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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雨(17)

陶斯可辩驳:“你演技太好,我分辨不出来。”

“我的错。”他笑了笑,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陶斯可好奇问:“章先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有应酬。“他轻描淡写。

“斯可。”一道突兀的声音陡然响起。

陶斯可抬头,林海清在喊她,目光打量着章庭筠,陶斯可从沙发上起来,说:“章先生,我先走了。”

章庭筠点点头。

陶斯可走到林海清身边,林海清又看了眼章庭筠,收回目光,语气不善:“那人是谁?”

“他是爷爷的学生,那天我从郊外回来,就是爷爷让他送我回来的。”陶斯可轻声解释。

闻言,林海清倒也没有多说。

等周年宴结束,陶斯可和林海清乘坐电梯,又再次碰见章庭筠。他站在电梯里,拿着手机讲电话,空旷的轿厢里只有他一个人。

陶斯可跟在林海清身后进去,电梯门缓缓合上。这还未一分钟的时间里,章庭筠基本不怎么说话,就听着那端人在说,他偶尔附和几句,眉眼尽显敷衍。

轿厢壁似三面光可鉴人的镜子,章庭筠心不在焉听着那端的絮叨,目光微微下垂,盯着他肩膀抵着的那一面的轿厢壁来,铜镜色的轿厢映出陶斯可整个人来。她低着头,手指不安分拨动着胸前黑色圆绳系着蝴蝶结,铜色的暖色调,好似她就站在他触手可及处。

电梯门再度开启,他们三人走了出去。

林海清上了车,因为车的位置停放的颇具挑战性,倒车时,便显得困难重重。林海清性子急,这么几次,不能顺利将车子倒出来,她叹了一口气,陶斯可说:“妈妈,要不找人来帮我们倒一下车?”

林海清同意了这个建议,陶斯可推开副驾驶的车门。

这边章庭筠刚坐进驾驶座,掐了梁秋舫的电话,将手机丢在中央储物台上,摸过一包烟盒,拿了一根烟送到嘴里衔着。副驾驶的那一侧的玻璃窗,依稀映出一抹晃动的身影。

陶斯可刚要抬手敲车窗,车窗却心灵感应般缓缓降下去,陶斯可蜷曲的拳头,堪堪停在半空中,章庭筠拿下嘴边的那根烟,抬了下眉,说:“有事,斯可?”

陶斯可收回了手,抿了下唇,说:“我妈车倒不出来,你能帮个忙吗?章先生?”

章庭筠冲她微微点了下头,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下了车。

林海清看着女儿领着一个年轻男人过来,她寒暄了几句,最后说:“麻烦你了。”

“客气了。”章庭筠笑笑,接过林海清递来的车钥匙。

陶斯可和林海清没有上车,站在空旷处等候,章庭筠上了驾驶座,他摇下了一点车窗,看了眼后视镜,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顺利将车子倒出来。

陶斯可打开副驾驶车门,便看到副驾驶车座上,放着一颗宝蓝色铝箔纸包裹的巧克力。她不动声色将那颗巧克力收拢在掌心里,铝箔纸的棱角贴着掌心,有刺痒的感觉。陶斯可倚着椅背,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

陶斯可:为什么给我这个?

章庭筠:哄小孩的。

章庭筠:一个四岁的小姑娘塞给我一颗巧克力,我不喜欢吃甜,或许你会喜欢?

陶斯可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巧克力,弯了弯唇角。

林海清和陶斯可到家,林海清开了门,家里的客厅大亮,林海清问身后的陶斯可:“我们走的时候,你没关灯?”

陶斯可想了一会儿,蹙着眉头,说:“关了呀。”

话音落下,陶成文从卧室出来,林海清见状,阴阳怪气说:“今天什么日子,你爸竟然舍得回来了?”

她这话自然是说给陶成文听的,陶成文面色不虞,手上拿着一条领带:“我回来不是跟你吵架的。”

“我也不想跟你吵。”林海清没好气,将钥匙啪地扔在鞋柜上。

陶成文看向陶斯可,说:“斯可,爸爸给你买了出差礼物,在你房间里。”

陶斯可微微笑:“谢谢爸爸。”

陶斯可回到卧室,她将门轻轻关上,坐到床尾,两只手往后撑在棉被上,心里在倒数,数到十时,一只玻璃杯砰的摔在地上的声响,接着就是林海清歇斯底里的声音:“你有种就不要回来,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搬到那个贱人那里,你当这个家是什么,酒店吗?现在来当好父亲了,出差礼物,你不觉得可笑?”

陶斯可将手机充上电源,她撕开那颗宝蓝色铝箔纸裹着的巧克力,送到嘴里,巧克力一到嘴里,便化开来。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章庭筠发来的信息:巧克力味道怎么样?

陶斯可:很甜。

陶斯可:忘了跟你说,我也不是一个嗜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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