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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577)

言尚恼:“胡说!我绝不会那般的。”

暮晚摇还要反驳,但是忽一顿,觉得这是在干什么,像是要翻旧账和他吵架一般。而争的还是谁先喜欢谁这种问题。

暮晚摇不禁失笑,将头抵在他颈上,她娇媚笑道:“好啦,随便你说,反正我心里知道你有多好推倒就行。”

言尚脸颊滚烫,他侧过脸,低头无奈看她:“以后这种话,我们私下说就好。不要让外人听到了罢?”

暮晚摇偷偷地去拿桌上的酒盏,漫不经心道:“不。”

言尚:“……”

他没说话,却伸手按在了暮晚摇手上,制止了她继续喝酒。暮晚摇从他手中夺酒壶,他却不给她。

他平时对她总是随随便便,很少有忤逆她的时候,只有这个时候,言尚态度坚定地不给她酒,暮晚摇急得眼红。

她娇斥:“你欺负我!”

言尚低声:“什么叫‘欺负你’?你晚上在宫宴上必然背着我喝了许多酒,我说什么了?宫宴喝了那么多也罢,回来后怎么还要喝酒?喝酒伤身,你不知道么?胃痛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让谁伤心。”

暮晚摇仰脸,赌气道:“我之前说错了,和你成婚一点也不好。你对我管东管西,我去哪里都要跟你汇报,你让我不自由了。”

言尚轻声:“婚姻本来就不是自由的。就是你这么说,今晚也不能再给你喝酒了。”

暮晚摇见从他手里夺不走酒,坑蒙拐骗他都不肯,她只好生气地松了手。她板过脸,不想理会他了。

言尚见她这样,迟疑一下,俯身来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暮晚摇眼皮上掀,硬邦邦道:“干什么?亲一亲就好了么?我就是如此好打发?”

言尚:“我剥果子给你吃?”

暮晚摇侧过脸看他,见他低着头又开始剥果子。

她看着他侧脸如玉,洁白一身,怔怔地看久了,心中那点儿赌气就散了,同时心尖如被羽毛扫过,轻轻一荡。

暮晚摇托着腮问他:“言二哥哥,你困么?”

言尚想了下:“还好。”

他叹道:“烟火吵得厉害,明日早上还要参加大宴。今晚是睡不好了的。”

他一顿,偏头看她:“你困了么?那你去睡吧。嗯……是不是要我陪你一起?”

暮晚摇:“榆木脑袋。”

言尚侧头:“我又怎么了?”

暮晚摇重复一遍:“言二哥哥,你想睡觉么?”

言尚盯着她的眼睛片刻,突然了悟了她真正的意思。他一下子脸热,不太好意思地侧过了头,不看她漂亮的勾人眼睛。

他喉结轻轻一滚,因二人各自忙碌,确实很久没有……

言尚低声:“什么意思。”

暮晚摇眼尾勾笑,他不好意思,她偏要凑过来,浓长的睫毛擦过他的脸,感觉他的脸更红,睫毛也开始颤抖。

他搭在案上的手臂紧绷,整个人都开始硬如石头了。

暮晚摇偏爱他这般诚实的反应,她笑:“什么‘什么意思’?就是睡啊。你能折腾一晚上么?”

言尚脸红,却又忍不住笑:“我不知道。”

暮晚摇心荡如醉,喃声:“傻哥哥,这时候说什么‘不知道’,你应该说你能行。”

他转过脸来看她,暮晚摇对他眨眨眼睛。

他眼睛弯了一下,伸手来托住她的脸,低头亲她。暮晚摇闭上眼,享受他这般温情的亲吻。而又突然的,她感觉到鼻尖凉凉的,不禁睁开眼。

暮晚摇:“下雪了。”

言尚俯眼笑:“嗯。”

二人坐在堂下,暮晚摇挽着言尚的手臂,他低头来亲她,她又笑嘻嘻地拉着他一起看雪,不让他亲。他心中无奈,却到底一笑,接受了她的新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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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夫妻二人共坐庑廊下看雪。

天地间银白漫漫,素白飘逸。

暮晚摇若有所思道:“我希望我十八岁时就喜欢的郎君,以后年年月月陪着我,岁岁如今朝。”

言尚低声:“即使他很不好?”

暮晚摇:“他是最好的。”

暮晚摇很快又不满:“我都说了,你为什么不说几句好听的话?”

言尚叹笑一下,他仰望着天上的雪,眸子黑夜一般,又清如湖水。

他如她所愿,缓缓开口:“摇摇,我们毕生都在理智和情感之间艰难选择,互相平衡。有人是理智赢了,我是情感赢了。谁也不能说自己选对了,唯求一个不悔而已。

“我十七岁时就悄然心动的女郎,是我一生的挚爱。在我心里,我早就想娶她了。”

他侧头,温柔看她:“认识你,我不后悔。”

暮晚摇看他,她沉浸在他编织的梦中,眼睛里的情感跃跃欲试,总是浓烈而张扬。言尚爱极她这般,便看着她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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