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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方(43)

远远的,她早就看见了一座华丽的楼台上站着的那个白色人影。无须分辨即知道是谁此刻还能在空无一人的楚宫里默然静立。于是,马鞭在半空里甩出一个炸响,等了三年的一刻,终于该上演了。

而站在望星楼露台上的楚天曦,看着说不清楚是熟悉还是陌生的身影在月光下骑着白马疾驰而来,那半张面具闪烁出金光,隐去了她眼中的亮色,巨大的静默中如雨落莲荷般的马蹄声一下下敲在心里,本已经泰然平静,准备好接受一切惩罚的心情,却一点一点开始乱了起来。

提缰收马,咎自“敌风”背上翻身落下来,“哐啷!”“卟!”几声响,长刀、佩剑、劲弓、箭袋,统统扔在了地上。咎在台阶前面停了停,脸侧上的肌肉咬紧,好似在积聚着气力。随即,大步往望星楼上而来。

楚天曦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传来,又停止,下意识地慢慢回头,逐渐转过身来。

东方咎半侧身站着,额前几缕长发垂落,脸上半边是面具,另半边是蓝色的油彩。细长的眼睛因为侧眼看着她只余眼角一点黑瞳,蓝袍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加上狠绝阴毒的表情,如同鬼魅般骇人。

天曦面色平静的望着眼前的人,承受着冷酷仇恨的目光。

欺上前来,东方咎伸出右手揪起天曦的襟口,几步便把她推到了栏杆边上,柔软的细腰担住半人高的栏沿,天曦的上半身整个探到了栏杆外,仰面悬空在几丈高的半空。如瀑的青丝散落,划出优美的弧线。

咎微扬起脸,攥着天曦衣领的拳头压在她锁骨上,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何足恨

楚天曦的手扶住栏杆的边沿,顺从的被制住,没有任何反抗之举。纷乱的心跳也是因为又一次闻到了熟悉的郁桂香气,而并非来自于恐惧。无论她如何邪怖的样子,阴狠的表情,看在天曦的眼里,跟那个在秋千架上温和淡笑的白袍少年一样,都只是一个东方咎。

只是,东方咎。

而天曦的顺从让带着快意复仇心而来的咎一时有些愣怔。三年里,她时刻想着复仇雪恨,如何把天曦施于她的耻辱加倍还于她。却从未想过,到了这一刻,她的恨意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平复。难道,真的想听到她惊慌失措的呼救和求饶,抑或惶恐不安的哭泣么?若是那样,还是需要花这么大的力气也要抓在手里的楚天曦么?

那就不是,楚天曦了。

咎错了一下颌骨,把半悬于栏外的天曦慢慢又拉回到眼前来。夜色里,细腻娇嫩的脸颊脖颈染上了一层模糊的颜色,垂下的眼帘睫毛抖动,安静到连气息都几乎感觉不到了。

咎慢慢的凑近她,肆意的盯紧她的眼睛,

“七公主,还记得我是谁么?”

天曦轻轻地抖了一下,抬起眼来,迎上意料之中充满了仇与恨的眸子,却是无言以对。果然,果然呵……

咎没有松手的意思,抬起另一只手来伸出食指在天曦的脸颊上划了两下,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摇头:

“啧啧啧……如此的花容月貌,谁会想到,底下竟盖了一副蛇蝎心肠呢?”

天曦的眼底泛出一丝苦涩,只略往相反的方向偏了偏头,避开了咎的目光。曾经远隔千里,却能如朝夕相伴,而如今相近至此,扯开的距离,又何止千万里了。

面对着毫无反应的楚天曦,咎的一腔恨意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激得她愈加愤怒。而整个望星楼上满目的喜气盈盈更是扎在她心里,那鲜艳的匾绸,大红的喜字,描金的灯笼,样样刺眼。

“好漂亮的婚房啊!七公主可是在此等候你的南宫驸马?”咎的声音蛊惑,眼里是玩味的神色,“只可惜,却要委屈一下了,谁叫你的驸马太不顶事呢?呵呵呵……”

妖异的笑声压在喉间,摸不透的心思。

天曦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就被半挟着离开了露台,穿过华丽奢靡的内室,下了楼梯,来到底层那清水静流,温雾袅袅的碧液池边上。

觉得腰间一松,咎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探进去扯开了衣带的时候,天曦的脸迅速的涨红起来,慌忙伸手去阻。

咎一手环住她的腰,揽她贴住自己,另一手过处,繁复的衣襻尽开,解到半处,手被天曦忙乱的抓住,便也就停下,眯起眼睛看着她垂着的脸。

天曦被咎半抱在怀里,使劲抓住她扯了自己一根衣带的手,心跳纷乱,呼吸急促,连耳朵都染了一层淡淡的薄红。彼此气息相闻,一时僵在那里。咎略等了等,便往自己的这边抽手,天曦不得已松了,咎解她衣襻的动作便又继续,只得又忙乱的去挡。如此反复几次下来,东方咎失了耐心,手上的力道重起来。圈住天曦腰的手收紧,另一手直接使力把外衫从天曦身上剥下来,而中衣也扯得半松,天曦红透一张俏脸,挣扎扭动,却把整个肩膀从中衣里露了出来,一弯胜雪的玉臂。白绫的肚兜上,一束红梅灼灼开放直把咎的眼神烧的变了颜色。

