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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爱一光年/刻骨铭心的初恋:坠爱一光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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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六个字,却如同一道清流,自他心间流淌过,将之前所有不愉快的情绪统统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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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往上驮了驮,感觉到搂紧自己的柔软手臂,缓缓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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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来玉兰花的香气,淡雅清新,一阵阵,沁入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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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她不会想到,当很多年过去,她再度回忆今晚这个画面,才发现其实从很早开始,这个少年与她之间的牵绊就已经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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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转身回头,他便已在那里。

那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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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她到最后,是否愿意去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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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晴的脚养了整整两周才完全恢复,在这中间,她没办法如常盯着他让他按时回家。但意外的是,优泽一改常态,每天都在放学后准时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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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并非因为他变乖,而是对他来说,与其出去闲晃,还不如直接在家逗弄那个女人来得更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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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晴的脚因脚踝严重扭伤而缠了绷带,走路不是很方便。大部分时候为了避免钻心疼痛,她都选择坐着不动,只有实在没办法时才会曲起一条腿蹦跳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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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乐趣,就是在她蹦跳着要去解决生理问题时,瞬间出现在她面前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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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泽,白痴不是这样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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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她都不会示弱,但偶尔特别“急”的时候也只得无奈妥协,“乖乖优泽,好啦,让路吧,你马上就要十七岁了,不可以再做这么没气质的事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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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过去我有什么好处?”他哼哼,玩得正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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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要去上厕所,哪里有好处给你!”她眼角一阵抽,他无聊起来真是够白痴的!“好了好了,我……给你介绍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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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他摸着下颌,上下瞥她两眼,“你该不会在说你自己吧?哇,你把我优泽当什么人了,好歹我也是家世优良的少爷,又长得这么帅,以后说不定不小心被人发掘当了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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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至此,她不得不使出杀手锏,“那我买生日礼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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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他眼底掠过一丝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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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十日是你生日吧!你这三个月表现好的话,我就买礼物给你庆祝!”其实,这件事她早就计划好了,“你要认真学习考试,不可以逃学迟到早退打架闹事,那样除了会买礼物给你,到七月份我还会自费带你去外地旅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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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知道六月三十日是我生日?”他收起嬉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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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岑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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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女人真是奇怪,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听你的?谁稀罕你的礼物啊,无聊!”

“……你一定非要在这种时候和我继续讨论个没完没了?”她真是败给他,“好啦,让路啦,等我出来再和你说!真是的!”湛晴推开他,扶着沙发一蹦一蹦往洗手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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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优泽愣愣看着她的背影,有一股很微妙的暖流在体内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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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晴,湛晴……湛蓝色晴空。”他念着她的名字,忽而扬起绚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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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绷带的那天是岑伯陪她去的医院,本来优泽说一定要去,但时间是周四上午,学校有个测验,他在湛晴的威吓下只得乖乖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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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优泽的确比以前进步很多,虽然和她说话还是很没礼貌外加恶言相向,但她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真的讨厌她,只是天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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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伯最近心情也很好,因为优泽总是回家吃饭。他便每天吩咐佣人准备花式多样的三餐以及营养又好吃的水果点心,忙得不亦乐乎,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亲切,有空就拉着她闲话家常,但大多数话题还是绕着他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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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小姐,你真是太能干了!少爷最近每天都回来吃晚饭,也不再乱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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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小姐,我从来没见过少爷读书这么认真,以前那个时间他不是泡在酒吧就是和一帮朋友出去飙车!你也知道少爷他根本就没有驾照,我老是担心他会被警察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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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小姐,自从你来了之后,少爷好像连心情都变好了,经常都会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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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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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岑伯啊,你别再夸我了。她很无奈,“老实说,我真的没做什么。而且,优泽他的个性本来就很开朗啊!”在北海道时,她可从来没看出他是个叛逆灰调的边缘少年,顶多有些爱闹,本质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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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湛小姐你不知道,其实这几年少爷从来没过过生日,因为他父母一直没回来,而我们又只是管家佣人,所以当初你问我少爷生日时我真的很开心!”老人家说道激动处,握紧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放,“湛小姐,难得你为人大方,被少爷害得扭伤脚还要给他买礼物,真是太好了!你别看他嘴里说不稀罕、无聊的,其实他是真的很开心!等今天回去我让他们给你红焖猪蹄,帮你好好补补!”

