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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爱一光年/刻骨铭心的初恋:坠爱一光年(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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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湛晴落座后的一分钟后,对方已经将见面的目标表达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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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她,和优泽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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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晴凝着她,却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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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滑稽的女人,从来不管不顾的儿子,远送异国犹如陌生人般的儿子,却突然开始忧心起他的恋爱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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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玉般葱白柔嫩的手指轻轻绕着她面前的茶杯口打转,官理惠的眼瞳渐冷,“你别傻了。阿泽还小,现在喜欢的不一定以后会喜欢。以他如今在娱乐圈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孩都行。而你,已不年轻,没有多少年可以等待,这样子继续下去,如果他以后喜欢了别人,吃亏的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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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吃亏的是我,你何必操这个心。”湛晴眉梢冷定,“还有其他话吗?没有的话,我想我要走了。”官理惠低头凝着自己修剪完美的指甲,半晌都没声音,湛晴摇摇头,提了包打算离开,对方却在这里开口:“那年,你和许寞非的婚礼为什么会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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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成功绊住了湛晴的脚步。她缓缓回头,语调却是怜悯的:“官理惠,你自己的人生就真的这样无聊吗?我知道,你在年少时期,曾遭受过一些很不好的事。但这并不表示你周围的人就必须来迁就你。许寞非的种种事,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你都在他心底占据最重要的位置!只是你自己没有珍惜,没有把握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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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位置?”举止优雅的女人突然笑起来,就像是听到一个极其可叹的笑话,“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另外一个人占据了!湛晴,我该说你聪明呢,还是愚蠢?居然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许寞非心底爱的人是谁!你以为,当年令他彻底抛下我的理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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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如惊雷般在她耳旁炸响。

天空的雨丝渐渐大了起来,敲打着她头顶的玻璃,发出一片杂乱清脆的水声,那声音充斥在她耳中,令她头脑一阵鼓胀,几乎要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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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是不是错过了一些很重要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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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理惠立在落地玻璃前,表情淡漠地遥望着外面的雨幕,“当年,在你和他交往后,我曾向提出正式复合的请求,我甚至松了口,答应他我会彻底与康川分手。可是,他却拒绝了我!而拒绝我的理由是,他终于决定正视自己这几年的情感,他说他没有办法再忽视你的存在!多么可笑啊,当年听到他种种风流的传闻,我一直以为那些都是为了我!可到头来,他居然是为了你!湛晴,你知道他那些话有多伤我的自尊心吗?那次在书房,我以为他是真心愿意回头,但他却只不过想借着往日与我的感情来忘却你!那个人,骗了你,骗了我,骗所有人,甚至欺骗了自己!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那些在他年轻时存在于他体内激昂澎湃的情感,早在我和他那段恋情夭折时已耗费殆尽。因为不敢去爱,不敢正视,所以硬生生停止了自己的感情;因为太怕受伤,太怕会被再次欺骗,所以宁可舍弃自己的情感!”官理惠撑着透明玻璃,身体微微轻颤起来,“你知道在他拒绝和我复合的那刻,我心底有多恨吗?那时,我告诉自己,无论要用多卑劣的手段,我都不会让你得到他……所以,我绑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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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脸上,有难以自制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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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晴望着她,突然顿悟当年他失踪背后的真正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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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钱,有关系,有手段。我若想要困住一个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官理惠缓缓回忆着,“虽然后来很多次回想,总是觉得那时自己太没格调。但听到他说爱上你的那刻,我是真的被伤到了!那一个月,我把他困在瑞士山上的一栋别墅里,哪里都不许他去!我用了各种方法,希望他可以忘记对你的那种愚蠢的情感——我甚至和他打赌,假如他不声不响失踪一个月回去,并且不向你做任何解释,你还可以原谅接受他的话,那我就彻底放弃他,回去日本!可是,当时他却只是笑笑。那么有自信的笑,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你!他告诉我,无论怎样,他知道你一定会等他!一定会原谅他!”

