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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床上见(49)

大家哄笑,田甜也跟着笑,电子屏光亮明灭的瞬间里,她的笑容渐渐消散。或许他真的忘了,又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留心查过自己的生日,何谈忘与不忘。

隔了一个假期没见面,大伙都挺想念,于是把一个假期没说的话都吼了出来,把一个多月没闹过的没笑过的,都趁着这个机会补了回来。

老大被老二老四两个活宝逗得肚子都快笑疼了,弓着身子从两个人中间撤出来,贴在二人耳边吼,“不跟你们抢麦了啊,我去跟寿星沾沾光。”

老大过来的时候,田甜正在摆弄着手机,一会儿碰一下屏幕,灭了几秒后,再给它碰亮。

老大挨着田甜坐下来,“愣什么神呢?”

田甜一怔,干笑一声,“哦,我……看时间呢。”说着冲她亮亮屏幕,11:59。

老大也不笑,看了看田甜,犹豫半晌,问出口,“你跟严老师……”话噎在喉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问。

田甜再一次碰亮屏幕,00:00。田甜勾唇轻笑,关了手机,拔出电池,卸下SIM卡,抬手一抛,金属光泽划着漂亮的抛物线,闪耀在七彩纷呈的包厢里,最后被黑暗吞噬。

田甜回眸对着老大,“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她的生日,是她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连生日都可以错过,那还有什么是她敢去拥有和珍惜的?

田甜仰面倒进沙发里,阖眼,耳畔充斥着各色嘈杂的声响,有歌声,有音乐,有隔壁房间偶尔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吼叫,也有她脑海中的轰鸣,更有心碎的声音。

如曾经绝美华丽的彩色玻璃,被凶猛地撞击过后零碎地洒在地上,□裸地招摇着心痛的滋味。往日的光华,早已消逝……

人声鼎沸的酒吧里,严序一个劲儿地按太阳穴,嘈杂,烦闷,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和叶寒一起把醉到不省人事的秦韶飞架着送进车里,严序拍拍叶寒的肩,“用不用去医院?”

叶寒摇摇头,“大老爷们的,没那么娇贵。”

严序叹口气,“要是不舒服一定别撑着,那几下打得不轻,你自己注意着点。她就交给你了,你酌情处理。”

说着严序起了身,示意他可以开车走人了。叶寒却再次把严序叫回来,朝后看了一眼,一脸正色,“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给她弄成这样?”

严序叹口气,“没说什么,我就说……我这辈子非我家那小宠物不娶,让她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别逼着我连朋友都做不成。”

叶寒摇摇头,“没发现,你还真他妈禽兽,你还真敢这么赤`裸`裸地驳秦女王的面子,你真不是人。”

严序撇撇嘴,“坏事我是做尽也做绝了,留下好人给你当,别辜负我一片心啊。”

叶寒只嗤了一声,升起车窗扭屁股走人。

安静下来的严序下意识抬腕看表,00:15,心跳不觉加速起来,他慌乱地拿起电话拨田甜的号码,仍是关机。

严序恨不得把手机摔了,迅速坐进车里,驶进迷蒙的夜色里。

女生宿舍楼下,阿姨已经关了大门,严序望着黑漆漆的宿舍楼,突然不知哪来的冲劲儿,退后几步,手掌合成喇叭状摆在嘴前,扯着嗓子开始喊,“田甜,生日快乐——田甜,对不起——田甜,请再给我一次机会——田甜,我——爱——你——”

男人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他的诚心很快打动了上苍,他听到了开窗户的声音,他激动地向上张望,他听见——

“哗啦——”一声,伴随着倾斜而下的水声,是尖声叫骂,“喊什么喊!神经病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严序盯着自己身前一米远处的一滩水渍,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为什么偏偏他要挑她生日这天跟秦韶飞彻底撕破脸,为什么那向来知性温婉的秦韶飞今天却偏偏要像个疯婆子一样跟那些地痞流氓打起来?

严序摇头嗤笑自己,活该,刚刚就不该退后这一步,一盆冷水浇一浇他,或许能给自己浇清醒点,错过了田甜的生日,她还会原谅她么……

后半夜,严序坐回车里,一直守在女生宿舍楼下,企图在白天的时候能够把田甜等出来好好解释清楚。无奈田甜一行人昨晚压根就没回来,在KTV里睡了一宿过后,第二天田甜只说了句要去做头发,便没跟她们回学校。

理发店里,田甜盯着镜中的自己,在理发师向她确认了三遍之后,她点点头,很是决绝,“剪。”然后翻出手机里那条她以为永远都不会被翻出来的号码,发出简短的一条信息:我只给你三天机会。

做完这一切,田甜笑了,老大说的是对的,以备不时之需,很必要。

从理发店走出时,田甜迎面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震慑住,她愣,脸色有点不自然,“你怎么在这?”