“不用了吧,我最近腰围粗了不少……”燕窝人参鸡汤,她最近补到快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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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要的,一定要的!湛小姐一点都不胖,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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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哈、哈、哈……”遇到一个严重热心过头的老伯,她除了傻笑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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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岑伯那些无意的话,却在她心头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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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初中开始就不曾过生日的少年,心里会是怎样的寂寞呢?她想,她现在大概可以明白,为什么他会独自出现在北海道旭川,又为什么听她提及父母的担心时反应会那样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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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因为,他并不拥有关心他的父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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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的父母重新关心他。她所能做的,只是尽自己一切能力帮他,当是许寞非的希望也好,还优泽的人情也罢,无论如何,她想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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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湛晴起了个大早。拉开窗帘,阳光流泻一地,璀璨明亮,空气里充满了轻盈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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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适合谈心的日子。她这样想着,梳洗整齐后推开了走廊对面优泽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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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平米的舒适空间,由一道半透明的磨砂落地玻璃分隔成前后两块,外面摆着书桌书柜电脑篮球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面是他的卧室区,靠墙的跑步机上还挂着几件散乱的衣服。明明是极其华丽的装修,昂贵的家具摆设,却偏偏在他摧残下变得凌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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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晴曾问过岑伯为什么不叫人收拾,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们少爷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的东西,所以,乱就乱吧,只要少爷不发脾气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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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奈,这家伙的怪癖还真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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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磨砂玻璃,跨过横躺在地上的裤子,她朝被子里的人宣布起床时间已到。优泽动了动,探出半个脑袋,呢喃一声天还没亮又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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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捺着性子又喊了几遍,得不到回应后她“刷”的一下拉开了遮光窗帘,又“刷”的一下掀开他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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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被子下的人竟未着寸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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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你干什么?”优泽一个激灵拽过被子挡住自己,“你这个变态女人,一大清早居然跑来偷看我的裸体!变态!”

湛晴拍着胸口缓气,“谁变态,叫你起床也算变态?怎么不说你自己不穿衣服睡觉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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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觉不穿衣服关你什么事?!这是我房间耶!你私自跑进来又掀我被子还不是你变态!我随时可以告你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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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住前额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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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泽顿了顿,突然又撇撇嘴扬起一抹坏笑,“不过呢,假如你承认今天这一幕你是因为暗恋我而有意安排的——我可能会看在你一片痴心的分上打消告你的念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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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晴忍无可忍,抓起枕头朝他一阵乱砸,“臭小子!你才几岁,一天到晚对我这么没礼貌,好歹我也是你的督教!再说,你这种未成年小朋友的身体有什么可看的?!我要看不会去找有魅力的成熟男子!娱乐圈那么多俊男帅哥,只要我打个电话,还怕没人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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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敲打完毕,湛晴丢了枕头,怒气冲天地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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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挨打的优泽可怜兮兮地趴在被子里,朝门口一阵低怨,“笨女人!干吗这么认真,开个玩笑而已啊,我又不是真的在生气……什么打个电话就能约到娱乐圈的帅哥,你有这么厉害吗?长这么丑,脾气又差,只吃不减肥,跟只猪似的谁会要你……”他哼哼唧唧,却没注意到,当自己说这些话时,他优美薄巧的嘴唇始终都保持着上翘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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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后,两人败于岑伯亲手熬制的美妙无比的葱花鸡蛋粥,皆心情大好忘记前事。湛晴想起之前的计划,于是拖了他在客厅借口下五子棋以方便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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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本想和他好好彻谈梦想、愿望、特长、未来等等话题的计划,却在他一个发问下被全盘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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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他,现在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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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晴有片刻恍惚,捏着棋子目光却定定落在对面修饰着布艺挂件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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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是很顺利哦!”优泽抚着下颌,对于她突来的恍惚有些不是滋味,“什么样的男人,有这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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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落寞一笑,落下手中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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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相处这段日子以来,优泽从没见过她如此落寞的笑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想开口再问,佣人却在这时带着一个人走进客厅,说是来找少爷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