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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534)

“可以。不过你得给我再添些上好的香粉,不然真盖不下去了。”红药指了指自个儿的眼底。

徐玠自是满口应下,同时在心里盘算着把他爹珍藏的虎鞭酒、鹿血酒再骗点儿过来。

红药想的却是,十章话本子外加上好香粉,赚了赚了。

至于欠眠这种小事。

年轻人,少睡点儿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夫妻二人同时露出得逞的笑,仿佛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红药笑眯眯转去屋门处,挑帘叫进荷露她们,将屋子收拾一新,方请齐禄家的进了屋。

齐禄家的倒是一脸地讨好,进门儿先向二人问安,嘴里说着吉祥话儿:

“老奴给五爷请安、给五太太请安。老奴就说今儿怎么一早起来就听见喜鹊叫呢,原来是应在这里了,五爷和五太太瞧着当真精神得紧。”

“得了得了,爷不少你这几句夸。”徐玠挥了挥手,一脸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神气:“齐妈妈这是干嘛来了?”

齐禄家的当老了差,自不会少了这份眼色,忙陪笑道:

“老奴是来请五太太去宁萱堂的。县主前儿进宫请安,太后娘娘赏下来好些羽缎,吓,可是好看。王妃就说请各房都去挑,那料子冬天做披风正合适。”

“就这事儿啊?成,那一起去罢。”徐玠二话不说,撩袍起身,拉着红药就往外走。

齐禄家的心说女眷挑衣料,你个大老爷们儿跟去作甚?

当然,这话她也只敢放在心里想想,却是断不会宣之于口的,且还要加意奉承:“哟,五爷和五太太当真恩爱,王妃瞧了也会欢喜的。”

红药由得徐玠拉着往前走,眉眼含笑,没有一丝羞意。

她又没傻,徐玠要给她撑腰,她当然乐意之至,若是可以的话,她愿意把自个儿的腰子完全交给徐玠,让他一直撑着。

就怕他撑不住。

红药有些想笑,然转过念头,却又愁烦。

所谓夫荣妻贵,只有徐玠好了,她才能好。可如今徐玠却只是个芝麻大的小官儿,红药就算想要作个妖、耍个威风什么的,也办不到。

如今的她,就是个无职之妇,满王府瞧下来,她也就只能在徐婉顺面前作威作福,若遇见另几位兄嫂,她顾红药还真就是矮了人家半截儿。

更何况,王妃朱氏还是红药的婆母。

这双重身份压下来,红药这小身板儿,根本吃不消的好吧?

所以,举凡去宁萱堂,她皆会与徐玠同去。若徐玠有事不在,她就装病。

嗯,对,就是这么没出息。

自过门之后,她已经生了好几回病了,为的就是不去单独面对朱氏,以免被她拿什么“孝道、规矩”之类的便宜由头欺负了。

而就算有徐玠在旁相陪,那宁萱堂的一茶一饭,红药也是能不碰就不碰的,若实在不行,沾个舌尖儿也就丢开了手。

投毒下药这种事,无论后宫还是内宅,都很常见。

更何况,朱氏与徐玠那可是有仇的,两下里从前世一直斗到今生,红药哪里能不防着些?

第335章 挑灯

说起来,朱氏待红药实则还算好。

当然,背地里她是如何的,红药不知道。不过,那明面儿的“相见欢”三个字,朱氏倒是做得颇为周全,一应吃食用物等,也都十分注意。

显然,她也知道红药的忌讳,不会去主动触及,对他们五房亦颇有避其锋芒之意。

可红药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徐玠捏着朱氏的把柄”这一点上的。

虽然红药并不确知那把柄是什么,也从没向徐玠打听过,可她却清楚,这情形只怕未必能够长久。

从她两辈子的经历来看,那些被拿住短处之人,要么忍气吞声,要么伺机反咬,更有一种人,索性来个同归于尽。

而经了这些日子的相处,红药觉着,朱氏比较像最后一种。

这位王妃的怨气,极重。

说句难听的,朱氏若是现就死了,原地就能化身为厉鬼。

这谁受得住啊?

因此,从嫁进王府的第一天起,红药便决定遵从心的意志,珍爱生命、远离厉鬼……不,远离朱氏。

心里想着这些,红药脚下却是不停,与徐玠相携着跨出了影梅斋的院门。

也就耽搁了这么一忽儿的功夫,那天便已然黑得透了。

红药立在院门前向四下张了张,便见那青砖墙上一片漆黑,星月俱无。雨虽已暂歇,风拂上身时,却还是凉浸浸地,只怕过一会儿还得接着下。

算算日子,再过几天,便是仲秋了。

“冷不冷?”耳畔蓦地响起熟悉的低柔语声,磁沉如弦音,令红药回过了神。

她抬头看向徐玠,柔声道:“我穿得多,一点儿不冷。”又低声问他:“你呢?方才不还说手冷么?现下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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