心底,有莫名苦涩蔓延开。那种苦涩,犹如一条冰冷的小蛇,在她体内蜿蜒着,一点点,爬过她身体每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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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她真的从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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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来我输了。我应承诺放弃他,回去日本。而你则和他迎来了婚礼,可是,我真的不明白,当时那样相爱的你们,后来为什么要取消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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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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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官理惠,却只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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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还是将婚礼上那次意外粗略地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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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他那个人,就是这种个性!因为喜欢而怕,因为喜欢而逃离。怕再次受到伤害,所以在那之前,先去伤害对方!说起来,这也是我害的。是我让他变得那么不相信别人,让他的个性变成那样冷漠,让他认为只有冷漠才可以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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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自己?我根本不可能伤害他!”湛晴紧拽着手指,“而且事后我有去找他解释这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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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有清清楚楚解释过吗?我指的是,阿泽那时喜欢上你这事,你有从头至尾详细告诉他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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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晴一愣,“你、你怎么会知道他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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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发现一点都不难。从我回S城开始,那小家伙的眼里就只看得到你。连我都发现的事,许寞非自然也看得出来,嗯,对了,也许这就是他那时看阿泽不太顺眼的理由——在那之前,他对阿泽的印象并不太差!所以,假如你没有仔细和他解释清楚整件事,以他那种个性又怎么敢来相信你?原来到最后,是你自己推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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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推开了我……你说的这些都太滑稽了!许寞非怎么可能是因为喜欢我才离开我?官理惠,你不觉得你的谎言很无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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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要骗你,所以故意把自己说成是不被爱的可怜女人?”官理惠嘲弄地笑,“湛晴,我可没无聊到这种地步!况且,我从来不会贬低自己!许寞非到底爱还是不爱你,你自己去体会吧!我今天会和你说这么多,无非也是希望你知道,阿泽并不是适合你的人,真正适合你的,是许寞非。你们已经错过了一次,我希望你别再错过第二次!”

“说这话之前,我想你忘了一点,在与我失败的婚礼仅仅十个月后,他和别人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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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官理惠重新在欧式风格的白色座椅上坐下,“他是结婚了,只不过在结婚的两个月后又秘密离婚了。那不过是个交易。你不必怀疑,以我在巴黎上流社会的关系,这点消息的来源还是可靠的!”她端起精巧茶杯,抿了口已冷却的奶茶,“还有,虽然这些年我没有陪在阿泽身边,但关于他的事,我一直都很注意。无论如何,他始终都是我儿子,即便不太愿意见到他,这个血亲的事实仍然改变不了。所以,别怀疑一个母亲,在此刻对自己儿子的关心。最后再说一遍,离开优泽吧。离开阿泽,他以后也许会找到更好的女孩。可是许寞非,已经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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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真的应该走了!”湛晴提着包,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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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当湛晴的身影融入玻璃外那片迷蒙雨幕后,官理惠放下茶杯,朝玻璃房通往会所主屋的方向发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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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那扇连接会所主屋与玻璃房的门打开,两个黑衣保镖为困在里面座椅上的黑发少年解开了捆绑手脚的绳索和嘴上的胶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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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都听清楚了吧?”官理惠回头,朝着阴霾的脸一步步走来的少年提起优雅笑容,“儿子,不要怨我。我也只不过想让那个女人能好好认清自己的心。我不希望,你到了很多年后,才悲惨地发现她心底真正爱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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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依旧敲打着顶端的玻璃,清脆淅沥的声响,似乎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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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泽盯着面前仪态端丽的女人,好几次都有挥拳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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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有多爱那个女人吗?”浅棕色的眸底,渐渐浮现某种刻骨的情愫,“你又知不知道,她在我生命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十六岁那年的冬天,在北海道旭川旭岳雪山上,如果没有遇到她,我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怎么,何必这样吃惊?你不是我母亲吗?应该很了解我吧?”薄巧的唇畔勾起玩世不恭的惑人笑容,那笑容带着触目心惊的美丽,映在官理惠渐露惊异的瞳底。

“她一直以为,是我这个过路的旅行者救了她。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在发现她的前一刻,我已经在那里待了整整一夜——我正等待着严冬暴风雪的来临!”少年的眼底有难掩的痛楚,但他极力在控制着,“如果……如果第二天不是一个晴天,如果那时候没有发现她,你现在可能要在旭岳北坡的冰雪之下,才能找到我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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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给我听好了!别说现在我不会放开她,就算她听了你那些话,真的去找许寞非,我也不会放开她!永远不会!”说完,优泽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似乎想起什么,于是拉开衣领,将挂在脖颈上项链使劲拽下,“啪”的丢在白色圆桌上,“这个东西,我戴了很多年,不过现在——我想已经不需要了!”