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先生,床上见(23)

严序低眉瞄了瞄她放在自己身前的小嫩爪子,嘴角些微抽搐,“你这是要干什么?田甜,你……”

小姑娘笑,垫脚揽上男人的脖子,覆他耳边吹着酒气,“没关系……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严序无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喝醉了。”

小姑娘眼波轻转,不满意地嘟了嘟嘴,放平脚跟,退后一步,开始动手解睡衣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眼见两团雪白呼之欲出,严序急忙上前一步止住她的手,“别胡闹了。”

田甜两手被男人钳在大掌里动弹不得,她咬了咬下唇,略微发白的嘴唇经她一咬,泛出些微血色,却更红得可怖。

男人的心彻底乱了,他头一回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一丝忧伤的味道,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从来都张牙舞爪随时可以炸毛的可爱猫,看到此刻突然正了神色的她,他竟觉得不习惯,心里还有点尖锐的疼。

严序软了软声色,“既然都已经醉成这样,我也不能撵你走,快点去睡。”

小丫头摇摇头,酒劲儿早已完全占了理智的上风,“不睡,我要喝酒,我才没那么好骗呢,你们男人啊……睡过女人后就一脚踹开……就算结了婚的也打不了保票……还是喝酒最实在……来,陪我喝嘛……”

说着,醉到不自知的田甜黏上严序的身子,一张小嘴反反复复在他耳边吹着挠痒痒般的气流,“你说……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他妈的为了合法强`奸……那婚姻是什么……孩子是什么……都他妈一文不值!这世上……一是钱,二是上`床……就这两样东西才最实在……”

田甜贴在男人精壮的怀里胡乱说着酒话,严序彻底缴枪,好说歹说给她拖到客厅里坐下来,耐着性子听她慢慢嘀咕,眼里的宠溺却一层多过一层。

酒是毒品,害人犯罪。

醉到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田甜说到兴致高昂处,竟两腿一跨坐上男人的大腿,两手捧住他的脸细细地看,轻轻地嗅,碎碎地呢喃,“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严序眯了眯眼,“什么人?”

田甜坐直身子,歪着脑袋仔仔细细地想,岂料世界太眩晕,她整个人也跟着晕头转向,一个没坐稳,便身子一歪倒向一旁。

两个人稳稳地倒在沙发里,男人直直地压在田甜的身上,惊慌错乱之后,眼里已是一片迷蒙。

身下的小丫头依旧咯咯地笑,“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是……”

男人瞬间压下来的的唇,如燃烧了的烈火,滚烫。

23 舌吻,不过瘾

男人瞬间压下来的的唇,如燃烧了的烈火,滚烫。

她有着他难以抗拒的诱`惑。

他有着她垂涎已久的火`热。

严序觉得自己定是疯了,才会不管不顾地吻上她,带着情绪。宠溺的,呵护的,珍视的……

男人菲薄的唇冰凉,触碰上那方带着温热的柔软,水与火的碰撞,似是更加给他撞昏了头,难辨是非,或者,他是有意地在放弃原则,忘记对错。

唇齿交互偎依着,缠绵着。擦枪走火的男人错上加错,他的舌,终于刮开那排坚硬的贝齿,柔软探入,带着他嘴里的干爽气息,分毫不差地渡给她,搅尽她的所有。

醉了酒的田甜如吃到了糖块的孩子,渴盼了太久以后,迎来终年不遇的甜蜜,她舍不得放,于是吮得更烈,甘之如饴。

人的占有欲,就是这么贪婪,更何况是女人。

男人的体温渐次升高,浑身如浸泡在热水里,每个汗毛都似张开一般舒爽,畅快,恣意。亦如他的翻滚的兴风作浪的舌,没有节制,放肆地吸走她嘴里的每一寸空气,霸道,却又酣畅淋漓。

她的嘤咛被男人放肆的舌搅碎在了空气里,随着渐高的温度一点点升腾,消散,缕缕如烟。

两个人都快要窒息前,这记痴绵的长吻才终于作罢,男人的眸子却早已大雾弥漫,如蒙终年不散的雪,一片一片写满了迷离,还有那一直潜藏着的欲`望。

被吻得七荤八素的田甜嘴里一空,虽对失而复得的氧气如视珍宝,张大了嘴猛喘几口,缓过神儿来的她却对突然间空起来的嘴有些不满意,她想要,想要他填满她的空虚,想要汲取他的津液。

那是甜的,蜜一样。

馋嘴的小丫头好似一只偷腥多年的猫,没了腥气便四下寻找,她无师自通地伸了伸小巧的舌,得不到任何回应后只好无奈地舔舔嘴唇,如`饥`似`渴。

撑在她上方的男人低低地笑,额前碎发跟着招摇地荡。男人很快便展平笑脸,一瞬不瞬地盯着身下的小丫头,他着实不知自己为何要笑,

他开心?因为自己趁人之危吻了她……而开心?

