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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爱一光年/刻骨铭心的初恋:坠爱一光年(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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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说的,却是令她手足冰冷的淡漠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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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现在他听完了,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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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颤抖的目光中,他靠在沙发上侧头点燃一支烟。他安静抽了几口烟,漂亮的薄唇再度开启,却说出足可将她打入地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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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也许,这样子也不错。最起码,优泽在最后关头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那一幕虽然令他生气,但他却不在乎。在那时他才明白,其实他和她结婚,不过是一个逃避的形式。在他心里,始终都没法忘记官理惠。其实,他之前失踪的那一个月,他一直都和官理惠在一起。他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虽然到最后她还是选择回去那个男人身边,但是,他对她依旧不能忘情。而回来之所以向她求婚的理由,她现在也该很清楚了。

对他来说,她不过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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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感情,也没有感觉。优泽令他清楚明白到这一点,所以,他觉得,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和她继续下去,还是分手,这样对谁都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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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如旱天惊雷,瞬间在她头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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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虽然早就已经明白,可是如此亲口听他说来,她的心还是痛到无可比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将她的心捏住,直至那里变成碎片,再也拼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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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到最后他还要这样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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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可以骗骗她,就当安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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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许寞非,难道对他来说,她的心情她的感觉就这么低微,连被尊重的资格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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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眼底的绝望,那个男人蹙起眉,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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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她,其实,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都只会这样说话,只会用这种方式来处理事情。也许这样有些伤人,但却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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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湛晴很想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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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事实一定要说出口?为什么不能把事实掩埋起来,用善意的谎言将这个美梦继续拼凑下去?连她都不在乎的事,为什么到了此时此刻,他却偏偏要去在乎?要去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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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她流了很多泪,她甚至赖在他怀里大哭,可是他却残忍地推开她,并告诉她,这是他最后一次和她见面。他已经订了巴黎的单程机票,以后都不会再回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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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不必跟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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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寞非,是真的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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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终于从他公寓离开,她整个人就仿佛飞离了灵魂,只剩下一个空壳,孤零零飘荡在无人的街头。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弃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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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步步朝前走着,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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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个造成这一切的少年却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她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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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揍跑了几个欲骚扰她的流氓,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厉声喝着要她跟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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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伸手就甩了他一巴掌。那剧烈的力度,连她的手指都颤抖起来。她指着他,朝他大喊,用尽一生的恨意怒骂他。

那时,她的头很痛,她的心和身体都一片麻木,她整个精神都游移出身体。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骂了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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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发现,在她说完那些话之后,那个少年的瞳底竟涌上透明的泪水。那是第二次,她从这个傲气自负的少年脸上看到眼泪。第一次,是为了他的家人,第二次,是因为她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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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当时的她来说,他的眼泪根本不具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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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狼狈而仓惶地别过头,看着他带着绝望的泪水转身离开,她心里却突然有种莫名的快意!去伤心吧!痛苦吧!这次,她不会同情他,不会为他心软!因为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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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如此痛恨他,根本就没注意,自己究竟说了哪些话,而之后,她也一直没再记起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伤害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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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深深记住了优泽给予她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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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并不知道,在他伤害她之后,她又伤害了他。结果,他们两个人都在这种伤害里痛苦生活着,这两年多来,谁都没有解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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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讨厌我,那天我吻你之后,为什么不打我?”少年已走到她面前,黑色乱发下的浅棕色眼瞳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不让任何一丝表情从眼底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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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意地抱起双臂,“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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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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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你这类眼睛长在头顶,嫉妒嚣张自负骄傲又蛮横的小家伙,我就当成是被狗咬到好了!”她清楚,哪些话哪些方式才可以最直接地刺激到他。不要说她无情,她只是恨久了,心变得冷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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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那近乎讥讽的语气令少年脸色巨变。她甚至注意到了他扬起的拳头,可是,他没有对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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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最在意的是这份工作对不对?”他换了个方式,细致的帅气脸庞勾起邪恶冷笑,“那好,我想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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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句话说完后,那个少年甩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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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经理人无礼冲撞为理由,不顾其他工作人员的劝说,在导演赶到之前,驾驶停靠在小岛码头边的游艇飞驰离开。

