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34)

“选个一斤半左右的，谢谢，”蒙晖仁盘算着一顿菜的份量。

庄志胜察觉到某一条鱼游动的时候，和别的鱼不太一样，当小贩出手捕鱼，手还没碰到水面，那鱼就猛跃起，溅起层层水花，庄志胜先一步将蒙晖仁拉开，挡在蒙晖仁前面，任由水滴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几片鱼鳞。

“啊！”蒙晖仁反应过来的时候，水已经泼在了他身上，“呃……”看起来水印明显，“弄脏了。”

“没事，”庄志胜从不在意这些。

小贩的这点收入可赔不起他们衣服钱，“不好意思，这鱼太活跃了，”手掌在池子里捞来捞去。

庄志胜看小贩选了那么久，都没选出一条合适的来，看不下去，蹲下身子，立马出手，将一条巴掌大一点的鱼挑出来，直接抛向他，“一斤半。”

小贩接住鱼，装入塑胶袋，拿起称子，勾起塑胶袋，熟悉的一称，“一斤半！”不敢相信地看向他，“神了呀。”

“呵呵，”蒙晖仁给他钱，“小哥，给你钱。”

“谢谢，”小贩拿走钱，递给他们装鱼的塑料袋。

庄志胜快一步拿了塑料袋，“我来拿。”

“不用，我拿就好，要不然来买个菜，我空着手回家，像什么样子，”蒙晖仁硬是要和他抢塑料袋，“你说是吧？”

庄志胜将手收到身后，“你有我。”

蒙晖仁突然就被他的三个字暖得飘飘然，“呃……”

庄志胜不知道他还要买什么，“现在回家？”

“啊，”蒙晖仁猛回神，“还没买够青菜呢，”转身，带他走往卖蔬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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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走得很快，寒冷的冬季已到，蒙晖仁现在过的每一天，都和平常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庄志胜外在的改变和会张口说话，而且语句也越来越长，虽然达不到蒙晖仁唠叨的标准，但也好过蒙晖仁用猜的方式和庄志胜沟通，这样的改变，既是好事，也是容易让蒙晖仁心脏难以负荷的压力。

“其实也没什么变化，”蒙晖仁每一次被他撩得心脏加速之后，都会用这种方式安慰自己，“我果然是自己吓自己，”抚摸着胸口，“呵呵呵……”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庄志胜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

“呀！”蒙晖仁侧身看，“我……”

“不想和我住，还是不喜欢这里？”庄志胜盘算着，他要是不喜欢，该搬去哪里住比较好。

“嗯……”蒙晖仁回头，“没有不喜欢，我，我以为，你，你说说而已，”开心的笑了，“不过！”摆弄着手里的青菜，“我今天晚上有空，我这就去搬，”将剥到一半的青菜放下，“我东西不多，你等我一下！”跑出厨房，“很快的啊！”急促的在玄关换鞋，出门。

庄志胜看着厨房里，他准备到一半的食材，卷起袖子。

“看吧，”蒙晖仁抱着一堆东西，满头大汗的出现在客厅里，“我是不是很快？我自从搬过来，认识你以后，就没怎么在家里住过，我家里基本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先放在靠墙壁的地方，“嘿嘿，”按手掌在上面，定住他它，“行李很少，我住书房就好。”

庄志胜没有计算他出门的时间，弄出锅里的青菜，换锅，跺烧水用的锅头上去，加入热水。

蒙晖仁走进厨房，“啊！”惊讶的发现，灶台旁摆着几道菜，“你，你……”不是吧？

“你去把东西放好，”庄志胜还在用水勺往锅头里加冷水。

蒙晖仁傻了吧唧的问，“放哪里呢？”

“卧室，”庄志胜怕他走错，“我们一起睡的那一间。”

“这，这，这……”蒙晖仁变扭起来，“我只想到一起住，一起吃，但是没想到要同睡一间房呀！”双手掌捂住脸，很是害羞，“完了，完了，我该怎么办？我，我……我……”

“快点去，”庄志胜严肃起来很有杀伤力。

“好，”蒙晖仁乖乖的跑去，安放好自己不多的行李，十分钟左右，从卧室走出来，看到桌上三菜一汤，“你，你做的？”其实这句话在厨房里看到时，就想要问他了。

“嗯，”庄志胜冷淡的回答，“吃饭。”手里却拿着给他盛好的饭。

“你会做菜，为什么平时不做？”蒙晖仁第一次拿到他递给自己的碗筷，“我照顾你那么久，你都是……”有些生气大叫，“故意的？”

“我在等死，”庄志胜不会拐弯抹角，当时自己的心情的确是这样。

“……”蒙晖仁听了以后，放下筷子。

“我的职业很特殊，压力很大，”庄志胜本不想吓到他，可自己的生活，就是如此枯燥，而没有希望，“一旦停下来，就会回想起那些糟糕的画面，”抹不掉的过去，跟身上抚不平的疤痕一样，奇丑得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