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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魅(47)

似是断壁残垣中勉强搭建的屋子,撒气漏风,正经是个危房。易司城眸子一凛,心也跟着狠狠揪起来。

见到阔别多年的生母,易司城险些失声流泪,终是勉强忍住,强颜欢笑,说出埋在心底的那声呼唤,“……妈。”

这是蔡韵如离开易家二十多年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平日里总是在报纸上见得他的英气逼人,此刻,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在面前,她却语塞。

母子俩别没有像易司城相像中那样,抱头痛哭或者相携而坐说着贴己话。蔡韵如只是淡淡扫了易司城一眼,“司城,这儿天气不好,早点回去。”

“妈,我来接您回上海。”

自从易司城懂事起,便下定决心要找回自己的母亲。当年易国昌把蔡韵如扫地出门,易司城愣是躲在房里哭了一天一夜。后来他日益变得强大,便更坚定了信念,誓要母子团聚。

所以当两年前陆希说出“蔡韵如”这个名字的时候,易司城便隐隐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己的母亲,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她是我的养母。”陆希看着这幅母子团聚的感人画面,心想也该是时候说出一切真相。

因为她知道,此刻的真相重千斤,这要比他新娘子的分量,远远重的多。

蔡韵如细细瞅着易司城,忽然眸子暗了下来,之后渐次恢复明亮,“司城,小希,你们两个……”

易司城不解,却见母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左手,瞬时明白,她误解自己和陆希结了婚。

男人正欲解释,却被陆希抢了先,“妈,Sara呢?”

蔡韵如闻言,进到里屋抱了孩子出来。陆希从蔡韵如怀里接过孩子,“司城你看,我们的孩子……”

小姑娘睡得正酣,毛茸茸的头发,摸在手里,触感微痒,却又像清风,吹进了自己的心。

易司城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倒真挺像……”

“司城,我一直叫她Sara,可孩子也不能没有中文名字。我总想等着你给她起名,没想到,一等就是一年。”

男人闻言,心不由得揪紧,自己已经错过了孩子一年的成长?

易司城吸吸鼻子,“就叫易莎莎吧。”

陆希娇美地笑,亲亲孩子的脸,“易莎,喜不喜欢爸爸给你取的名字,嗯?”

易司城看着陆希抱着孩子,一脸宠溺,不由得心生异样,自己究竟该如何处理这一切……

一面是爱到彻骨的新婚妻子,一面是拥有着自己骨肉的生母养女,他易司城的人生,第一次如此狗血,如此纠结。

作者有话要说:美好的国庆,咱不要被剧情虐到气到纠结到了~蓝再次倾情献唱~为博美人儿一笑~

还是那句话,自备避雷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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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38、第三十八夜,做 ...

易司城和陆希二人好说歹说,最后还是以易莎莎需要良好教育和照顾为由,终是劝动了蔡韵如,四个人回到上海时,距离安芮离开整整十天。

蔡韵如当年和易国昌两情相悦,喜结连理,结婚一年后便有了易司城。结果在易司城五岁那年,易国昌却一张支票把蔡韵如打发走。

原因,蔡韵如到了现在也不肯说。

那个时候的蔡韵如,没了孩子,又失去了生活的依靠,孤苦无依地来到A市,靠给别人打工,勉强度日。

再后来,她收养了陆希,尽管自己的生活并不宽裕,但她实在想念自己的孩子,只好把自己全部的爱,转嫁到这个乖巧的小女孩身上。

陆希握着蔡韵如的手,“妈,您辛苦了大半辈子,该是享福的时候了,我和司城……一定会让您享尽天伦之乐。”

易司城听进陆希的话,心里顿时觉得堵,如今的事态,为何已经远远偏离了当初的轨道,越走越偏……

可他又真的放不下孩子,更放不下自己的生母,但安芮那边,又该如何说清楚。

面对未来,他茫然一片。

转机的出现,源自于徵信社打来的那通电话,“易先生,安小姐曾在十天前从迪拜直飞法兰克福,目前居住在科隆。”

易司城放下电话,愣了半晌,迅速收拾行李,赶当天最早去法兰克福的班机。

车子驶在去机场的路上,易司城一路上安排好Deluxe的所有工作任务,加大马力。差五十公里到机场的时候,手机骤响,狐疑着接起来,却是陌生的声音,“易先生吗?丛女士病危……”

车子继续开了几百米,易司城终是无法相信,又打给易国昌。

管家接的电话,“少爷,夫人现在昏迷不醒,医生说……要做好准备……”

易司城猛打方向盘,一个掉头,飞驰向医院。

丛淑,虽是他的后母,虽然破坏了他的家庭,可她毕竟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祝他一臂之力,况且,现在蔡韵如已经找了回来,那些恨,也该消了……

易司城慌忙冲进病房的时候,医生刚刚会诊出来,他拽住医生的肩,“大夫,我母亲……她到底怎么样了?”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母亲”,却是在这样一个时机。

“从CT影像来看,是由于脑部受到了重击,导致血块凝结,手术的风险很大,家属要做好思想准备。”

“……几成?”

