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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魅(49)

之后他又和陆希秘密去了趟A市,究竟是所为何事?

而丛淑莫名其妙从楼梯上摔下来,就在和远在德国的她通话时,丛淑还在电话里欲言又止。

丛淑知道了什么,还是隐瞒了什么?

一切的一切,安芮理不清头绪,更是调查不清楚。

她唯一知道的是,易司城有太多的事瞒着她,而他又掩饰得极好,正如此刻的她一样。

安芮抬眼瞄了瞄易司城,男人,你藏了太多的秘密,我猜不透,却誓要层层剥开你的伪装。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敢怎么对付我……

安芮感觉到压着自己的身子渐渐变冷,由最初的火热,一点点褪去温度。易司城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安芮□裸地回视,坦坦荡荡。

良久,易司城翻身下来,颓败地平躺着,语句模糊不明,听在安芮耳里却清晰无比,“为什么。”

他说的平静异常,风轻云淡。安芮不动声色地乜了一眼,恨不得嗤笑出来,为什么?你也配问为什么?

安芮亦轻描淡写,“司城……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

说着她翻了个身,侧身对着他,头埋进易司城的胸膛,“我也有孤独寂寞的时候……我也有伤心的时候……我的身不由己……你根本体会不到……”

安芮抬起头,几欲落泪的大眼睛痴痴地凝望着他,“司城……谁没有个难言之隐……谁又会问心无愧……”

男人落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拳,半晌才又缓缓松开。他自己的私生子都一岁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恼安芮的出轨?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她会背着自己红杏出墙?而这一切跟她婚礼上的突然失踪,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什么时候?”他缓缓吐出口,似是恢复了最初相识时的惜字如金。

安芮愣了一愣,直到他偏过头,再次问出口,“什么时候的事。”

她才恍悟,他是问她什么时候跟别的男人上的床。

安芮低眉,忖度半秒,想必下一个问题,便是“和谁”,倒不如干脆一点,和盘托出,“In Koln,Bar。”

易司城听着她嘴里的地道德语,心如刀绞,叹口气,“Stop。”

她似乎意犹未尽,“那个时候我喝醉了,酒后乱性……

那天晚上我好难过……你却不在我身边……”

男人蓦地打断她,“不要说了。”

安芮顿了顿,不理会他,继续道,“司城……和他做/爱的时候,我喊的却是你的名字……我……”

“我叫你不要说了!”

易司城抓起衣服,蹭地起身。身侧凹陷轻微弹起,只留几片褶皱。

安芮忙蹿到床沿拉住男人的手,带着哭腔道,“司城……你不要丢下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易司城忍着自心尖蹭蹭上涌的火气,却又没有理由与资格发泄出来,只好缓了缓神色,慢慢掰开安芮紧握的指节,“让我静一静。”

安芮跌坐在床里,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男人转身进浴室。

花洒开到最大,水龙头也扭开,哗啦啦的声音,满耳的吵闹与喧哗。男人撑着盥洗台,眼里布满猩红血丝……

安芮一边抽抽嗒嗒地哭,一边轻巧地翻身下床,摸出他裤兜里的手机,调出通话记录。

蔡韵如。一个陌生名字就这样映进安芮的眼。

他去A市,究竟是做什么?

迅速记下这个陌生名字的号码,物归原位后,安芮窝进被子里失神。

自己的婚姻,就这样被儿戏了么……

******

这一晚,自从安芮把这重磅炸弹引爆之后,易司城便没再跟她说过话。

洗好澡出来,易司城掀了被子躺进去,背对安芮,关了床头灯。

安芮怔了一会儿,屋子灯光本就不亮,加上他那侧的灯也熄了,更觉昏暗。她突然没来由地烦闷,细细琢磨,慢慢品,究竟什么才叫报复的快感。

看着他郁结,自己就能快乐?

为何不从一开始就坦诚相对,也就不会像今日这般彼此折磨了。

司城,我让你难过,可我自己也不开心。

这是为什么?

安芮本想再讨好他几句,可自己竟也跟着忧郁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进浴室。

花洒之下,安芮的心迷茫一片。

是自己错了么?为何会不开心?

本以为只要能让他体会一下自己心痛的感觉,就可以轻尝报复的快感,可是……

他会不会就此真的离婚?

安芮扯了扯嘴角,若是如此,不是真的遂了自己的愿么?

心中又一个声音倏地响起,安芮,难道你真的舍得?