男人勾唇笑,“三天机会,我当然要争分夺秒。”

49 旧爱,与新欢

秦韶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她抬腕看了看表,惊呼一声“糟了”,不管不顾地下床准备去上班,全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叶寒倚在门边笑,地上急的团团转的女人披头散发,早已没有人前的女王风采,却倒是多了几分可爱。叶寒也不走进,只是敲了敲门框,“大小姐,如果你想请假,可以直接跟你的老板……也就是我说。”

秦韶飞身子一怔,这才循声看过去,三秒后,回头瞄向自己睡过的床,面如土灰,她昨晚……在这个神经病的家里过的夜?

她想咆哮,想尖叫,想一巴掌挥到这个神经病身上,但是她却只是想想而已,并且很快便为自己曾经有过这样不人道的想法而深深忏悔。忘恩负义这事儿,她暂时还做不出来。

秦韶飞面色平静地走过来,也不抬头,语气倒是多了几分柔软,“谢谢你。”

叶寒望天一秒,复又探头过来,颇为奇怪,“大美女,你要谢我什么?”

秦韶飞白了他一眼,擦着叶寒的肩膀走出去,“谢你归谢你,但是对于你不要命的神经病做法,我还是不敢苟同。所以……我虽感谢你,却丝毫不感动。”

叶寒在她身后边撇嘴边跟过来,“桌上有醒酒茶,还有早饭,不用我喂你吧?”

秦韶飞穿好外套拎起包,“不必了,我去上班。”

叶寒急了,一把挡在秦韶飞身前,“唉唉,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她有点头疼,昨晚喝的太多,又闹腾了那么一回,她现在只想早点找个无人的地方休息。

叶寒咳了咳,“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秦韶飞无奈,“我已经谢过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赔你医药费,还是赔偿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

叶寒想了一瞬,眉一皱,“伤害太严重,似乎……只有把你的人赔给我,才能安抚我受了伤的**和灵魂。”

秦韶飞冷哼,“你幼不幼稚?”说完抬腿就走,不料男人箍住她的手腕继续耍赖皮,秦韶飞心情差到极点,便也没顾忌那么多,手劲儿一狠,用力推开他。

男人“哎呦”了一声,眉头紧锁,秦韶飞立即回身,见叶寒面色痛苦,弓身捂着胸口,心里立马揪起来,上前一步,嘴里却依旧没好气,“你别装了。”

叶寒不做声,继续颦眉。

秦韶飞叹口气,声色缓和不少,“真的这么疼?要不……去医院吧……”

任以行赶过来的时候,秦韶飞正坐在核磁共振诊室外,一脸憔悴。任以行皱了皱眉,“怎么样?”

见任以行来了,秦韶飞这才舒了口气,“刚做完CT,片子还没出来,他说他胸口还是疼的厉害,正在做MRI。不好意思啊,你和小涂难得回国一次,却被我叫来这里……我实在是怕我一个人给你们的兄弟弄出什么三长两短来,不好交代……”

任以行笑着点点头,“正好小涂跟她闺蜜在一块,暂时用不上我。”他下意识地想问怎么严序没过来,但看秦韶飞的脸色,莫名觉出了点什么,便朝诊室那边抬了抬下巴,“那二货怎么作成这样的?”

秦韶飞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她犹豫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讲出实情,“其实都怪我……我昨晚去酒吧喝酒,结果就被几个不三不四的人缠上了……我情急之下就想找人来救我……”

任以行眸子一眯,有点不可置信,“你去酒吧?”没等她回应,任以行又颦起眉,“你打给这二货了?”

秦韶飞摇头,神色暗到了极点,“我打给了严序,结果……他和叶寒几乎同一时间来的,再然后……叶寒就跟其中的一个混混打了起来。”

秦韶飞低了低头,眼眶开始变得湿润。如果……如果昨天严序没有找她谈,没有把话讲的那么绝,或许她根本就不会只身一人跑去酒吧,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么些不愉快发生。

秦韶飞心有余悸地抬头看了看任以行,“你说……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任以行大概听出来了这里面的玄机,便摸了摸下巴,“难说。”

——病房里,叶寒乐得直拍大腿,“不愧是我哥们,答的妙。唉,下回你应该跟她说,伤筋动骨,状况很惨烈。”

任以行嘴角抽搐一瞬,“人家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你忍心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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