“三成。”

易司城挥起拳头狠狠捶墙,良久,才恢复平静道,“医生,麻烦你们一定要救活她……”

“我们尽力。”

*

没人知道,身体向来很好的丛淑,为何会突然从楼梯间摔倒滚下。

也许只有丛淑一个人知道,所有的真相。

可纵然她清楚,又奈何?此刻的她,刚刚从手术台的生死线上挣扎回来,依旧昏迷不醒。

三成的成功率发生在了丛淑的身上,已是上天对她的眷顾,易家人不敢再苛求上苍多些恩惠,只能尽心照料,祈祷她能再给易家带来更多的惊喜与奇迹。

这段时间,陆希倒真像是个刚过门的媳妇,忙里忙外,悉心伺候着易司城,更是对丛淑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不仅盯紧做事的阿姨,一日三餐变着花样讨好易司城的胃,更是亲自下厨,给丛淑准备各式营养品,俨然一个好儿媳。

易司城盯着手中机票,无奈叹气,芮芮,你要等我……

五天之后,距离婚礼十五天后,易司城终于把安芮盼了回来。

他们的重逢,是在医院。

安芮在科隆静心修养了半个月,半月前婚礼后的惊慌失措与悲戚交加,全然不见踪影。

她果真挑了个好时候,恰逢易司城和陆希都在。安芮踏进病房的时候,陆希刚刚削好一个苹果,送到易司城手里。

此刻站在病房里的安芮,一袭Chanel粉红色风衣,长靴过膝,迫人的气场,渐渐在屋内蔓延开来。

“芮芮……你……你回来了?”易司城说着就要上前拥住她。

安芮斜瞄一眼,微微格开男人正欲欺上来的手,摘下墨镜,仔细看清他的脸,曾经的俊颜上已泛出青色胡渣,眼里也俱是疲惫。

安芮轻笑,“司城,看样子,我不在的时候,陆小姐对你的照顾……还真是差强人意啊……”

易司城的手顿在半空,良久,他轻轻抚上安芮的脸,眼泪含在眼眶,“芮芮……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去了德国?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都快要……”

安芮轻轻搂过易司城,抚在他背后的手轻微摩挲,“司城,我这不回来了么……妈怎么样?”

易司城从安芮的怀里退出来,“从楼梯滚下,手术虽成功,但却一直昏迷不醒。”

“医生怎么说?”

“有可能……一辈子都……”

安芮闻言,如听到了炸雷一般,轰的一声炸碎了所有的伪装。

她红着眼睛走到丛淑床前,“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您找出真凶……”

精明如安芮,她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离开这半个月,发生了太多。丛淑怎么会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陆希又怎么会相安无事地削苹果给易司城。

男人,你给我的伤害,我会一点一点,悉数奉还。

*

安芮出了医院后直接回新房,舟车劳顿,身心俱疲,进门放下行李便缠上易司城的腰,“司城,今晚叫外卖吧,我累了。”

他们两个结婚前就商量好,婚后辞退做事的阿姨,两人一起进厨房。可今天安芮的确累了,更主要的是不愿意和他一起围着围裙,营造出一种伪温馨。

她累,身心俱疲。

男人搂过安芮,在她额头上吻了吻,随即皱眉,微不可查。

新娘子新婚当天玩失踪,半个月后回来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要说变化,还是有的。

气场比之前大了些,笑容也更多了些,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闹了半个月别扭的人。

易司城搂紧怀里的人,“老婆,不解释?”

安芮的脸蹭蹭他的肩,呢喃道,“解释什么?”

男人轻轻松开她一些,隔出一些距离,“一声不吭地玩失踪,把我这个老公当成什么了?还有……那张‘离婚协议书’……是怎么回事?”

安芮止住就快破口而出的嘲弄冷笑,声音柔了几分,“老公……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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