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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559)

她蹭到他领间,轻轻嗅了一下。言尚喉结一动,本能地绷起脊背,只觉得血液都要被她这随意一嗅给弄得滚烫。她却一副无邪模样,还对他仰头笑一下:“酒气不重,看来没有喝醉,挺好的。”

她兴致勃勃:“快去洗漱吧。”

言尚想到她这么热情地催他去洗漱的目的,只觉得整个脸都要烫热了。他有心拉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说一会儿话,可是他憋了半天,仍是没憋出一个字。他心中沮丧自己对她的抵抗力之弱,却已经被暮晚摇推着去净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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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再回来公主寝舍的时候,已经褪下了那身喜服,换上了一身常服。实则侍女们直接拿中衣给他,他却觉得如此未免孟浪,好像他迫不及待要那什么一样……所以硬是仪容整齐时,才重新推开了公主寝舍门。

暮晚摇在里舍,听到动静就扬高声音:“把门关上!”

言尚进了内舍,看到暮晚摇时,他微微一怔。因他衣容整齐,他的新婚夫人,却和他不一样。她显然也洗漱过了,柔软乌黑的长发用簪子挽了一半,仍垂至臀下。

她裹着藕色抹胸,腰间束一条玫红色高腰长裙,曳至脚踝,而胳膊、玉肩、半胸,全都露在外面,肤色雪润,晶莹粲然。她这般立在那里,一身清凉,反衬得他穿得格外厚。

两人的风格像是两个季节。

看得言尚目瞪口呆,脸更热。

言尚不知道说什么好,暮晚摇正立在榻前,盯着榻在沉思什么。她听到言尚咳嗽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她眸子却静黑无比,并没有理会他,就重新扭过头去了。

言尚看到暮晚摇抬手拿了剪子,就开始剪帐子,她跪在床上,将床褥下藏着的桂子、核桃全都抛到了地上,又把床上的被褥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言尚茫然看她,见她还嫌不够,去取了一壶茶水,淋在了地上铺着的褥子上。

暮晚摇开始扯内舍的帐子……言尚跟在她身后,终于开口:“你这是干什么?你把褥子仍在地上,是不打算睡觉了么?”

暮晚摇:“洞房花烛,谁有空睡觉?”

言尚:“……”

言尚:“……就算那什么,也要被子啊。”

他不解她用意,见她伸手把内舍的帐子扯得乱七八糟,许多条纱帐都被她扯掉了下来,内舍一片混乱。她还要把案几上的茶盏等物全都砸下去……言尚拽住她手腕,说:“你总要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吧?”

暮晚摇:“哎,你真笨!”

她认真道:“我的新婚夜,一定不能让人瞧不起。第二天侍女们来收拾时,我一定要让她们看到我们红帐掀翻了一整晚。这还不够,我要让屋子里足够乱,让人知道我的新婚夜过得有多好……”

言尚迷茫了一会儿,然后与她对视半天,他到底是经了事,不至于全然不解。他骤然醒悟她的意思后,瞬间脸更烫,道:“……你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你新婚夜如何,难道是要与人炫耀的么?怎能将私事宣扬得到处都是?”

暮晚摇扬下巴,傲然道:“我就是要与人炫耀的。我问过人了,旁的婚后女郎都会说这个。你不懂就不要挡道。让开。”

言尚仍跟在她身后,轻声:“我不懂你就与我说明白啊。我现在不是懂了么?”

他对她的行为不能苟同,但也没打算干涉。只是他心里有点儿不甘和疑惑,憋了半天,仍是忍不住开口:“你其实是要炫耀男人,对吧?”

暮晚摇漫不经心地回应身后那跟着她的男人:“嗯。”

言尚抓她手腕,转过她身体让她看他:“那你……找我呀。”

暮晚摇眼眸微瞠大。

言尚半是不甘,半是羞恼:“你做这些无用功干什么……新婚夜,难道不是跟我过的么?你宁可制造假象让别人相信,也不找我么?”

暮晚摇:“御医不是说要你戒色么?”

言尚低头,来搂她细细腰肢。他既是羞涩,又是渴望。他轻声抱怨一般:“都过去了两个月了……我早就好了。”

暮晚摇伸手来摸他的眼睛,仍担忧:“你眼睛彻底好了么?真的没事么?”

言尚道:“……没事,我问过御医了。”

暮晚摇如听到天方夜谭一般:“你为这种事去问御医么?这还是你么?”

言尚说不出口自己的纠结,他不想让暮晚摇笑话他,便俯下脸干脆来亲她。他将她抱在怀里,她的玉骨冰肌挨着他,让他瞬间激动。可是他才激动起来,怀里的女郎就开始挣扎推他,不让他碰。

言尚气息凌乱地放开她,低声:“怎么了?”

暮晚摇被他抱在怀里,仰着脸,脸颊粉红。她的青丝散在他臂弯间,她搂着他的颈,嘀咕提着要求:“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去外面古物架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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