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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猜(14)+番外

群粲听见,虽然并没多说什么,心里却发了慌。熊苇走的时候她就有点奇怪的感觉,右眼皮一个劲的跳,这下愈加添了担忧。

你浓我浓

一连几天,群粲都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时不时到门口那里张望,一颗心总也放不回原处。以前的邻居阿林过来探望她,聊些琐事,帮忙做点粗活,群粲也是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到了第十天黄昏,院门口传来小五子的声音。屋里的群粲听见了,急忙忙的往外跑。就看见熊苇带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架势,摇头晃脑,笑呵呵的进门来了。

熊老夫人连拐棍都扔了,三步两步抢上前,抱住宝贝孙子,大哭起来。阿弥陀佛叫了几百遍。熊苇不知何事,疑惑的看看周围,看见群粲的娘,没看见群粲,也变了脸。挣开奶奶就往屋里跑,这下,几乎跟刚要出门的群粲撞个满怀。

好不容易站稳的熊苇一下子抓住她,先看脸,再看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

——出什么事儿?

群粲终于松了一口气,摇摇头,

——没事。

——没事奶奶哭什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叫人家抢走了呢。

群粲翻个白眼,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动不动就抢人啊?

——哦……我,我也不是经常抢么……

熊苇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傻笑起来。

熊老夫人接过蒹儿捡起递过来的拐棍,颤巍巍的又跟过来,紧紧拉住熊苇的手,拉进屋里去。

上上下下连捏加看,熊老夫人在熊苇身上来回寻摸。熊苇怕痒,连忙从腰里拿出一个布包,笑嘻嘻的跟奶奶调皮,

——别找了别找了,在这呢!把东西赎回来还剩三百两,怎么样?这一趟走得值吧?

——值个头!谁稀罕你这三百两!几乎没把我老命吓掉!

说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出了一口气。

——走这一趟再不许去了!知道你能养活家了,我也算闭的上眼。老胳膊老腿还想留着多享几年清福,折腾不起了!

——我出去挣钱,才能让奶奶在家里享福啊!我再走两趟,就能买个小宅子了。

——敢!再去我就打断你的腿!享福,不够我担惊受怕的!

说着,看见熊苇比以前黑了些也瘦了些,额头上还有块擦伤,凑上前看看,果然是伤。

——这怎么弄得?

——嗯?哦,没事,走路撞到树上,碰了一下。

老夫人狐疑的看看她,又看看一边站着的小五子,发现也是灰头土脸的,就开口问,

——小五子,怎么回事?

——啊?我,我不知道啊……

——嗯?

——我说我说!回老太太,我们回来的时候遇上一股劫道的,我和少爷跑的时候从坡上滚了下去,少爷碰在一块石头上,把……把头磕破了。

——你个笨蛋不是叫你回来别说么?

熊苇耸鼻子瞪眼的吓唬小五子。

——什么?真碰上山贼了?过来我看看!

老夫人拉过熊苇,一边查看孙儿的伤,一边又在念着佛号。容氏也是连说万幸,这时候李妈端了饭进来,

——少爷还没吃饭吧?

——哎呀我都快饿死啦!

熊苇赶紧跑到桌边坐下,接过碗来,把头埋进去狼吞虎咽。

一边吃着饭,一边开始把她这一路的见闻眉飞色舞的讲给大家听。讲到遇上山贼的惊险处,把老夫人和两个丫头吓得一惊一乍的。小小的草房里欢声笑语不断,隔壁的阿林听到了,不知道来了什么人,有些好奇的过来查看。

那里老夫人看孙儿吃饱了,正催着熊苇早点去睡觉,跑了一路很辛苦,怕她累着了。

这间小院是三面围起来的,正面三间,中间是正屋,左右是熊老夫人和容氏的卧室。西边一间小柴房。东边的厢房两间屋子群粲住了一边,老夫人叫熊苇去另外一间住。容氏已经知道熊苇是个女孩,也就不觉得不妥。

熊苇跟在群粲后边,乐颠颠的往屋里走。院门那里,阿林进来看见她,气恼的跑上来指着她的鼻子,

——原来是你?

熊苇一愣,

——你是谁?

——我是谁?你倒是忘得干干净净,我差点被你打死,你居然问我是谁?

