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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娇似妻(26)+番外

男人又抱着她哄了会儿,渐渐的胡小涂停止了哭泣,可是她却一直趴在男人身上。直到任以行顿感身上的重力加大,他才恍然觉悟过来,撑起胡小涂的身子,却见一连泪水的小人儿早已失去了知觉,眼睛闭得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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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涂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使劲儿睁了睁眼,恍惚中瞥见趴在病床前浅眠的男人。

胡小涂重新闭上眼,都说朝思夜想就会在梦里见到那个一直相见的人,难道她真的对任以行思念到这般田地了?他竟出现在她的梦里了?

胡小涂不无郁结,从昨夜开始她就在做这场冗长而又灰暗的梦,梦里面她为了一个叫任以行的男人哭到没了力气,抽丝剥茧一般地抽空了她所有的理智与后路……

胡小涂很努力地想唤醒那个熟睡着的人,她想确定,这个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任以行。可是她张了张嘴,却喉咙暗哑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加上发了烧本就容易倦怠,便眼皮一沉又睡了过去。

胡小涂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正暖暖地晒进来,男人的身子在病床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颀长却又暧昧不已。

任以行见她醒了,忙凑近些,老妈子一样啰啰嗦嗦地问她渴不渴,饿不饿,还难不难受……

胡小涂怔怔地眨巴眨巴大眼睛,原来她刚刚梦到的都是真的,或者说,她并不是在做梦……这个人,真的是任以行……

一滴泪滚落下来,第二滴也紧跟着掉下来,第三滴,第四滴……很快便连成了串。任以行看着胡小涂无声地掉着大颗大颗的眼泪,眼神却茫然而又空洞,男人顿时急了起来,“小涂,你怎么了……你……你哭什么啊……”

任以行这一句话不问倒要紧,一问便像触发了胡小涂体内最脆弱的那根神经,“呜呜呜”地放声哭了出来,听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男人从来没见过这阵仗,顿时吓慌了神,他最怕女人哭,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哭,这会儿急的跟什么似的,却始终找不到哄她的法子。

胡小涂哭了大半天,任以行也变着花样哄了大半天,慢慢的胡小涂减弱了音量,变成了一下一下的抽泣,听在男人耳里却更觉心疼,眉头不由得紧锁在一起。

这丫头怎么这么能哭……而他怎么就这么扛不住这丫头哭……

胡小涂见任以行脸色难看了不少,便边哭边抬起手冲他勾了勾,示意他往自己这边近一点。任以行会意,身子伏下来,“小涂……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我跟你赔不是……”

男人凑近软语哄着胡小涂,结果胡小涂却突然伸出两手猛地搂住男人脖子,任以行瞬间顿住,半晌,感觉着颈项间温热的小脑袋正不停地磨蹭,男人微微勾了勾嘴角,“乖,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

良久,胡小涂抬起头在他的西装上蹭了把鼻涕,口齿含糊着抽抽嗒嗒道,“你这个……坏蛋……我以为……我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男人打趣道。

胡小涂猛地从他怀里退出脑袋,一双红得堪比兔子的眼死死盯着男人,肩膀因为抽泣而一抖一抖的,“你胡说……什么……呸……掉……快……呸掉……”

任以行眼含笑意看着胡小涂哭的都快要打嗝却还不忘“数落”他,心里的暖意徐徐上涨,他伸手抹干净胡小涂脸上的泪水,哄着她道,“好,听你的,呸呸呸。”

胡小涂这才微微点头,“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

男人笑,扶着她躺回去,抬了抬胳膊,“我没事,手背轻微擦伤。倒是你,发烧又胃溃疡,怎么吭都不吭一声,是想把人气死?”任以行瞬时凛下来眸子,准备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小丫头,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硬撑着逞能,世上真真的没有比她再二的了。

见任以行劈头盖脸就要数落下来,胡小涂轻轻握了握男人的手,任以行收声,软下来眸子看她,“干嘛?”

