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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684)

他手拢着她的秀发,看青丝在指缝间穿梭,说:“头发短了。”

暮晚摇:“哪有那么大的区别?我还是很好看呀。”

言尚低声:“我不喜欢。”

暮晚摇瞪眼:“你敢不喜欢!”

言尚:“我还是喜欢你长发到脚踝,喜欢你没有经过任何苦难才得以保养好的长发。”

暮晚摇怔住。

言尚低头,一手捧着她的面颊,另一手温凉地擦过她的眉心眼鼻:“我喜欢你眉目间的傲气,喜欢你瞪人时那凌厉的神态。我喜欢你娇嫩的肌肤,养得像雪一样,手一捧,就好像要化在掌心。我唯恐你化了,更加用心地呵护你。于是你就更加软,更加让我舍不得。

“我喜欢你的嘴巴。这般红,好像一直涂着口脂一样。但其实你天生目黑唇红,长得好看,你不涂口脂,晚上卸了妆容的时候,嘴巴还是那么红。小小的,软软的,我亲一亲,觉得这应该是我吃过天下最甜的糖了。”

暮晚摇面颊滚烫。

她衣衫不整,一身冰雪,若隐若现,欲盖弥彰。她就是要当个妖精来引诱他,可是他这么直白地夸,她仍是害羞了。

暮晚摇捂脸从他怀里躲走:“你怎么突然说这么好听的话儿……”

言尚箍住她的腰将她抱回来:“别走。”

暮晚摇抱怨:“我没有要走啊。”

他没理会她,而是将她抱起来。他起身,将她横抱在怀中。暮晚摇以为他的劳碌病发作,要抱着她去净室洗浴。谁知他抱着她出了里间,将她抱在了原本摆着花的架子上坐好。

他拂开她面颊上的青丝,又低头来亲她了。

言尚低声:“再来。”

暮晚摇哗然色变:“再来?!”

欢、爱有时候并不是全然痛快,那种舒适与不适来回徘徊,让人难受无比。白日原本是不可以的,出了里间原本是不可以的,在外面架子上做更是完全不可以的。

但是现在都可以了。

言尚用暮晚摇教会他的东西来折磨她。

他用这种方式来宣泄情绪。

大刀阔斧,冷酷刚烈。

暮晚摇初时享受,后来已经是痛苦了。他蹙着眉峰,显然他也不是很舒服。可他手抓着她纤软的腰肢不放,像是痴了一样。暮晚摇便掩口强忍,又趴在他肩头呜呜咽咽,小声求他不要了。

连续三次。

第三次的时候,迟迟不结束,他发泄不出来,她饱受摧残,跟着着急。两人从里间到外间,最后又回到摆在屏风后的小榻上。闷热又狭窄,多亏二人都是这般瘦。

最后结束的时候,言尚手仍搭在暮晚摇的腰上,他闷不吭声,直接向后倒下。床褥被扔到了地上,言尚“咚”一声倒在了榻上,头磕在木板上。

暮晚摇吓一跳,忙俯身看他。

见他只是睡着了。

暮晚摇低头,忍着酸楚,手指拂过他清和的眉眼,扫过他脸上的疲色。

暮晚摇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低声:“原来你也有靠欲来发泄情绪的时候。

“原来你也会结束就倒……你也会有其他男人都有的情绪。

“言二哥哥,我很高兴你这般信赖我。这段路,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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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没有在广州耽误多长时间,言尚那次发泄后,暮晚摇肉眼所见,他一日日好了起来,开始恢复他平日的样子了。广州事毕,二人即刻回长安,处理战争后续事件。

这个时候,河西战场上的南蛮人终于投降了。

七月底,整个长安的臣子都在等着言尚夫妻回京,主持政务。而长安如今的隐患,只留下了关闭宫门、靠北衙军队守着宫门和禁卫军对抗的刘文吉。

但是这种对抗也要结束了。

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八月上旬,宫门已经要守不住,北衙军队抵抗不住攻宫门的人。满长安人的声讨,刘文吉狼藉无比。

战火焚烧,有一处宫门被从外撞开,下方兵士来报时,刘文吉呆呆地立在一处宫舍前的御湖边。他提着刀的手发抖,他咬牙切齿,想自己不能认输。他沙哑着声音要继续让人去堵宫门,后方传来喧哗声。

内宦声音:“娘娘!娘娘!你不能去!”

刘文吉回头,见是身为娴妃的春华。

那些内宦没有拦住春华,春华见到刘文吉回头,便扑过来,抓住他的衣袖。她衣裳有些乱,显然一路跑来匆忙。刘文吉低头看她,平复呼吸。

他咬牙哑声道:“你来干什么?还不去和太后那些后宫女子躲起来……即使宫门破了,你们是先帝妃嫔,那些大臣一个个自诩君子,不会杀你们这些被我挟持的后宫女子的。”

春华抓紧他的衣袖,如同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她将一个药瓶塞进他手中,语气急促的:“我听说一道宫门被破了,那些人很快就会杀进来。你、你快逃,不要管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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