“你,你不是……”情急下,天曦终于开了口,却是毫无力度的声音。

“我什么?”咎的话和温热的气息一起扑到耳边,一阵酥麻微痒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让天曦忍不住轻轻颤抖,为这奇异的感觉茫然失神。待她反应过来,身上已经被剥脱的只剩下肚兜和亵裤了。

细嫩的肌肤贴在咎葛布的战袍上,粗糙的触感却比丝缎更适意。整个□在空气里的后背拂过丝丝凉意,天曦无措的攀住咎的肩头,极力抑住呼吸,却无法平息激烈的心跳。

咎的下巴架在天曦肩上,腾出两手来三下两下就扯去了身上沾满血迹和战尘的蓝袍,蹬掉脚上粗硬的靴子,手抚住天曦光洁细腻的腰背,半拥半推着她入了水。

蓝色的油彩在水里丝丝缕缕的扩散开来,咎的脸上慢慢露出了本来的样子,虽然只有半边,天曦还是看到了熟悉到铭刻在心里的俊美面容。三年里,相思的深处时时浮现,近在眼前的时候,却失去了轻抚一下的勇气。

咎欺上前压住天曦沉入水底,片刻后的水面上,天曦的肚兜,咎的中衣依次渐渐漂起,荡在水里,妖娆美丽。而水面下,青丝缭绕,肢体纠缠,上下翻覆间风情无边。许久,天曦猛地自水中昂起头来,贪恋的大口喘着气,唇上,添了半透的殷红。咎也从她侧面出水,脸上赤红一片,胳膊却依然围住天曦的腰身。天曦抬手圈上咎的脖颈,却她被迅速伸手扯了下来,

“别碰我!”

阴森的目光,恶毒的语气,让天曦低下头,背靠住池壁的白石,脸上添了委屈的神色。咎却又攥住她的手腕,探过头来,寻了润泽的樱瓣噙住,缠绵辗转间,这最是亲密的举动却依靠在了仇恨的名义下。

不准触摸不准环抱,霸道的东方咎只由自己的兴致对着天曦上下其手,满掌的柔滑细嫩,暖玉温香,烧起了体内火焰一般的温度。天曦被阻被拒,却无法不对这热烈有所回应,细细的轻吟隐在唇舌纠缠的空隙里,是比盛意的邀请更加撩人的声音。

当亲吻已经无法抑止烧起来的热度,咎抄起自己的外袍把已经□的天曦裹住,径直抱到楼上的内室里去。步步踏上台阶,咎透湿的肚兜和亵裤上水珠滴滴落下,点缀着一路濡湿的脚印。

东桤骑兵的铁蹄在楚都街巷间来往奔驰,火焰腾腾里,啸叫的声音响彻暗夜的天空,更添了恐怖的气氛。黑魈和白妖带着白卫门的人在搜寻着企图外逃的皇族,相继有乔装的楚氏王子皇孙被识破落网,严密的盘查下却独独放过了一辆自南门出城的马车。

连日的战火让东桤军里每个人都疲乏不堪又兴奋异常,对异族的征服感让这些士兵忘却了远离故国的哀思,肆意凌人之上的满足。面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粗暴的吼声愈加狂躁,楚人惊慌恐惧,哀哭着家园的破碎。而他们赖以依靠的君王,却早已毫发无伤的远走高飞,把亡国灭族之痛,留给不该承受的人去担当。

战争以楚国的覆亡作为了结束,而重兵把守无人敢擅入的楚宫里,另一场战斗刚刚才又开始。这一次,东桤军勇敢的战士,却只有东方咎一个人。

把天曦压入柔软床褥间的时候,咎仍然攥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触着自己的身体。眼中是淋漓的恨意,手下却是蚀骨的温柔。

初涉情事的楚天曦目光渐渐迷乱,无措的任由咎在她身上肆虐。抚摸与亲吻由轻至重,天曦的娇喘也愈加急促起来,喉间溢出模糊的呻吟,仰躺在咎身下的姿势更让她无所依靠与遁形,只能揪住锦褥,绷紧了每一寸身体。

那金质的面具随着咎的吻抵在身上,起落间带来点点的凉意,在火热的温度里更是强烈的刺激。天曦只觉得几乎受不住这难耐的折磨,热意自体内透出,粉颊上已是桃花一片。咬紧下唇昂起头来,身体在咎的手里微微颤抖。

东方咎眼中的阴狠褪去,渐渐溢满迷醉的波光。怀中粉雕玉砌般的娇体盈盈待放,让她忘记了本不牢固的恨意。修长的指掌掠过山峰滑过平原,直奔着幽深的谷底而去。触手便是温热的湿滑,咎的唇边弯出一丝笑意,来往点拨几下,便不负盛情的探进了□的花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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