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APH/黑塔利亚同人)2+2=5。(58)+2=5。

作者: zahoiii 阅读记录

这话听着真是熟悉,但这又算得了什么?我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又指向他,非常威胁性的动作,“是,你知道我现在对着你已经完全不会笑了吗?”

他似乎一愣,接着我又说道,“我看到你就释怀不了,我看到你我就联系起抛弃两个字,你站在这里就像一团巨大的垃圾散发着让我忍受不了的恶臭。”我故意吐字清晰并且语速缓慢,我一旦语速放慢,话就会变得异常扎人,这似乎是一个不得了的现象。我说得都是再直观不过的感受,他呢?他的表情透着怒意,我再继续说下去或许会挨打了。

但我不打算放弃这样激怒他的机会。幼稚,是,幼稚,听起来可真是一个与我隔绝的词语。他的手握成拳头,我知道他蓄势待发,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肩膀绷紧,又扯扯嘴角,我敏锐地注意到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皱纹堆积在一起,拼凑出我鲜少注意的纹路。他是我的父亲,他的脾气我怎么会不懂?

“如果说是眼睛的话,”他半晌之后终于开口,似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我是说假设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的眼睛恢复,你会愿意尝试吗?”

我眨眨眼,接着嘲讽一般地笑起来,“你没老到这个地步吧,还有,这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根本找错原因了!我在心中暗自发笑,天啊,这是多么愚蠢。

他呼了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烟,原想直接点上,但他没有这样做,可能是考虑到我的原因,他只是垂下手,我觉得谈话又不了了之了。不过既然开口了,我索性就把想问的问到底。

“你什么时候打算卖掉房子?”

这可能是我唯一想弄明白的。父亲怔了怔,他仿佛很惊讶我会问到这件事。不过他没有选择掩饰或者其他,倒是异常坦率地说,“下个月。”

时间紧凑。我微微皱起了眉,但是这一举动被他解读为不满,他张口又开始解释一些空有其表的道理,无非是说动我最好一起搬走之类的,不过我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全然将我的态度默认成拒绝,没错,但值得庆幸的是我有主意对付它。

“你该走了。”我毫不客气地在他啰嗦完之后下逐客令,“还有,你别想说动我做什么事,你干涉不了我,我也不会乱折腾我自己。”

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白。父亲果然离开了,我非常满意这个结果,他微微合上门,却在下楼之前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那次的画,非常好看。”

这个形容词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种通俗并且稚气的表扬反而让我怔住了。在关上门后我的脸猛然烧起来,我不知道我此时的情绪是什么,羞辱?不,不那么简单。也有可能是因为开幕式时我手足无措的丢脸举动让我自己都倍感烦躁。他的脚步声远去了。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在心底确认着这一点,却苦笑了两声。

那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爱?我感觉不到任何的爱。以至于我一瞬间的怀疑这究竟是否是存在的;但我还是很快地把这些思绪甩开。可我的心里终究和吞了一块石头一般难受不自在,就好像有什么被剥夺了一样。

我固执地认为自己是无错的。但真相呢?我不敢反问自己,说到底,那也是恐惧罢了。因为这样一来,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我还剩下什么?除了我自己——除了我所面对过的——

有时人的确是要拷问自己的,残忍的,血腥的,但只能自己对自己残忍。否则那就是践踏,而这是我不允许的。我可能是缺失的,无论是大脑还是身体,我都是缺失的;上帝!开什么玩笑呢?

我蹑手蹑脚地下楼,并且确认没有人会干涉我的行动;接着我随手拎起包,推开房门朝外走去。公车一路晃着行驶过来,同站的人依次上车朝市中心驶去。我明显感到犯困,迷迷糊糊地靠着窗玻璃睡了会儿,十分钟后我又迷迷糊糊地下车,一阵卷过来的湿气简直要把我的脸洗一遍了。

频繁的有人在我面前飘动,拉下的车窗内有人坐在方向盘前,姿态却像是在准备弹一首绝妙的钢琴曲。有几个年轻的游客——看起来像亚洲人——梦悠悠地从一个门穿向另一个门,忽然间嘴里念念有词。许久没有注意这些模糊的黑白色了,我仿佛有了异常的魔力,一切皆在晃动,我似乎可以随时加速这些人的运动,或者将其减慢到可以慢慢观察的程度。我也可以把他们分成好几拨,或者排成不同的队形,忽而从下面,忽而从侧面把他们照亮……对我而言,他们的整个存在不过是相机那头的一点微光。

不过,且慢,这才是生活的一种别样尝试。我知道一切皆在向我证明有些东西是真的,逼人又温存,带着挑逗性的兴奋和折磨,拥有获得一切的炫目的可能性,可能它就在每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我头昏脑胀地从银行走出来,早晨罕见的阳光让我的脚步一阵踉跄。作为周末游人如织,我走得有些艰难,而且始终令我不安的是,我仿佛随时就会栽下、摔倒,可我控制不住这个趋势,就像有刀剖开了我身上的一条口子,把冷空气强行塞了进去一般不适。对么黑沉沉的楼房中卡着几丝云,有一丝雾气和潮气冲淡了让我浑身不安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