就这么跟自己反复挣扎着,安芮洗了很久才关了水,裹好睡衣,站到镜子前抹乳液,却生生顿住。

凉意自脚尖迅速蹿上来,直到手心也跟着出了层细密的冷汗。

“咯噔”一声,像是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木榜还要苦逼码字……

被受不了虐的美人儿抛弃还要苦逼码字……

大考近在眼前还要苦逼码字……

我都这么苦逼了还要苦逼码字……

姑娘们……表霸我了……受不了苦逼情节而持观望态度或者弃文的姑娘已经不在少数了……让我知道还有留下来的好木……泪涌……

40

40、第四十夜,痛 ...

安芮怔怔地看着前方,光亮的镜子上碎了个洞,像是狰狞的伤疤,咧出道道怖人的裂痕。

玻璃碴上似乎还残留着血迹,安芮狠狠地倒吸口冷气,眼眶瞬间泛红。

下意识地匆匆跑回卧室,却见床上空无一人。

那一刻,安芮有点后悔,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绝情……

慌忙地寻出去,终在一楼客厅找到那抹背影,半分孤寂,半分冷峻。

安芮蹑脚下楼,自身后搂住他,三分之一的伪装,三分之一的真心,三分之一的——

心疼。

不管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安芮都心疼。

也许就算今天是个陌生人,她也会恻隐之心泛滥。安芮如是安慰自己。

易司城明显地怔了一怔,随后别过身子,不动声色地躲出安芮的怀,逃出她给的桎梏。

安芮后退一步,留出安全距离,却捧起他的手,见到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她还是滞了滞呼吸。

于心不忍。

伤口太怖人,而他又太过冷静。

易司城抽手,抬步,明显不想跟她靠太近,却被安芮拦了下来。

拖着他坐进沙发,安芮扭头跑过去翻出医药箱,再碎步跑回来,生怕他一个起身消失了一样。

玻璃渣扎进肉,就像那误入歧途的人,弥足深陷。

安芮给镊子消了毒,取出碎玻璃时,感觉自己心里的肉都跟着疼,却丝毫没有听到他呼吸的异样。

平稳依旧,徐徐打在她发顶。

安芮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复又迅速恢复常态,冲洗伤口,上药。

泪就那么含在眼眶里,视线渐渐模糊,安芮手上力道拿捏不准,男人的手蓦地轻颤。

顺着坚毅的手臂线条看上去,一直停在那张隐忍的俊脸上。

安芮咬着下唇,她的心很疼,就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伤口蔓延,所过之处溃烂腐败,一缕一缕的,剜肉一样的疼。

而他在隐忍的,恐怕不只是这皮肉伤,心灵的伤痛,可以吞噬所有。

她又怎会不懂,那种深陷绝境的隐忍与悲戚。

眼泪又几度上涌,安芮吸了吸鼻子,迅速裹好纱布。临走前,她抬眼,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下来,“司城……对不起……”

也许,只有这句话,才是安芮的真心话。

她这是何苦?捏造出这个弥天大谎,骗他,气他,令他郁结,逼他痛苦,让他愤怒却无从发作。

怪只怪,是他先不仁,才有她不义。

定定地看着包着白纱布的手,安芮几欲失控哭出声,难道幸福,真的就那么难吗?

******

第二天,两个人一同去公司,易司城帮安芮打开车门,揽过她,早安吻。

安芮腻在易司城怀里,双双步入高层专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易司城迅速收手,安芮竟也配合地挪出一小步。

安全距离。

昨夜给他上好药后,安芮回房睡,直到第二天醒来,身侧仍是空落落。

出门前经由客厅,安芮目光瞥见地上的一堆烟头,心中一滞,待抬眼时,却见易司城已经收拾妥当,手里拿着钥匙等她出门。

微愣。他……是要送她上班?

而直到方才安芮才明白过来,他只不过是在冷战而已,人前亲热,人后冷漠。

也罢,做做样子也是应该的,安芮轻扬嘴角,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他还是要给彼此留面子,着实难得。

临下电梯前,安芮留下一句话给他,“司城,不管怎样,我爱你的心,永远不变。”

说罢女人迤逦而出,唇角微扬,易司城,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如方才所说,爱你的心,永不变……

******

安芮婚后首次上班,很多业务要慢慢跟进,以此为由,她从韩轩那里要来公司最近所有的业务订单与工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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