一句。不多嘴的话,言尚说不定就搂住她的腰了。

哎,她倒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有勇气碰她一下。他也就玩玩她的手那点儿勇气了。再多的……都没有了。

言尚垂目轻声:“殿下,不要胡闹了,我该去前院见见巨源了。我回来这么半天,一直不出去,不太好。”

暮晚摇便让开位子,让他坐起来。她屈膝跪在褥间,看他坐起整理衣襟,暮晚摇看他这么正儿八经地真要出去见人,心里又不高兴了。

觉得他只在乎那些朝臣,她不重要。

暮晚摇:“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言尚低着头,微微一笑,轻声:“殿下放心,我会帮巨源的。监察御史也没那么难做……巨源做好此官,日后前程才会好。”

暮晚摇愣一下。

然后无言,她仰头看着床帐上空发呆。

刚在床上闹了一会儿,他脑中就想着政务了。

言尚偏偏还温声细语道:“我与殿下这般关系,殿下想什么,我自然是清楚的。”

暮晚摇心想你根本不清楚。

她嘲讽道:“我和你什么关系呀?”

言尚仍垂着目,却已经穿好了衣衫,整齐端正,随时能够出门。他低声:“自然是……同榻相眠的关系了。”

暮晚摇忍俊不禁,当即笑出。

她又从后扑来,搂着他的肩笑得脸红:“你说的真委婉……还同榻相眠呢!咱俩是不是同榻相眠的关系我不清楚,反正你肯定不知道我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就对了。”

言尚微蹙眉。

他侧头看她,虚心求教:“敢问殿下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暮晚摇便与他咬耳,在他耳边轻轻说几个字。听得言尚又是脸红,又是惊叹,又是忍不住笑,还很不好意思。

果然,他说:“这样……不太好。”

暮晚摇哼一下,甩开他的肩,往后一退,不悦道:“你真是没意思透了!滚吧滚吧,去找巨源吧。”

言尚坐在床上,看她半晌后,妥协道:“那也应该做好准备。”

暮晚摇瞥他:“怎么准备?你是要沐浴焚香三日,还是戒斋三日,来以示决心么?就上个床,能有多难?”

言尚被她那种随便的态度弄得很无言,他就一直觉得她态度很有问题……好像两人相交,只有那回子事重要一样。以前他不懂,她说要他就随她。但后来发现她根本不重视他,她只是想睡他……言尚就改变了自己的态度。

不能随便。

言尚:“我希望能是洞房花烛……”

他话没说完,一个枕头就砸过来,打在了他后脑勺上。

言尚吃痛回头,见暮晚摇正睁大眼睛瞪着他:“洞房花烛?那你可有的等了。你还是做梦更快些。”

言尚看她眼睛睁得又圆又亮,还十分妩媚。她生气时这副瞪大眼睛的样子,竟颇为好看……言尚盯着她的眼睛,一时都看得怔忡恍神了,直到再被一个枕头砸中。

暮晚摇:“你发什么呆?外头有侍女来找,你还不走?”

言尚便垂下眼起身,临走前又多说了一句:“你一会儿也出来吧。”

暮晚摇:“不用你提醒。”

言尚叹口气,只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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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准备年底大典之时,四方那些向大魏称臣的小国,自然是重要来贺对象。

只是大魏官员很犹疑,不知该不该将乌蛮加进去。

论理,乌蛮和大魏有和亲关系,应该加;可是和亲公主都回来了,还主持这一年的大典。如果乌蛮来朝,会不会与和亲公主之间产生矛盾?

而且南蛮战乱,乌蛮之前和赤蛮打得不可交加,也不知道这仗打完没打完……

犹犹豫豫间,大魏还是将请帖送了出去。至于乌蛮来不来……再看吧。

此时南蛮荒地,赤蛮所在,石壁峭岭,绿野无边。

深夜时分的赤蛮王庭帐中,一身量高大的男人窝在虎皮王座上,慢条斯理地撕开大魏礼官送来的信。

他深目高鼻,左耳戴一枚巨大的银亮的银环,脸上有一道深长的从半张脸上划过的疤痕。

疤痕是这两年的战争带来的,却无损这青年男人的英俊。他虽是懒洋洋的,然只是看一封信,随意扯嘴扬笑,都蕴着一股无言霸气。

下方,一个中年蛮人被两边人手压着,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这个蛮人还穿着赤蛮王的王袍,半夜三更被人从床上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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