胡小涂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犹豫半晌,最终带着些微怯懦地开了口,“你……还愿意……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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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涂左手挂着点滴,右手擎着手机,哑着嗓子囊着鼻子,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情绪,“妈,这不很快就春节了么,我们单位要户口本,说是离京人员备档,还有什么审查……反正就是您快点把户口本邮过来。”

涂女士还在那边继续盘问,却被胡小涂一句“快点啊不邮过来单位不放人我春节回不了家”给堵住,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末了冲一旁削平果的男人撅了撅嘴,“我怎么突然觉得……我有点大义灭亲……”

任以行一个激动差点把自己的手削了,媳妇儿,你成语不会用就别用了,容易出人命,真的……男人稳了稳神,一头黑线地跟脸皱成了包子的某女解释,“老婆,这不叫大义灭亲,这叫女大当嫁。”

胡小涂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削好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嘴里混糊不清道,“反正就是我跟你合伙骗我妈了我不爽……”

任以行的眸子不期然地紧了紧,眼睛微微眯起来,不行,说不准这丫头还没等户口本邮过来便变卦了,他得采取点措施,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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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涂打了点滴后烧便退了,加上她一直都是个战斗力顽强的小强级生物,很快就被任以行拥着出了院。

车子刚停到家门口,胡小涂便见苏蜜捧着个大红囍字枕头从自家楼道里跑出来,“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胡小涂颦眉看着那个分外喜庆的大红枕头,忖度了半晌,然后慢慢扭头看向一旁没事儿人似的任以行,“你告诉她的?”

男人摸了摸鼻子,清咳一声,“一个激动,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胡小涂将信将疑,却还是放过他一马,三个人上了楼进了家门,胡小涂这才发现,苏蜜这丫简直就一女流氓。

“苏狐狸!你是想把我家变成妓院啊!”胡小涂跑过去扯着那玫瑰红色的窗帘,一脸愤怒。

苏蜜双臂环抱,好整以暇地乜着任以行,“你看吧,我就说她不喜欢……”

过了一会儿,胡小涂瞠目结舌地呆立在那张小床前,恨不得暴跳,“苏蜜!你丫把我当成老鸨了是不是!你丫弄个大红床罩是要驱邪避鬼啊!”胡小涂的嘶吼响彻云霄……

任以行皱眉,让你有点要结婚了的意识难道错了么?况且,我压根就没想让你再在这个窝里继续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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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多天的病假,眼瞅着就要放春节假回老家,胡小涂便抢着上班以弥补多日来扣掉的工资,关键是不用在家里对着一屋子的大红大粉,晃得她脑袋眼睛哪都疼。

进了单位刚落座,林姐姐便扭着屁股飘过来,“小涂,恭喜啊,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我原来还以为你没人要嫁不出去呢……”

胡小涂“嘿嘿”咧嘴憨笑了两声,而后慢吞吞地觉悟过来,小碎步跑过去揪住林姐姐超短裙的下摆,“林姐,谁告诉我要结婚的 ?”

林姐姐拧了把胡小涂的脸蛋儿,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喜帖,递给她,“喏,从领导那儿直接发下来的。怎么,你请帖都发了,还想瞒啊?”

胡小涂跟大白天见了鬼似的既惊悚又激动,她劈手夺过那红艳艳的喜帖,上面“胡小涂”和“任以行”二字肩并肩挨着,真真的亲密无间。

胡小涂嘴角抽搐着合上喜帖,“林姐,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约了医生……能不能……”

林姐姐赶苍蝇一样地挥挥手,“去吧去吧,看医生要紧,尤其是婚检,别搞不好了大着肚子穿婚纱……”

胡小涂背后竖起一层寒毛,她好不容易撑着双腿回到座位,抓起手袋就火速开溜,生怕再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段子。

胡小涂出了亮马河大厦就给任以行打电话,接通后便气冲冲地开吼,“任以行我跟你没完!是不是你把咱俩结婚这事儿弄得满城风雨的生怕有人不知道!”

男人微愣,随即大笑,“乖,有话慢慢说,你在外面?单位吗?我去接你。”

胡小涂报上地址后,见到几个同事出来办事经由自己,均投来异样的眼光,胡小涂不由得气得直跺脚,哼哼唧唧接着道,“你最好准备好金刚罩,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你个腹黑冰山大坏蛋!你让我颜面何存啊还怎么在单位混啊!”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憋着笑,好哄歹哄总算渐渐给胡小涂的火气平息了下去。加上胡小涂嘴上也骂累了,便收了声边踢石子边等任以行。

没过一会儿,大黑车便倏地停在胡小涂眼前,胡小涂抬眼,惊愕过后抓开车门钻进去,“你开飞车了?这么快。”

男人笑,“一路超车闯红灯,就为了早点见你。”说罢还不忘情意绵绵地补了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胡小涂作呕地推开他,翻了个白眼,“怎么不罚死你。”

任以行见胡小涂已经不再像刚刚那样生气,便抓准了时机问出口,“户口本邮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小糊涂究竟会不会在最后一刻觉醒继而反悔捏?敲桌子: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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