这样一说,熊苇有点想起来了,毕竟自己理亏,也就不怎么强硬。站在群粲后边不说话了。

——阿林哥,她现在改了很多,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你就原谅她吧。

群粲淡淡笑着,轻声细语的给阿林解释。看见群粲这样说,阿林才按捺下怒气,气呼呼的说,

——好吧,以前的事就算了!可是,他跟在你后边要去干什么?

——去睡觉啊!

熊苇理直气壮地回答。阿林抬腿就踢了她一脚,“嘣”的一下踢在小腿上,疼得熊苇闷哼一声立时就抱起一只腿,在院子里单腿跳着转圈,眼睛里也有泪花在打转了。

——你踢我干吗?

——你,你,你竟然侮蔑郁小姐的名声……

——我,我什么时候……

熊苇这才反应过来,住了嘴不说话了,一边揉腿一边低声诅咒。群粲也没想到阿林会踢熊苇,想上前看看又不好,心下不快,冷冷的说,

——天色不早了,阿林哥还是早点回家去,免得别人看了会说些难听的话!

说完,头也不回,进自己屋里去了。

阿林看看群粲的背影,又看看熊苇,后者正在含着泪揉腿。

——你去那边睡!

阿林指着西边的小柴房,

——要是叫我看见你敢进郁小姐的屋子,我就踢断你的腿!

说完,转身恨恨的走了。熊苇冲着他的背影扬了扬拳头,不出声的骂了他两句,一瘸一拐的还往群粲的房间那边走。阿林回过头来,威胁的瞪起眼睛哼了一声。

熊苇看看,熊安和小五子都去铺子里了,连个帮手都没有,阿林生的虎背熊腰的,一旦打起来肯定吃亏。没办法,只好调转方向,往柴房去了。

一辈子脱不开的柴房命,真是命苦!

群粲抱着一床被子进来得时候,熊苇点着蜡烛,刚把一堆柴草铺好,坐在上边,撩起裤腿查看被踢的地方。

放下手里的被子,群粲端过蜡烛来,仔细的照着她的腿。

细腻白净的一截小腿上老大的一个乌青痕迹,熊苇扁着嘴,委屈的看着群粲。

群粲把烛台放在一旁,右手抚在熊苇的腿上,轻轻地帮她揉着。柔软的指掌触感温暖舒服,熊苇这才放开脸,傻呵呵的笑起来。

——以后就别去招惹他,他说什么就听着,还有,站得离他远一点。

群粲一边揉一边轻轻的说,熊苇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温柔的一面,不禁有点看呆了,也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跟你说话,想什么呢?

——哦?哦,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踢我一脚么……欺负人……

——他欺负人?当初那是谁把人家打得半死啊?我听阿林哥说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人家能不恨你么?踢你一脚还是轻的。

熊苇没话说了,又把嘴扁起来。群粲揉了一会,把她的裤腿放下,伸手碰了碰她额头伤口那里,

——疼么?

熊苇摇摇头,又点点头,

——有点。

——当时流血了?

——嗯,流了。我拿帕子包着,到了家就不流了。刚才李妈给我擦药了,说过几天就能好。

群粲仔细的观察着,

——说不定会留疤的。

——啊?会不会很难看啊?

——应该不会,放一点头发下来,就挡住了。

——哦。对了对了,我买了礼物给你。

熊苇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抽开绳子,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对用细细的金链垂着的珍珠耳环出来。

——我去钱庄兑银子,看见这一对耳环,小五子说啊,要是你戴了肯定很好看,我就买了,这可是我自个儿头回赚的银子。喏,送给你。

手伸过来,掌心里,一对珍珠发出润泽优雅的光芒,在烛火下,格外的动人。群粲看看熊苇手里的耳环,又抬眼看看她,心境坦荡的笑容,不再暴戾凶恶,温和而又舒服。便也随着,淡淡的笑了起来。

——谢谢,那你帮我戴上吧?

——啊?我……我不会啊……

——没关系,把这个钩子穿过耳洞,挂在耳垂上就好了。

——哦,那……那会不会痛啊?

——不会。

群粲轻轻摇头,侧过身去,撩起耳边的头发。熊苇咽一口唾沫,把手在身上擦擦,鼓起很大勇气一样,小心地拿了一条耳环,屏息凝神的按照群粲说的,慢慢把细链顶端的金钩穿过群粲的耳洞,把耳环挂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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