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回来这十分钟里，脸上的神色是轻松的，偶尔还会露出点意味不明的笑容，再偶尔还会小声哼几声歌。
李浩趴在桌上，胳膊肘撑在课桌上，困惑地皱着眉头，说：“肖斯白，陶小学妹不就是送了你一个圣诞礼物，值得你这么高兴，再说你这追人都快一年了，陶小学妹都没答应，你这能力不行呀？”
肖斯白手中转动的笔悠悠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脸看着李浩，说：“谁说她没答应了？”
李浩这人虽然学习不太行，但脑袋瓜是灵活的，肖斯白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自然是一点就通了。他坐直了身体，低声爆了句粗口，大大拍了肖斯白的肩膀一下：“行啊，哥们。”
李浩震惊过后，好奇心使然，又说：“你追了这么久，陶小学妹怎么突然就开窍了，你怎么说的？”
肖斯白简单提了两句，李浩又是一声操，他摇头晃脑啧啧感叹：“看不出来陶小学妹这么敢啊？”
肖斯白低头，抿着嘴轻笑了一声，她一直都很敢。第一次见他，就用老套又俗气的话语来同他搭讪。
这边陶斯可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给沈小笛发了条信息，告知沈小笛，她和肖斯白在一起的事。
一分钟后，沈小笛给陶斯可打来一通电话：“唉，陶陶，你怎么开窍了？”
陶斯可拿着手机，在床上坐下，她思忖片刻后，说：“大概是你那句煮熟的鸭子到嘴就飞了，刺激到我了吧。”
沈小笛在那边哈哈笑，末了，又追问详细的细节。陶斯可拿了床头柜上的一颗牛奶糖，剥开了糖纸，扔到嘴里，说：“我就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告白呀。”
“我去。”沈小笛的笑声更大了，“陶陶，你怎么这么可爱？”
陶斯可嚼着嘴里的糖果，沈小笛笑声停了，说：“不过这算你的第一次恋爱，我就祝你第一次恋爱就是一辈子的恋爱。”
陶斯可平躺在床上，玩着枕头上的花纹，说：“我没想这么远呢。”
“祝福嘛，不就是说好听话，你听听就好呗。”沈小笛又提醒她，“明天九点见，不要忘了呀。”
“知道了。”陶斯可觉得肚子有点饿，她回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她说，“挂了，我晚饭还没吃，要点外卖了。”
“你妈妈又要加班。”沈小笛了然道。
“嗯。”陶斯可语气有点无精打采。
“你快去吃晚饭吧。”沈小笛挂了电话。
陶斯可登录外卖的APP，点了一份照烧鸡排饭。林海清虽然工作忙缺少作为母亲的责任，但在零花钱方面从来没有亏待她。
陶斯可从床上起来，又坐到书桌前，将肖斯白送的礼物打开，是一条银色的手链，陶斯可戴在手上，拍了张照片，设置了可见权限，才发到微信朋友圈。
她洗完澡出来，拿过书桌上的手机查看信息，发现肖斯白发来一条信息：还喜欢吗？
陶斯可弯了弯嘴角，回他：很喜欢。
回完信息后，陶斯可放下手机，又看了眼自己手上戴着的链子，纯银的链子串着一只镂空的小丑鱼，戴着她手上，有一种纤细柔美之感。
隔天是圣诞节，陶斯可和沈小笛约好了去看一场电影的首映礼，沈小笛的男爱豆刚拍的一部电影，是男二的角色，并且卢尔阳也友情出演了这部电影。沈小笛特意托她的网红小姨要来的两张首映礼的门票。沈小笛的小姨是电影博主，微博上经常会推荐一些电影，也有新上映的电影邀请他们这些博主前去观影，借此营销。
陶斯可昨晚入睡前，设置了闹钟，八点就被闹钟吵醒。她原本想赖一会儿床，沈小笛似乎料到她会赖床，打来一通电话。
“陶斯可，你醒来了吗？”
陶斯可拿着手机贴在耳边，看了眼天花板，脸不红心不跳道：“醒了，在刷牙呢。”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还躺在被窝里，不说这个了。”沈小笛说，“外面下雪了，你快点起来，半个小时后，我去你家找你。”
陶斯可瓮声瓮气应了声好，两人挂了电话。陶斯可掀开被子，下了床。她拉开窗帘，小区楼下的花圃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雪层还不大厚实，依稀露出一点儿伶仃的枯枝，像一张白纸上随意涂抹了几道纵横。
陶斯可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房间，林海清的房门紧闭着，陶斯可昨晚太早睡，林海清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没有印象。
陶斯可轻手轻脚地打开冰箱，拿出一盒酸奶，便出了家门。她刚关上门，沈小笛恰好从电梯出来：“我还以为你没醒呢。”
陶斯可喝着酸奶，如实说：“你打来电话的时候，我确实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