郁结之色迅速铺天盖地,田甜见男人皱起眉,两只小手不安分地袭上来,轻轻捋平,嘴巴却撅了撅,有那么点不高兴。

严序点点她的鼻子,“你还没说,我到底跟谁像……”说罢欺身,作势欲吻。男人的欲`望就是原上离离的草,一旦勾起,便烧不尽,吹又生。

当两个人的唇只有一寸直之隔时,当男人的气息快要把她吞没时,当他的眸子已经快要变成黑洞,霸道而又疯狂地占有她的一切时——

田甜一直都迷离的眸子顿时亮了亮,“你不说我都忘了……对……你很像……我最讨厌的那个人……”女孩子不再笑,她瘪了瘪嘴,郁色浮上来,驱走明媚。

被浇灭的不止有欲`火,还有冲动,莽撞,和不计后果。

严序身子微僵,看进她的眼,循循善诱,“你最恨的人是谁?”他头一回有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若在以前,他定会嘲笑自己的无聊,此刻竟觉很重要。

蹊跷。

田甜舔了舔嘴唇,“他……他有病……他是我的老板……他也是我的老师……他自大……自负……自傲……啊对!他还自恋……我跟你讲……我一点都不喜欢他……真的……一点都不……我偷偷告诉你吧……我的计划是……追上他……再甩掉他……嘘——不可以告诉别人哦……我真的不喜欢他……不骗你……真的……”我不能喜欢他……

两个人的距离,从一寸,变为一公分,一尺,最后是一米。男人觉得有点冷,失望的冷,如从热带一下子被扔去了北极,四面都是终年不化的皑皑的雪,寒气逼人。

严序冷脸俯身,打横抱起还在侃侃而谈的小丫头进了卧室,给她放进自己的大床里,掖好被子,关灯离去。

“咔哒”一声关了房门的声响,亦如他刚刚开启的那扇心门,再次重重合上,不留余地。

******

田甜觉得,她的世界是苍白的,白到刺眼,几个朦胧的光影明明灭灭地刺痛田甜的心脏,眩晕。她想要跌倒,想要像死一样地睡过去,那样便能让世界变清净,让心不再痛。

却又无能为力。

“……田甜,家庭不完整不是你的错,但是你妈不要你就是你的问题了……

……真可怜啊真可怜,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要的人,还恬不知耻地勾引严老师,你快醒醒吧……

……你妈不要你……

……你妈不要你……

……哈哈哈哈……”

田甜摇了摇头,她不要,她不要听到这些,她们都是骗人的,她们根本就不知道真相,舒伶俐一直都是爱她的,她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恍惚中,她听到一个人低沉而有带着怒气的声音,“都在这干什么?”

那是她的王子吗?救她于水深火热的王子吗?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王子拥了过去,而后又紧了紧她的手臂,告诉她别怕。

她觉得身侧的男子周身盈满了一层暖黄的光圈,他贴着自己冰冷的身子,温热的体温一点点传过来,她渐渐地不再颤抖不再冷,他用温暖的大手一遍遍地摩挲着自己,舒服得她想要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就在她沉浸在被人关爱和宠溺的幸福中时,一直给她温暖的人消失了,眼前的画面也渐次模糊,破碎,最后像风一样散尽,另一副画面一笔笔地在眼前勾勒着,她定睛,连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田大壮挺着肥硕的肚子迈出家门,留下一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和一张同样签好字的支票,黑发齐肩穿着校服裙子的女孩上前一步,“妈妈,不要签……”你走了……我怎么办?

她看见舒伶俐注视着自己的眸子是空洞而又乏力的,然后她拿起笔,俯身,草草几笔,结束了一切。

舒伶俐拎起简简单单的行李,像方才的田大壮一样,毫无留恋地走出家门。女孩知道,这一走,就是永远。她突然着了魔一样地扑过去,缠住早已置身门外的女人的胳膊,“别走……求你……别扔下我……别走……”

她还是扔下了她,头也不回地。

女孩儿想哭,却又哑了一样哭不出来,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心中像是被扎进了一根顽固而又狠毒的刺,毫无保留地贯穿她的心脏,每跳动一下,就更深地刺入一次,更凶狠地疼痛一回。

疼到快要晕厥之时,田甜恍惚着看到自己的王子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身边,无框眼镜后的深邃眸子里透着浓郁的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久久不放。

上一篇:如娇似妻 下一篇:夜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