不久后,唯一能联络到他的维纶传来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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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M&S将湛晴从公司剔除,否则,优泽将拒拍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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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达这个消息时,维纶的表情也是无奈的。主副两位导演更是怒不可遏,发火的表情令整个剧组都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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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都清楚,在工作负责的湛晴和个性恶劣的优泽之间到底谁对谁错,但有时知道事实并不代表能坚守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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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泽和湛晴两人,如果一定要做出取舍的话,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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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那里打来电话下达了指示后,TIM怒火攻心,一方面匆忙赶去湛晴房间阻止她收拾东西,另一方面则快速拨通公司电话,开始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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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接受这样荒唐的事会发生在湛晴身上。不管怎么说,她是他带进公司的,从一开始就是他的经理人!如果优泽不满意她,可以重新把她调回他身边,不必绝情到一定要开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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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交涉情况却不佳。即便是他,在公司拥有极高地位的TIM,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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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M&S来说,辞掉一个小小经理人根本不算什么。相较之下,湛晴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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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挂断电话,回头正对上湛晴那双墨黑的瞳,不觉一阵心痛,顿时脱口而出:“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让那小子耍弄你!我再找公司说,如果他们非要辞退你,我也拒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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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这么做,那你和那个不可理喻的幼稚家伙有什么区别?”湛晴眼神平静,继续缓缓收拾衣物,“他疯,你也要陪他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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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了!反正不是我起头的!”TIM拿出痞样,将衣物从她手里夺下,“你不许走!你走了我一个人岂不是无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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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闹了,这里已经够混乱了。其实想想,不做也好。虽然这份工作重要,但要整天面对那家伙,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湛晴把他手里最后一件衣服塞入旅行包,“现在不错啊,落得轻松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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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晴,那你父母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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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这边还有存款,先回去N城一趟,等回来再找工作。”说到这里,她停下动作,抬头看他,“不过,也有可能我会在那里找工作。如果安顿下来的话,可能就不会回这里了!”

闻言,他顿住,视线在半空与她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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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在开玩笑,她的眼神告诉他,她是认真的。一旦她在N城找到工作,就意味着他们两人长达多年的相处生活将划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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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心里,有莫名的烦乱与不安。可能是这样生活太过和谐自然,以至于他从来没想过,其实这个女人并不真正属于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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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住、同吃、同行、同工作,一起玩笑努力劳累,所有的一切都只来源于工作上的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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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当这个维系中断,她便要从他的生活里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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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笑着说轻松,他却没法笑着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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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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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竟已认真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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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晴最后还是离开了剧组。对于这次事件,众人一律都只在背后议论。当然,TIM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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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里,除了两位导演以及制作外,他是唯一可以并会对优泽表现出不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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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岛上拍摄的剧情里,有很多都是他们两人的对手戏,TIM与优泽分别饰演自小分开并走上不同人生的兄弟。TIM扮演的哥哥是反面主角,优泽扮演的弟弟是正面主角,拍摄中有很多矛盾冲突激化以至于相互斗殴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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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TIM没有假公济私,那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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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于剧组大多数人来说,漂亮能干的湛晴早已深入人心,这次被无故赶走,实在令人有些气愤。因此看着TIM一次次借斗殴戏NG重演,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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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导演!可能是最近休息不错,所以出手重了点!”TIM舒展了下拳头,朝草地上正斜眼看他的优泽伸出手,“你怎么样,是不是打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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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优泽推开他的手,冷凝着脸孔缓缓站起,用指腹拭去了唇角的淡略血迹,“导演,刚才的镜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